第四十二章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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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估計是累壞了，也餓壞了。

從四九城到成都這一路，他就沒敢放鬆過，也就是到了藥鋪裏，跟我們碰上面了，他才敢鬆一口氣。

我揹着老爺子剛走上樓梯，客廳裏碗筷的碰撞聲就響了起來，回頭一看，司徒正狼虎嚥的吃着桌上的菜，也不嫌棄那是發涼的殘羹剩飯，吃的比誰都香。

回到屋裏，老爺子也沒跟我多墨跡，讓我盤腿坐在牀上，直接開始給我上課了。

“其實控落惡子，主要是靠心，其他的功夫都是次要的，你懂吧？”老爺子一本正經的跟我説着，表情無比的認真，一點都不像是跟我開玩笑。

“靠心？”我一愣:“咋靠心啊？”

“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它們就會按照你的想法，怎麼去做。”老爺子笑道:“但有一點我得提醒你，落惡子都是有思維的東西，你命令它們的時候，也得注意它們的反應，如果有抗拒你命令的情況出現…”説到這裏，老爺子沉默了兩秒，搖搖頭:“那時候，你就得注意了，要麼是落惡子察覺到危險，讓你別那麼幹，你命令它們去幹的事很不靠譜，要麼就是落惡子的凶氣太盛，不服你這個主人。”

“爺，這些就是你説的…控落惡子的方法？”我笑得很勉強，試探着問道:“有沒有那種能夠如臂使指落惡子，順便還能增加它們戰鬥力的法子？”

“增加戰鬥力？”老爺子一皺眉:“這種方法我倒是沒聽説過，只知道落惡子能自己修行，就跟東北那些能夠修行的畜生一樣，讓落惡子寄生的降師越厲害，體內的氣越強盛，落惡子能夠展現出的力量就越大。”我點點頭，表示記住了老爺子的話。

“落惡子的力量越大，它的自我意識就會越強，如果情況嚴重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落惡子就會反噬主人。”老爺子低聲道:“如果到那時候，你就用不着猶豫，直接破開身，把你體內埋藏的落惡子挖出來就行了。”

“這麼簡單？”我一愣，完全沒想到老爺子説的解決方法會是這個。

“對於我來説，不簡單。”老爺子説道，瞥了我一眼:“但對於你來説，很簡單。”聽見這話，我不愣了幾秒，下意識的問，為啥對我來説就簡單了？

“因為你有身蠱護着，我沒有。”老爺子嘆了口氣:“自打種入落惡子的那天開始，那些東西就跟你的身融成了一體，不光是連接上血那麼簡單，它們是帶有活的，你越想讓它們離開你的身，它們就會附着得越緊…”説着，老爺子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想把它們從身裏挖出來，那就必須要割剃骨，你想想，如果你沒有身蠱護着，你敢這麼嗎？”一聽老爺子這麼説，我打了個冷顫，連連搖頭，説不敢。

“對了爺，我差點忘了，我現在最頭疼的問題只有一個…”我低聲説:“要怎麼把落惡子召出來？它們消失之後，我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也沒能把它們叫出來啊。”

“我記得我沒教過你吧？”老爺子試探着問我，見我點頭，他便嗯了一聲，表情複雜，唸唸有詞的説:“因為我覺得教你這些還太早了，你還不到時候呢，我沒想到你會進步這麼快…”

“我也沒想到啊。”我苦笑道:“我用了你那個拔苗助長的法子，落惡子倒是召出來了，但那只是一次的，我不知道第二次要怎麼召出來。”説完這話，我稍微想了想，又問:“需要做法念咒嗎？”

“你傻啊？原來我召落惡子出來的時候，你見過我做法念咒嗎？”老爺子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説:“萬事開頭難，只要你召過一次落惡子，讓落惡子由你的氣化為實體，那麼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起來。”老爺子在説這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眼裏滿是欣。

“最難的那一關，你已經過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能隨便召出落惡子了？”我忙不迭的問道，興奮得不行。

老爺子點點頭，壓就不像是跟我開玩笑，輕輕捏着我的右手腕，問我:“脈門裏埋藏的落惡子，是最容易被你自己知到的，你閉上眼，深呼，試試你能看見什麼。”聽見老爺子的話，我也沒多想，閉上眼就細心受了起來。

“看見什麼了嗎？”

“看見了。”

“都看見啥子了？”

“啥子也看不見嘛。”

“嘭。”後腦勺捱了老爺子一巴掌，我疼得不行，捂着腦袋把眼睛睜開了，又委屈又無奈的看着老爺子:“爺，你還真是寶刀未老啊…”

“老子要是寶刀未老，我就一刀砍死…算了我要養身子要心平氣和…”老爺子一邊罵着我，一邊做着深呼，不停的自我安着，像是在強忍大義滅親的心，硬生生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閉上眼，深呼，但不要真的閉上，就是那種…你保持那樣能看見你眼皮子內部的狀態，懂嗎？”一看老爺子是真要發飆了，我急忙閉上眼，按照他的提示，緩緩受了起來。

不得不説，這次閉上眼…我意外的有了新發現！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隱約能看見一些綠的，一些藍的…它們帶着柔光的線條，正在互相糾纏着。

這些散發着光芒的線條，都有筷子那麼，互相有秩序的糾纏着，像是在維持什麼特殊的形狀。

低下頭，閉着眼，仔細一看。

這些線條像是融合到了一起，糾纏着，形成了一隻手臂…這是我的手臂？！

“我看見了！爺！我看見光了！好多線條啊！”聽見我的話，老爺子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語氣裏滿是興奮。

“對，就是那些東西，你仔細看看，在你的脈門上，有一個黑點。”我嗯了一聲，低下頭，默不作聲的尋找着。

很快我就找到了老爺子所説的黑點，當然了，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算是點，足有小孩子的拳頭那麼大，像是一團燃燒的黑火焰。

我把自己所看見的一切都如實向老爺子彙報了，可他給我的答覆卻讓我覺有點意外。

“怎麼會是火呢…應該是黃豆那麼大的黑點啊…像是痣一樣…”老爺子嘟嚷着，語氣裏除了疑惑就只剩下疑惑了。

嘀咕了一陣，老爺子也沒再糾結，轉而跟我説。

“集中力，把拳頭握緊，繃緊小手臂這一塊的肌，第一次都得這麼做，會稍微容易點，以後悉了就不用這樣了。”我點點頭，照着老爺子的提示，握緊拳頭，繃緊了肌。

在這過程中，我發現那些散發着柔光的線條，忽然有了一些變化。

就在我繃緊肌的這一塊，那些互相糾纏的線條，其亮度毫無預兆的變高了，而那團處在我脈門上，熊熊燃燒的黑火焰，也冷不丁的顫抖了起來。

像是有人在搖晃火焰那樣，晃動的幅度很大。

過了半分鐘左右，我覺整條手臂都痠痛了起來，好像肌都開始搐了，脈門那一塊，也有了種莫名其妙的刺痛。

“幺兒，你睜開眼看看，但千萬不要放鬆，集中力，不要散開你手臂上的氣…”聞言，我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在這過程中，我手臂的肌也一直緊繃着，絲毫不敢放鬆。

等我睜開眼一看，我的脈門上，已經出現了一道像是被利器割出來的口子。

許多帶着腐臭味的黑粘，聚集成團，正在往外湧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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