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王元慶孔百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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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着兩個陌生男人。
靠前敲門的這個人,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身高絕對不超過一米七,體型更別説了,瘦的跟猴子一樣,還佝僂着背,看着有種未老先衰的覺。
但説實話,我不敢小覷這人。
雖然他給人的覺不怎麼樣,但他的眼神很毒。
沒錯,很毒,只能用這個字來形容。
他的眼神是一種極其寡毒的眼神。
眼睛不大,看人的時候是半眯着的,跟一條縫差不多,其中透出來的神,如實質般的凌厲,像是兩把刮骨鋼刀,直讓人覺得心裏莫名的慌。
至於站在他身後那人就要正常多了,當然,我指的是長得正常。
那人年紀跟我差不多,身高在一米八以上,面容樣貌很是出眾,再加上他散發出的那種獨特的氣勢,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明星。
不過就我個人來説,我並不想跟他打道,他給人的覺太冷了,哪怕不説話不看你,也能透出一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最讓我興趣的,還是他背上的那把巨弓,不知道那是木製的還是鐵質的,黑油油的看着反光“你是孔百楊?”我問道,腦子裏閃過了許多東西,都是老爺子以往跟我説的那些話。
他説過,凰真人有四個徒弟,上次我們見過的寶光如來鄧元覺,以及後生太歲凰小道,只是老二跟老四罷了。
四個徒弟之中,老大跟老三沒過面,據鄧元覺自己説,他們應該是在外地辦事,所以那一次伏擊何息公的事他們沒能參與。
這四個師兄弟裏,最容易讓人認出來的就是老三,孔百楊。
聽他們説,這哥們隨身都帶着弓箭,長得又高又瘦,兩隻手臂還出奇的長我看見的這人不就是這樣麼?
跟個長臂猿似的,兩隻手都快碰着膝蓋了!
“哥們你是練弓的吧?這身體條件可以啊!”常龍象靠着門檻,興致的打量着那人:“古人都説猿臂善,你手臂這麼長,拉弓的”
“我是孔百楊,這是我師兄,王元慶。”那人沒有搭理常龍象,衝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你們好。”我笑道:“是來找老爺子的吧?”
“小兄弟,你就是閻王爺的孫子吧?”王元慶冷不丁的開口問我,聲調很是沉悶,嗓音也有些嘶啞,像是傷着了一樣,聽着我都替他難受。
“對,我叫沈世安。”我點點頭,往旁邊讓了一步,客氣道:“先進來吧,老爺子在樓上呢,我帶你們看看去。”王元慶點點頭,帶着孔百楊走了進來。
他這人看着倒是隨和的,就是眼神毒得慌。
在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皺了皺鼻子,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這味道聞起來還新鮮的,似乎是剛從身子裏出來,帶着很重的味道。
“你們身上有傷?”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問題。”王元慶笑了笑,把袖子挽起來,只見他手臂裹着一層紗布,似乎還裹得厚實,但最中間的那一圈,還是讓血給染紅了,估計是浸透了。
“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吧,你這樣容易染。”我看着那捲髒兮兮的紗布,覺有點頭疼,血都泛黑了,這還算是小問題?
王元慶搖搖頭:“一會再也不遲,先去看看閻王爺吧。”聽見他這麼説我也沒再強求,帶着他們就上了樓。
老爺子看見他們倆的時候還意外的,愣了好半天都沒説話,似乎是沒想到這倆人會來。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王元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睛很突兀的紅了起來,原先那種寡毒凌厲的眼神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悲痛。
“沈爺爺我來晚了對不起”看見這一幕,不得不説我很震驚,真的。
對於凰真人他們師徒的事,老爺子沒跟我説那麼細,只説他跟凰真人有情,還跟凰真人的大徒弟有些關係,似乎是救過他幾次“趕緊起來!你個兔崽子跪什麼?!老子還沒死呢!急着給我磕頭是吧?”老爺子罵了起來,給我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讓我趕緊扶他起來。
“姓王的這輩子沒欠過別人,只欠過我師父跟您,大恩大德這輩子都不敢忘”王元慶咬着牙説道:“聽別人説,把您打傷的是周無鬼,是那個小畜生吧?”
“這事你別管,我孫子會去處理的,你先管好你們自己家的事。”老爺子嘆了口氣:“元慶,別讓你師父再擔心你了,現在是多事之秋,你們的麻煩不比我少。”説着,老爺子瞥了王元慶一眼,應該是聞到王元慶身上的血腥味了,眼裏有些擔憂。
“你這是怎麼的?”
“在天津衞跟老佛爺了一次手,一不小心的。”王元慶被孔百楊扶了起來,了眼睛,啞着嗓子説:“這不是啥大問題,我先去把周無鬼做了再説,他應該是跑海南去了,現在去堵他還”
“你消息靈通啊。”司徒冷不丁的説道,很驚訝的看着王元慶:“他跑去海南的事,行裏沒幾個人知道吧?”
“知道的人很多,不比你想象的少。”王元慶説着,回頭看了看司徒,他們倆應該是互相認識的,直接問了他一句:“你們官家沒手這事吧?”司徒聳了聳肩,表示沒有。
“周無鬼也是夠有膽子的,想出名想瘋了,竟然拿閻王爺來開刀”王元慶冷笑道:“我看他是活夠了。”
“出名?”七寶盤着腿,坐在一邊看着我們,很好奇的問道:“對付一個進了醫院還重傷的老頭子,這傳出去不好聽吧?”對於七寶的疑問,王元慶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了起來,雖然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有耐心的人。
“往前推二十年,在那個年代,周無鬼做出這種事是得被人戳脊梁骨的,被罵還不算,估計還會引起眾怒,搞不好還會死在大街上”王元慶搖搖頭:“但是現在,江湖已經變味了,人們不在乎你是怎麼死閻王爺的,只在乎你有沒有死閻王爺。”七寶笑了兩聲,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他説的沒錯,不管是以多欺少,還是下手陰毒,這些對行里人來説都不重要,周無鬼更不可能在乎這些。”我衝七寶點點頭,意思是王元慶説的沒錯,確實在理。
“為啥子?”七寶皺着眉問我。
“光明正大的死老爺子,這樣確實牛,能讓行里人服氣,但要是玩陰招把老爺子陰了呢?行里人會覺得一樣的牛,只不過沒人會服他,只會怕他。”我苦笑道:“有人怕他,這就足夠了,恐懼也是揚名立萬的一種。”
“所以説,他成功了?”七寶問我。
雖然我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該點頭還是得點頭,在這事上,周無鬼確實成了。
這時候,老爺子深深的嘆了口氣,滿臉的挫敗,有種不堪回首的意思。
“沒想到啊老子的仇家那麼多比周無鬼有本事的也多了去了”老爺子苦笑道:“我沒栽在他們手裏,反而栽在了一個後生手裏,這他孃的説出去也太丟人了,是標準的晚節不保啊!”
“對啊沈老爺,你咋沒栽在其他仇家手裏呢?”七寶好奇的問道:“那幫子厲害的畜生,應該也來趁火打劫了吧?”
“沒來。”老爺子笑了笑:“沒那機會。”
“啥意思?”七寶一愣。
“早十幾年前,我就把該做掉的都給做掉了,要不然我哪兒來的閒心照顧世安長大?”老爺子説着,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搖了搖頭:“可惜了,還是差了一點,沒把最該死的人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