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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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只大度而已,簡直就是英雄救美、鐵漢柔情的最佳寫照哪!”
“喂!你們注意到了沒?”聽着身旁那七嘴八舌的低語聲,望着仇愬那怎麼看都有些侷促的背影,老姑娘喃喃説着,旁浮出一股曖昧的笑意,“仇左相把小雅繡到一半的手絹拿走了喲!”
“小雅,快、快,別繡了!”七後的一個夜晚,當爾書雅如同往常般坐在房中,繡着一個永遠也送不出的梅花手絹之時,突然,老姑娘喳喳呼呼地領着一幫女眷直接衝入她的房內。
“怎麼了?”望着那羣個個手忙腳亂、七手八腳將自己身上衣衫往下扒的女眷們,爾書雅心頭猛地一驚,“你們怎麼了?”
“還問我們怎麼了!”將爾書雅推坐在牀上,老姑娘急急梳理着她那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口中不斷叨唸着,“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人絕不會是普通人的,我早知道的!”
“我…”臉有些微微的慘白,因為爾書雅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普通人”這幾個字所代表的真實含意。
“快,大夥兒動作快一點,再慢,人頭就要落地了!”人頭落地?
那麼,她的身分,真的…再隱藏不住了?
那仇愬呢?仇愬怎麼樣了?
是已被押入大牢中去了,抑或是本就…
聽着老姑娘口中的大呼小叫,望着屋外一羣臉上嚴肅異常的陌生男予,爾書雅的腦子雖亂成一片,可她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無論會發生什麼事,她一定必須咬住牙,否認與仇愬的任何關係,就算因此而失去
命,她也絕不要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慘白着一張臉,爾書雅緊緊握住手中那塊接近完成的梅花繡帕,任這羣其實心地良善,卻因她而不得不遭到命之憂的女眷們將她隨意擺佈…
不久之後,一部馬車,將爾書雅載至了一棟奢華至極的豪華宅邸前,而幾名原本憂心仲仲的家丁們在看到她出現後,臉上竟一起出了一陣古怪的狂喜,並且二話不説,立即將她領至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廳中。
“丫頭。”一入大廳,望着坐在大廳正中央那個目隱怒光,卻強自平靜的老者,爾書雅的角忍不住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李…李大人…”是的,李大人,李東錦。
他終究還是識破了她的身分了?
那麼,這一回,她真的…再無任何的機會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叫我李大人?”望着爾書雅那雖蒼白如紙,卻依然淡雅俗的柔美面容,李東錦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我…我…”看着那個詭異至極的笑容,爾書雅再説不出一句話,只覺到一股寒意由腳底直達髮梢。
“傻丫頭,還不快叫義父!”就在爾書雅不知自己究竟會遭受到如何的嚴刑供時,突然,李東錦身旁一名嬌滴滴的女子嬌俏地走至她的身旁低語道。
“義父?”聽到女子的話後,爾書雅整個愣住了。
她為什麼要稱李東錦為義父?
難道這是他想將她強留在國舅府中,卻又不想讓其他人發現她真實身分的一個權宜之計嗎?
“乖!”聽着爾書雅那句其實疑惑、詫異大過稱謂的“義父”李東錦竟滿意至極地大笑出聲,然後走至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身為我李東錦的義女,我絕對會讓你嫁得風風光光,不受半點委屈的!”嫁?嫁給誰?
謗本無從得知了,因為在李東錦手輕拍着爾書雅的肩頭時,他竟迅速點了她身上的幾處道。
從那時起,爾書雅再聽不見、看不得、説不出、動不了,只能覺着自己被人送入轎中,被抬至某處與某人拜了堂後,便被送入了一間大大的房屋之中。
苦澀又無助地處在那股全然的黑暗、寂靜與僵硬之中,爾書雅完全不清楚時間究竟過了多久。
她只知道,當她的手指開始可以微微的顫動,儘管聽覺與視覺尚未完完恢復功能,但她所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顫抖着手,由髮髻上拔下一支金步搖。
就在她剛將那支金步搖藏在身後不久,突然,她覺到自己頭上的紅蓋頭被人揭起了。
身子,幾乎是徹底僵硬着的,但當發現來人坐至她的身旁後,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金步搖往前一刺!
覺着手中的金步搖狠狠地刺入了來人的身上兩寸,爾書雅咬住牙、顫抖着手想再往下刺去之時,她的身前,驀地響起了一聲低語——“心裏頭舒服些了嗎?”聽着那個
悉得不能再
悉,但此刻卻帶着一絲無奈與滄涼的嗓音,爾書雅的呼
,一下子靜止了。
“怎麼是你…”顫抖着手鬆開了金步搖,爾書雅將雙手緩緩往身旁那張臉上摸去。
覺着爾書雅那恍若目盲似的舉動,仇愬眉一皺,伸手連點了她身上的幾處
道。
終於,看見了。
爾書雅終於望見了眼前那個埋在她心底、她永難忘懷的俊顏,以及她刺在他肩上,那把金光閃閃卻又怵目驚心的金步搖。
“你…”眼眸整個瞪大了,半晌後,爾書雅才回過神來,慌亂地掏出懷中的梅花繡帕擦拭着仇愬肩上不斷出的鮮血,眼中積蓄已久的淚,徹底灑落在他的衣衫上,“為什麼…為什麼…”是的,為什麼會是他?
她沒想到是他的,真的沒想到會是他的!
而他,又為什麼不阻止她?。
若她沒有發現是他,便繼續再往下刺去,那麼…
“別哭了。”望着爾書雅那倉皇失措的眼眸與舉動,仇愬舉起沒受傷的手,用拇指揩去她臉上的淚珠,“我沒有怪你,要怪只能怪李東錦那老鬼!”
“你快點拔了它…”將繡帕按在仇愬的傷處,爾書雅顫抖着角不斷輕喊着,“快點…”
“沒事,死不了的。”隨意點了自己肩上的幾處道,仇愬將金步搖拔出後往旁一扔,完全無視自己的肩傷,反倒是一把將爾書雅抱起,將她抱放在喜牀上後,又走至水盆處取出懷中的一條手絹,浸濕了後,再走回喜牀旁,將她臉上的淚與慌亂中沾上的他的血輕輕拭去。
但無論仇愬怎麼擦,爾書雅臉上的淚就是擦不完。
“若我是那古靈怪的傲嬌十九爺,大概轉瞬間便能有一百零一種方式逗你笑。”最後,仇愬只能望着手中的繡帕自嘲似的笑了笑,“只可惜我不是他,所以只能讓你哭。”
“你…”本不明白仇愬為什麼會在此時説這樣的話,爾書雅只能不住地搖着頭,“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事情很簡單,因為與我論及婚嫁的李東錦義女不知是被哪個壞男人拐跑了,所以,李東錦只好臨時認你這個近來在天都最引人矚目的女子為義女,一方面替自己博點好名聲,一方面也免得這場原本轟動全天都的婚事反倒成了眾人的笑柄。”仇愬依然低着頭淡淡説道。
原來是這樣…
聽着仇愬簡短的説明,爾書雅終於明白了自己如今為何坐在這裏的真正原因。
但在明白了真正的原因之時,她的心底卻是那般的苦澀。
原來,她只是一個替代品,畢竟由仇愬剛才那一席他早知李東錦義女逃婚的話語,她便知道,無論李東錦送來的人是誰,他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