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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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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府大廳,原本敞開的雕花木門全然緊闔,透着緊繃詭譎的氣氛。

廳上,坐了數人,卻是靜得只聽得到各人的呼聲。

他們臉上的神情複雜不一,有驚懼、有懷疑、還有幾不可見的欣喜,最顯而易見的,是不可置信,所有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朝同一個方向望去…

他,坐在紫檀木椅上,經過梳洗和換裝,一身髒亂已然除去,長髮並末綰起,只是隨意束在腦後,落腮鬍颳了乾淨,出剛毅的下顎線條,雖然不像初現時那般落拓嚇人,但少了發須的遮蔽緩和,森冷狂霸的氣勢毫不掩飾地往外燎燒,反而有種説不出的剽悍野

即使沉默,壯碩魁梧的體格依然充滿存在,他無視於眾人投注的打量視線,大手抓起桌上的桂花糕,整塊進嘴裏,而後端起一旁的茶盞,直接一口飲盡,手口不停,轉瞬間把茶點掃了乾淨。

魯的吃相,讓在場的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閻逸,朝他猛使眼,要他出來主導大局。

閻逸瞪大了眼,開什麼玩笑?!要他跟這個危險人物打道?身穿華服的微胖身軀直往椅內縮,養尊處優的白面容上滿是畏懼和不知所措,完全不見一名當家該有的沉穩氣勢。

一旁雙鬢微白的閻央看兒子這樣,不無聲嘆了口氣。

他這不學無術的兒子只會恃強凌弱,一旦遇到比他強的人,就成了縮頭烏龜,一點兒也擔不了事。他氣自己養出這樣的兒子,卻又莫可奈何。

“逸兒,再派人送些東西上來。”閻央清了清喉嚨,打破僵局。

“這位壯士可能是餓了。”

“壯士?”那稱謂讓男人微眯了眸子,冷冽的眼芒向他。

“我應該是要叫你…叔父吧?用壯士來叫自己的侄子,不會太見外了嗎?”閻央心一凜,即使是見過世面,被他這麼冷眼一掃,也忍不住背脊發寒。

“這一點,我們覺得還是需要再商討商討…”他勉強笑道,説得很婉轉。畢竟,這不是件小事…”

“有這塊牌還不足以證明?”男人冷冷打斷他的話,扯下那塊鐵片高舉。

“當年,它跟着我一起失蹤,除了閻逍,還有誰拿得出來?”盯着那塊鐵片,閻央啞口無言,就是它,讓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閻家早年以鏢局起家,老祖宗以一人一騎打下山河,這個鐵片,是老祖宗第一趟護鏢時裝於馬轡上的鐵環扣,老祖宗取下它,世代相傳,成了信物,要他們莫忘當年披荊斬棘的艱辛,守成知足。

怕它鏽腐,先代當家將鐵片拿去打磨做了處理,時間越久,鐵片的澤越黑,非一般鐵環扣可以頂冒,那男人手上的鐵片,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當家令牌。

失蹤的當家回來,他們當然喜出望外,偏偏…閻央眉頭擰得死緊,眼一瞥,已數不清是第幾次的打量…

若細看,會發現男人的五官輪廓依稀帶有閻逍的影子,濃眉大眼、直的鼻樑是閻家血脈特有的表徵,但那雙過於鋭利陰暗的眸神,卻又如此陌生,襯上那嚴峻緊抿的和黝黑的膚,完全毀了該有的俊美線條。

這男人身形高大,而當年的閻逍雖高,卻是頎長瘦,若説是時間改變了形貌,倒也無可厚非,可閻逍是俊雅有禮的孩子,臉上總帶着淡笑,讓人如沐風,而眼前這人,卻是獷霸氣,讓人望之生畏,不敢造次。

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和他們記憶中的閻逍完全判若兩人!

“但…”閻央深口氣,囁嚅開口。

“若你能再多説一些之前在家裏的事,和這五年來的經歷,我們也會、會…更能信服…”

“我剛説得還不清楚嗎?”男人譏誚揚,冷睨着他。

“我全忘了,我只記得我的名字,記得我是閻記的當家,其餘的,我全忘了。”閻央頭痛擰眉,這一點,是最最讓他們棘手的。如果他能代這五年的去向,説得合情合理,解開疑點,就算外型、個變了又如何?他們依然會張開雙臂歡他的歸來。結果,卻是…忘了,就這兩個字,打回一切。

“爹,他是假的啦!”閻逸湊過來,抑低聲道。

“我們把鐵片搶回來,然後把他送到官府去。”語音方落,他馬上到背後一刺,一回頭,見那雙深不見底的鷹眸正盯着他瞧,閻逸嚇出一身冷汗,趕緊又縮回自己的位置。

“別胡説。”對於兒子輕率的提議,閻央不悦輕斥。

祖傳的當家令牌固然重要,但持有它的人,才是他所在意的。若他真是閻逍呢?原以為凶多吉少的他好不容易歷劫歸來,他怎麼可能再度讓他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