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放在小姐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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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再看到那美人嬉圖,竟畫得像是九天仙女下凡一般,於是再三讚道:“這竟像是大家的手筆,真是好才情。”一旁的伯虎只是唯唯謙遜,昭容小姐則將初來時秋月説曾拜師吳門才子唐伯虎的話説了一遍。
老夫人更是訝道:“果然此畫與你房中那幅山水筆法相仿,原來系出名門啊,秋月可要再畫一幅我看看啊。”伯虎暗想:“這一幅畫,可就要當作聘禮了。”於是振作神當場揮毫,合老夫人的心理,立刻畫成了一幅“瑤池獻瑞圖”説也好笑,畫中的那西天王母娘娘,左看右看就像老夫人的神態。
而座下的金童、玉女,橫瞄豎瞧,怎麼着都像那唐寅和昭容小姐的模樣,只是裝束不同。老夫人看了連聲讚美,直説青出於藍,簡直比唐畫還要來得好,接着又試了一番文才,才是極口叫好,於是吩咐將老爺請來,先讓他看了幾幅圖畫。
然後向他説明原委,主張要將秋月認為義女,讓昭容小姐與她結義為金蘭姐妹,彼此可以切磋學問。
陸翰林聽了也是十分贊同,老夫人便立刻傳話,吩咐廚下備了豐盛的酒菜,好舉行結拜儀式,一方面就命昭容小姐帶着秋月上樓,重行改妝換作小姐裝束。
一會兒已是午飯時分,酒餚及結拜的香燭紙馬已預備整齊,在內廳排列端正,老夫人命桃請兩位小姐下樓,好舉行拜見儀式,那唐伯虎換了小姐裝束,越發容光煥發,陸府上上下下的人看了,無不暗暗喝采。伯虎先拜見過陸老夫婦。
然後和昭容小姐雙雙拜,伯虎較昭容小姐小數個時辰,稱昭容一聲“姐姐”而昭容小姐則稱一聲妹妹,小兩口當場結上同心金蘭,其實伯虎的年歲要比昭容小姐長好些歲,只是此時不能實説。一旁的桃看着也是好一番得意。
禮成入席,一對老夫婦上首坐定,昭容和唐寅分在左右相陪,席間陸老夫婦不免都有些好話,唐寅心裏只是暗暗好笑,心想未成嬌客,倒已筵開東閣,剛才分明是雙雙拜堂,如今分明是宴待新婿,待到夜間豈不就要送進房,好讓我收那小姐的絕佳元陰,取上好的元紅,我唐寅不知幾生修到的好豔福啊!
一會兒,筳席已畢,侍婢送上香茗,孃兒四口閒談一陣,老夫人也覺疲乏,讓侍女扶着回房,也命倆姐妹回房歇息,陸翰林也是滿心欣,捻着長鬚回到書房。唐寅隨着小姐回到繡樓,不用説更增了一分親暱,然而目的尚未達成。
也不敢冒昧從事,只好耐着子等機會。回房之後,昭容小姐因多渴了些酒,不勝酒力的在牀上睡,於是乘空和桃計議,琢磨一個好計策。
桃叫伯虎在晚飯過後,趁着和小姐閒談時,故意風花雪月的説些風話,引起小姐的猜疑,待她盤詰你時,就來個直認不諱,將愛慕她的真情吐出來。
然後陪着小心,向她求取婚姻,我再出來從旁打圓場,這事或許可成。唐寅聽了桃計策,雖然醜媳婦難免要見公婆,遲早要臉,桃這法子或許可以獲得小姐的芳心應允婚約。
但那禮教約束,恐難讓她就將清白身軀給我,可還要想些別的法子,不過就先依着桃的計策走,屆時再見機行事就是了,果然,昭容小姐晚飯後上樓,便命桃泡上一壺香茗,焚上一爐清香,便要與新結義的妹妹琴一曲。
伯虎暗想這可是個好機會,先用那琴聲傳情吧。想定主意便提起神,施展平生絕技,對着美人彈出一曲“鳳求凰”眼見伯虎挑動素指,清穎悠然、無以復加,手法卓越,一曲鳳求凰,不但姿勢優美,更是琴聲清麗,聲得心向神往不已,連聲極口稱讚。桃趁機問道:“二小姐,這彈的是什麼曲調,可憐婢子只覺得清脆悦耳,不知由,可否請小姐賜教?”桃才説完,昭容小姐早斜過秋波瞅了她一眼道:“你懂什麼?這是一曲鳳求凰,乃卓文君夜奔司馬相如的故事。”接着又要求唐寅再一曲。
唐寅面對兩位美人,焚香琴,這還是平生第一遭,只覺得其中滋味,着實甜,若是完琴後,再對着美人上一夜,那可就翻天了,聽了昭容小姐的要求,立刻撥動絲絃,再用心的上一曲“紅豆相思”這一下,越發把個昭容小姐聽得是如痴如醉,目不轉睛,怔怔的只管出神,都忘了讚美了,唐寅瞧着她的樣子,簡直是愈看愈愛,就放着膽兒,先飽餐秀一番。小兩口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楞楞的對看了好一會兒。一旁的桃看得急了。
忙轉到唐寅身後,用手指在她背上點了一下,才喚醒了着了的伯虎,才想起還有那計策要做。
這昭容小姐還真是伯虎的知音呢,聽了這樂曲,呆呆不語了好一會兒,讓伯虎誤以為昭容小姐被那鳳求凰及紅豆相思引動了芳心了,其實昭容先時心醉於琴聲,後時則是呆想着“技不如人”的嘆。
於是伯虎開始講那風話的伎倆來,先是愣愣的看着昭容小姐的芳容,讓個千嬌百媚的昭容小姐好不自在的嬌聲説:“好妹妹,你為何如此盯着我看?”伯虎説:“姐姐,你真是好美,像姐姐這樣花容月貌,羅錦繡,滿腹珠璣,將來真不知那個兒郎能夠有這福分享受,如果我是男人,當為終生為你顛狂死呢!”昭容雙頰羞紅的説:“你想到那裏去了?這些事情去談它幹嘛?還不是命裏註定的嗎?”接着又輕嘆一口氣説:“自古紅顏多薄命。
也不知自己的終身將託付於何人,如果未來的郎君有你這般的才華風采,我也是終生無憾了。”伯虎故意説道:“嘖嘖,倒是我那師傅唐解元,自從出了寧王府。
為了避那賊耳目,如今也隱藏得無影無蹤,否則讓小妹來牽上這條紅線,這頭姻緣倒可稱得珠聯壁合,天造地設的了。”説也奇怪,昭容小姐一聽到那唐解元,不知怎的那粉頸便紅起來,一直紅到雙頰去,兩道秋波只盯着琴絃看,又怔怔的呆住了。
如此一來,可就給唐寅看透了芳心,乘她不備,向桃使了個眼,桃得了暗號,就到小姐身後,輕輕扯着衣角,咬着耳道有話裏邊説。説着兩人進入內室,順手把門兒掩上,裝着神秘的模樣低聲説:“小姐,小婢斗膽有話要説,這二小姐有些怪異,我把他留意許多實在不像女子,一則喉間喉節分明,二則前平平,三則那雙天足,四則這兩天睡在我那兒,死活不肯衣,縮在牀角睡。
方才聽到她那一番説,分明是來挑逗小姐,我見她鄉下女子,居然那麼有才情,才會起了疑心,小姐可要明察啊。這可是為了小姐好,別被人騙了,若是她果真是女子,小姐可別怪我啊。”昭容小姐一聽這麼説法,臉上現出驚駭的表情,玉容低垂的呆想一會兒,玉手一合道:“是了,方才那番言語,及那兩番琴,果然像有什麼用意,”躊躇了一下又道:“若她當真是個男子,這事該當如何?”桃假意低頭想着,然後説到:“都已讓她在這兒兩三天了,無論如何先查明底細再説。”昭容小姐走出來。
也不聲張的留神的注意他的喉結及酥,桃又故意送上兩杯香茗,讓兩位小姐潤喉。果然越看越像男人,極重禮教的昭容小姐不由得羞憤難當、驚駭不已。
在伯虎舉起茶杯正要喝時,早一躍而起,平空退後一步,一手扶着桃肩頭,一手直指着唐寅,顫抖的聲調,怒目而視的喝問:“你…你到底是誰?”才這一句話,一口氣便噎着了。
手足冰冷,渾身格鬥斗的戰慄不已,唐寅有成竹,不待她往下問,連忙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深深一揖,陪着滿面笑容,放低聲音答道:“小姐且勿驚慌,小生便是姑蘇唐寅,私入小姐閨房罪孽深重,還祈小姐開恩寬恕,容小生將一片愚誠相告。”昭容小姐已氣得説不出話,倒是桃故作威喝道:“哎喲!這還了得,你當真是一個男子,居然扮做女子混入人家深閨,哎喲!這還了得,該當何罪?我要趕緊找人來將你送官!”昭容小姐了一口氣,一擺手阻止了桃嚷嚷,又回手向唐寅一指道:“你説!你説!你快快説,到底是何處狂徒,擅敢男扮女裝,闖入人家閨閣,難道不知有王法嗎?”其實她一聽到唐寅二字,一腔怒氣已平了大半,因而阻止桃妄動,好讓唐寅講完,唐寅是何等靈光,早已窺進美人的心坎,向前深深一揖就要吐真情。一旁的桃也是聰明,一心向着唐寅,想這番陳述衷曲必然很長,可講上好半天。
而這親親解元郎是位文弱書生,這愛愛昭容小姐則是嬌嬌女,若是他倆就站在這兒講,連我在一旁都要陪着受罪,於是就想出個主意來:“小姐,事已至此,你也不要驚慌,就聽他説個明白,若是有個不對,我就去稟了老爺太太,將他捆去送官。”桃嘴裏説着,身子向後一扭早己抓了張椅子,放在小姐身後,輕輕將小姐帶着坐下,繼續道:“小姐還坐下聽吧,腳小伶仃的那耐得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