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金錢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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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超然卻笑了,他道:“你為何不看看你的肩頭?”林若飛這時才到寒風從左肩頭吹進了骨裏,他低頭看,左肩上的衣服已被齊齊削去,出肌膚。
只要金錢鏢再低一點點,就可以很容易地切入肌膚。
郭超然既然能夠在自己變幻不定之時,輕輕削去肩頭的衣服,當然能夠擊中肩頭。
甚至,他也可以很輕易地用金錢鏢削斷自己的咽喉。
林若飛的臉變了,就算是在寒風中,他也覺得面龐在發熱。
他一向很驕傲、很自信,自出道以來從未敗過。
他認為憑他的武功,足以和衞紫衣之類相抗衡。
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還是不行,他的武功遠遠不夠。
想到憑這幾手武功居然去挑戰四方,居然還沒有敗過,他忽地覺得好笑。
他果呆地立在林中,郭超然什麼時候走的,他本就不知道。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覺得天越來越黑、越來越冷,到最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若飛醒來的時候只到頭痛裂,鼻若堵,左肩頭疼痛難耐。
一個又清、又亮、又脆、又甜的聲音道:“你頭痛鼻,是因為昨夜受了涼,肩頭疼痛是因為毒被驅除,肌膚有了覺。”林若飛不用去看,就知道身邊的人一定是秦寶寶。
因為世上很難有像秦寶寶那種清清亮亮、脆脆甜甜的聲音。
這種聲音只要聽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林若飛已不止一次聽到過。
他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到秦寶寶,屋子裏並不寬敞,牀桌卻很陳舊。
這是一家客棧。
從隔壁的一間房子裏傳出來燒水的聲音。
林若飛現在有好幾個問題要問,最急的一個問題是,秦寶寶呢?
門被推開,秦寶寶端着一個碗走了過來。
他還和以前一樣,一身破爛的衣服,灰垢密佈的臉蛋。
秦寶寶將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笑嘻嘻地道:“你的臉上寫滿問號,現在你可以問了。”林若飛立刻問道:“你明明在隔壁,為何會知道我醒了。”秦寶寶笑道:“這三天來,你睡覺的時候總是打呼嚕,所以只要呼嚕一停,就表示你醒了。”醒來的人當然不會打呼嚕的。
林若飛看着桌上的碗,那是一碗藥,他又問道:“這是什麼?”秦寶寶道:“你能活過來,靠的就是這些藥。”林若飛道:“難道我真的中毒了,並且昏睡了三天?”秦寶寶道:“是。”林若飛忽地搖了搖頭,很用力地搖了搖頭,道:“我錯了,我錯了。”秦寶寶道:“什麼錯了?”林若飛道:“我居然認為郭超然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卻想不到,他是一個暗劍傷人的小人。”秦寶寶道:“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三天前,你又發生了什麼事?”林若飛立刻將那件事從頭到尾,一點不漏地告訴了秦寶寶。
秦寶寶仔細地聽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
林若飛説完之後,秦寶寶道:“你錯了,你果然錯了。”林若飛嘆道:“我的確錯了。”秦寶寶笑道:“我説你錯,是説你對郭超然的看法錯了,郭超然未必不是一個君子。”林若飛道:“此話當真嗎?”秦寶寶道:“雖然人的敍述有先入為主之意,可是有些事不是可以改變的。”林若飛不懂。
秦寶寶道:“以你的敍述,郭超然明明可以削中你的咽喉,卻只削破你的衣服,如果你想殺一個人,會舍咽喉而用毒藥嗎?”林若飛道:“不會。”秦寶寶道:“所以郭超然本不會用毒藥的。”林若飛道:“可是毒藥分明就在金錢鏢上。”秦寶寶道:“也許有人在鏢上抹了毒,而郭超然本就不知道。”林若飛道:“這種毒藥沾膚而入血脈,郭超然如果不知道鏢上有藥,豈非也已中了毒。”秦寶寶道:“這很有可能,如果事情沒有變化,郭超然一定死了。”林若飛道:“那麼是誰想毒害郭超然?”秦寶寶道:“當然是跟他很親近的人,是能夠照料他衣食起居的人。”林若飛道:“郭超然如果真的死了,那未免太可惜了。”秦寶寶道:“你是不是以為像這種暗器天才忽然死去,是武林一大損失?”林若飛道:“難道不是嗎?”秦寶寶道:“郭超然的武功固然很高,但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高。”林若飛不信。
秦寶寶道:“他説出部位名稱,其實就是讓你的那一處部位肌緊張,這樣,反而容易擊中,所以郭超然只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而已,武功並非是高得不可思議。”林若飛聽得呆了,他現在已有一個念頭──秦寶寶莫非是個神仙?
秦寶寶忽地驚叫:“哎呀!不好了。”林若飛不也緊張起來,連秦寶寶這種智能的人都吃驚的事,一定是嚴重得不得了的大事。
秦寶寶叫道:“我們光顧着説話,藥都涼了。”林若飛吁了一口氣,這種事也值得大驚小怪,畢竟是個孩子。
秦寶寶笑嘻嘻地道:“藥一涼,味道就苦了,所以你就要受苦了。”林若飛道:“受什麼苦?”秦寶寶笑道:“我必須捏着你的鼻子把藥灌下去。”秦寶寶又道:“最多再吃三付藥,你就可以和以前一樣了。”林若飛不知説什麼話好,他從來沒有被救過,所以本就不知該用什麼方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