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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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一直想問的事情,索今夜就問個明白吧。
“別人告你攔路騙錢、搶錢是怎麼回事?”
“我沒錢吃飯啊,只好去騙去搶。”
“你給我説實話!”
“實話就是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荊捕爺,你可以抓我歸案了。”
“胡扯什麼!”
“我沒胡扯。我認了,我站在這讓你抓,包你記上好幾件功勞。”他瞪着她。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跟他裝瘋賣傻。
她看他不動,笑道:“沒有繩子嗎?我去幫你找…”
“荊小田,你當真醉酒了胡言亂語。去躺下,好好睡個覺!”
“剛才潑了水,酒力也消了,早就清醒睡不着了。”她拿手掌抹着濕頭髮。
“啊,還要跟您説聲對不起,過去冒用荊捕爺的姓,實在僭越了,我會跟孩子説,他們不姓荊。”
“怎不姓荊!”他氣惱她越來越見外的口氣,吼道:“荊球、荊七郎、荊阿溜,你是荊小田!”
“好吧,阿溜跟你姓,他現在可以自食其力,有個嚴格的頭兒管教他,還有諸葛大夫盡心醫治他,我也能放心離開了。”
“離開?”他大驚。
“去哪裏?”
“你如果不抓我去關起來,我就找個人嫁嘍。”
“我不準!”
“喲,連我嫁人也管?荊捕爺,您好像管太多了吧。”
“荊小田,你少在我面前扮戲,我不許你自暴自棄!”扮戲,就得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換作另一個身分去演上一段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經歷到的生活;所以,她可以是戲班子跑龍套的秀官,可以是歌秀娘,可以是去燒香拜拜的千金小姐,可以是貴氣又傻氣的羊小秀公子,可以是個打飯丫鬟秀兒,也可以是個遭受欺壓逆來順受的村姑姜秀姑。
扮久了,也累了。不扮戲就不扮戲,她已經在山上扮了快十天的戲,那個“姜秀姑”絕不是她的本,她受夠當個温馴聽話的小綿羊了。
況且,戲台子能唱多久呢?她仍得回到真實的生活裏來;而在此刻面對荊大鵬,她玩累了,嘴巴也笑酸了,懶得再跟他扮戲了。
走出這個因荊大鵬而搭起的戲棚後,她永遠不可能是他的九妹妹,也不會是被收留同住的丫鬟,更不會是挽着手臂親密喊相公的娘子。
她只是個賊。
好累,好累。她坐到牀上,不發一語。
燭火微弱,飄搖不定,她的身子藏在半明半滅的晦暗光影裏。
荊大鵬看得是膽顫心驚。不説話的她沉默得可怕,連那雙向來靈動的瞳陣也沉滯得有如一攤死水。
“我求你,心裏有什麼話,不要藏住,你講出來,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今天是我無理——”
“沒什麼好説的。”她截斷他的話。
“從小時候説起。”他乾脆直接命令她。
“好吧,荊捕爺,我跟你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