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碧崖雙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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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忽然微微一黑,原來月亮走入一堆亂雲,這時一縷琴聲輕飄而來,微微帶着幾分淒涼。
老漢面一變道:“恕老漢失陪了!這是女鬼開始彈琴了——兩位也快請回吧!”説完掉頭就走!再不敢回頭。
文玉寧四面一看,果然四周靜悄悄,不見一個人影。
那老漢的身形也隱於黑暗中。
那琴聲漸漸高了起來,隨晚風陣陣飄來,時高時低,更增了幾分神秘之。
文玉寧到一股甜香之味,原來嚴雲玲已緊緊倚在自己懷中。
他低頭輕聲道:“我們進去看一看?”嚴雲玲眼中透出一絲害怕的臉,怔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
文玉寧牽着她的手,慢慢走入塌牆。
這時那琴聲聽得益發清楚,美妙的旋律透過黑夜的寧靜傳來,有如水低低嗚咽,一片悽楚,令人聽之心酸。
那琴聲漸漸平了下來,朗朗音韻飄在黑夜長空,端的是:——閒關花底鶯語滑,幽咽泉水下灘——雖然不若開始高低強烈扣人心絃,但一股幽怨悽苦之氣,平平緩緩地由琴聲中透出,似乎那女鬼滿腹不平之氣,藉着美妙的旋律抒發出來。
文玉寧聽那琴聲,似乎發自左方一所尚稱完整的屋中。
拉着嚴雲玲的手,弓身輕縱過去…兩人輕功皆是上乘之選,這弓着身子擦地面不及一尺飛縱而過,竟自飄出盈丈,毫無聲息地落在滿鋪碎瓦的地上。
眼前不及一丈處,就是那小屋,陣陣琴聲正是從房中飄出。
那房內一片漆黑,堪稱伸手不見五指。
而悠悠琴韻卻響個不絕,益發顯得神秘。
兩人躡足走向小屋,想看看究竟女鬼是什麼玩意兒?
這時月黑風高,更兼琴聲幽幽,兩人明知屋內是個女鬼,卻步步走近。
莫説嚴雲玲,就是文玉寧心中何嘗不是提心吊膽,兩人不知覺間,手拉得緊緊地。
從牆的一處塌缺口伸頭入內,初時一片昏黑。
待過了一陣,視覺逐漸習慣,兩人眼睛何等鋭利,果然一個女子坐在對角,背對着自己,正自緩緩撫琴。
屋內雖黑,但那女鬼雙手撫琴,卻灑然自如,顯然琴藝極佳,本不用眼睛就能彈得絲毫不差。
再説嚴雲玲,原來心中充滿恐懼,這時見那女鬼形態並不可怕,而且琴聲極是幽怨動人,心中不暗生一種同情之,滿腹恐懼之心,減低不少。
這時那女鬼琴聲愈來愈弱,但如離婦低泣,已是飲泣絕的地步。
錚然一聲,琴聲驟止——那“女鬼”雙肩起伏,似乎心情極是動,過了半晌,忽然低低唱了起來:“寂寞閨,柔腸一寸千縷。
惜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
人何處?
連天芳樹,望斷歸來路。”歌聲雖低,但吐字如珠,在靜靜的夜中仍字字送入躲在屋角外的兩人耳中。
文玉寧聽那歌聲娓娓,心中猛然一驚,這聲音好,敢情在何處聽過?
身旁嚴雲玲卻呆呆看着那女鬼,眼中的不是恐懼,卻是充滿情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