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世界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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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嗖地躍出地面出來了初生的太陽將天空與海面照耀的一片通紅也照得舒暢身上冒出了青煙。

就在太陽躍出海面那一刻舒暢腳尖一點大地像蝙蝠一樣冉冉躍起輕飄飄地落在石塔背陰處。緊接着他身子掛在垂直的塔壁上像猴子一樣四肢替攀援着又像跳蚤似地在垂直的牆壁上快蹦跳着。

他的身子每次跳躍均上升一段當太陽漸變白熾時舒暢已翻上了塔頂。

這些動作説起來很複雜但其實只耗用了數次呼的時間當太陽放出萬丈光芒時舒暢眼角瞥見塔頂平台上似乎躺了一堆人這些人呼微弱但都有心跳。

情況緊急舒暢來不及細看他呼地一聲從塔頂竄入塔墳井。

孟買的西區本來就是組成孟買的七島之一馬拉巴山是這座小島的制高點山上有幾個直通海底後來這數個便被拜火教人改造為鳥葬塔。塔頂是個大平台可以讓拜火教徒舉行各種喪葬儀式塔心的墳井則直通海底。

漲落塔內的海水也起起落落舒暢落入塔內時水正在一波波上湧。

“漲了”此時的舒暢渾身冒着青煙彷彿是地獄出現的惡鬼落入井中但他毫不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只顧觀察周圍的環境。

“是呀”圖拉姆躲在墳井的一個凹處哆哆嗦嗦地躲避光的直。海水的不斷侵蝕讓底非常寬大足夠藏下一艘小船圖拉姆已躲進深他還不放心哆嗦着説。

“海水的高時間是月曆期乘以o。8。今天是月曆（農曆）初六那麼今天的最高時間是6乘o。8——也就是説:清晨與傍晚5點左右海水達到最高…我們會有一個艱難的白天。”一般來説漲並不可怕因為那時水方向是往裏面送的人不會被沖走而且因為海水上湧此時的水質最好。而退的時候是最不宜下水的因為海水退去時力量很大會把水裏的人一直往海中拖。

舒暢跳入塔中時恰好最高時分此後進入退他們將努力與海水搏鬥並爭取在腳尖大的礁石站穩。等到他們疲盡力竭時恰逢漲。此後他們需要邊與自己的疲倦搏鬥邊盡力把身子沉在礁石上。

這是因為上漲水的不斷衝擊會令人抓不住礁石而滾落海中。而不斷上漲的海水會不斷淹沒他們的落腳點令人無法歇息。

“這將是一個漫長的白”舒暢淡淡地回答:“向裏找找我們需要一處藏身地一處任何時候陽光都不能直到的藏身地。”不知怎的圖拉姆覺舒暢這番答話很敷衍像是對此完全無所謂他的話音裏反帶有掩飾不住的喜悦。

“不過再艱難我們也必須熬過去”舒暢補充説。

是的他心裏現在充滿喜悦因為剛才陽光打在他身上除了給他帶來一點隱隱的痛再無其他效應至於他衣服冒出青煙那是因為這衣服來自一位血族沾染上部分血族的屍氣。

此刻舒暢心中只剩下陣陣狂喜！他真想放聲吶喊——我-真-能-行-走-在-陽-光-之-下。

血族追求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結果導致自身患上類似於卟啉症地痼疾這種因為血紅素生成過程中的基因變異而產生的光素一旦接觸光就會變成烈的毒素能引起患者嚴重貧血毒素會將面部器官腐蝕皮膚上也會佈滿紫紅疤痕。令人快衰老直至身體變成一堆灰煙。

現在的舒暢具備了血族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具備了4倍螺旋體的肌卻沒因此患上血族常見的光症。這意味着:一個強大的、能在陽光下行走的血鬼出世了。

這也許是世界的災難但落在舒暢頭上卻是莫大的幸運。

水一遍遍沖刷着井壁舒暢心中的狂喜也像水一樣一遍遍沖刷着他他竭力忍住歡喜外但整個井的氣氛卻因為他的快樂而輕鬆。

這是一個天然的海千百年來海水不斷的沖刷讓它的底部遠比上面寬大躲開頂部的口隨便找個崎嶇礁石安置下來舒暢忽然想起:“壞了我約了哈去阿波羅碼頭的13號泊位我們現在顯然我們趕不過去了。我擔心哈會以為我們生了意外。”

“這還不是意外嗎？”圖拉姆抱怨地嘟囔:“幸好我安排蘭卡先回了。否則那羣狼人會因此而狂的。”舒暢定下心來抬頭向塔頂所在望了望又問:“那些棚户…”塔頂方向傳來一聲尖叫似乎有位被扔至塔頂的棚户人清醒過來等尖叫平息圖拉姆意猶未盡地了猩紅的嘴説:“我已經拷問過他們的記憶。啊確曾有人暗示他們——在兒搭建棚户無人干涉於是他們都去了。

我已經挖掘出那人的影象而後我又給他們灌入了某些恐怖畫面——對它們來説那是海量的恐怖圖像。可惜時間太緊否則我會把他們清晨那段記憶搞的似夢似幻讓他們在似真似假裏不敢確定…”

“咚”——井中傳來一聲巨響過了一會順着水飄來一個人體他飄至舒暢身邊可以看到那人閉着眼睛臉上帶着無比幸福的微笑落在水裏之前就已經斷氣他起的巨大水花彷彿是為圖拉姆的話作註解。

舒暢與圖拉姆面面相覷但他們都沒有動任水將這具屍體慢慢帶離他們身邊帶進深深的海底。

過了片刻舒暢才想起詢問:“什麼樣的恐怖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