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你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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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已經從圖拉姆的話裏聽出了點問題,他眼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桌上的一副太陽鏡上。
那是圖拉姆送給琳達的一副名牌太陽鏡,也算是琳達的聖誕禮物,但這副太陽鏡顯然不對勁。圖拉姆沒有告訴琳達,它同時是一副攝像太陽鏡,能將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拍攝下來,傳送到另一端的電腦設備上,而圖拉姆現在正在電腦屏幕前,通過眼鏡所拍攝到的畫面觀察着屋內的一切。
舒暢打了個手勢,示意琳達離開窗前,並關掉屋內的燈。既然圖拉姆隨身帶着監控設備,那麼整個街道一定灑滿了監視器,所以不必要用那種老式方法,開窗簾觀察外面。
在舒暢的示意下,琳達把那副太陽鏡戴在臉上。剛開始看到舒暢的示意時,她很疑惑,在這半夜三更的時候,在黑黑的房間裏戴上墨鏡幹啥。
可房間的隔壁,圖拉姆看到舒暢指着那副太陽鏡,他便知道自己的把戲已被猜穿,琳達剛一戴上太陽鏡,他立刻把街道上的畫面切換到墨鏡鏡片上。
“呀,圖拉姆,你把什麼都看到了”琳達立刻醒悟過來,這副眼鏡她已經戴了很久,並且擺在她房間裏,陪伴她常起居。
圖拉姆那頭不知道向琳達解釋什麼,兩人這樣低低的拌嘴。房間這頭,博卡豎起了耳朵,努力辨別舒暢與伯爵的談。
舒暢簡短的介紹了一下目前地狀況,而伯爵似乎很疲憊。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思緒飄絮不定,所發出的心靈之音也斷斷續續:“…別惹他,他現在顧不上我們…快走,走的遠遠的。…等我恢復…”這片貧民區從來沒有安靜的時候,當晚睡地人結束他們的喧鬧,早起的人已經爬起來為生活而奔波。黎明時分,大街上全是匆匆忙忙,趕去搭地鐵和公的行人,來接舒暢的司機也把車停在了門口。
舒暢趕時間,所以他也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大清早上,一溜的黑美洲豹停在貧民區,顯得很扎眼。在行人地注視下,舒暢這羣人轟羣而出,抬着金屬棺木爬上了汽車。
聖喬治大禮堂顯得莊嚴肅穆,這座禮堂為一矩形大廳。長56米,寬9。導下。堂地立柱間,遊覽着禮堂內的陳設。
這座哥特式的建築用石柱撐起如此廣大的空間。在那些立柱上、牆壁和天花板上。綴滿了嘉德騎士團地勳章。自1348年以後,所有頒發過的嘉德勳章”都陳列於此禮堂中。
偶爾還可以看到其中地一些空白勳章。上面並沒有標註勳章所有人的名字——那些曾經地勳章獲得者,由於種種原因被取消甚至逐出嘉德騎士團後,大禮堂執事抹掉了他們地名字,於是勳章成了空白。
“我可以自己待一會嗎?”舒暢發出請求。
舒暢的介紹人品級夠高,他自己雖然沒有出面,但顯然已經吩咐好了接待人員。對舒暢地請求,那位騎士團執事只是默默的躬了個身,而後消失在廊柱間。
舒暢挨個遊覽着廊柱上的雕像,在廊柱的地面上,還雕刻着一些石像,當年的那些騎士們全副鎧甲,有的持盾,一手握劍;有的高擎騎士大劍做攻擊之態;也有人握着戰斧,釘錘等武器。還有些人,他們雙手疊放在前,雙目閉起,做沉睡狀,身前使用的武器則放在身邊。
那些武器盾牌,都是真實的武器,上面沒見一點鏽斑,許多武器還上了油,擦得錚亮,彷彿它們原來的主人只要一從沉睡之地爬起,就能用它們繼續戰鬥。
舒暢現在跺到培的圖像前,他的圖像在一個石柱上,石像的眼睛依然透出睿智的目光。
再過去,是一副星象圖,偉大的物理學家牛頓石像正躺在羣星之間。舒暢默默的向牛頓的雕像鞠了個躬,他停住了腳步,猶豫的,是否要尋找瓦特伯爵的雕像,考慮了片刻,他重新舉步,繼續向後院走去。
是誰説領主出身的瓦特,嫉賢妒能的牛津大學校長,他小的時候是位廚娘幫廚,看到蒸汽把爐蓋掀開,而後發明了蒸汽機,是誰?
小領主會到廚房幫廚,便是他真有這個興趣,那廚娘敢嗎?管家允許嗎,侍讀同意嗎?
穿過長長的走廊,舒暢來到了後院。這裏是墓地,裏面還葬着嘉德騎士團的成員。
其實,整個嘉德禮堂也是一塊墓地,據説,那些石像下面安放的都是石像主人的棺木。唯有有大成就者才準安放在禮堂內。而一些在當時雖然很有名聲,但實際上對於文明的發展並無推動作用的人,只能安葬在後院墓地。
天裏,墓園不知名的樹開滿了繁花,一條石徑通向墓園的深處,它幾度曲折,便消失在灰白的墓碑羣中。小徑的最右手是個噴水池,現在已經不噴水了,斑駁的青苔爬上了石雕表面,寥寥的蜻蜓在池塘中悠閒的飄蕩,偶爾飛過幾個蜻蜓輕盈的掠過水麪,讓池水泛起幾絲波紋。
這是這片墓園僅有的聲音,除了這個,墓園裏再沒有其他的聲響,連風聲都似乎迴避了這。
除了回憶,此地一無所有。
這是時間下的孤獨之地、是被遺忘靈魂的灰燼之地。舒暢慢慢的走到池塘邊,像是唯恐驚動那些沉睡的靈魂般輕輕的坐下,坐在池塘邊的石巖上。圖拉姆遞過來一本書,舒暢接過來,就這樣打開書,坐在的墓園裏,靜靜地閲讀。
三個小孩沒有嬉鬧,他們好像生怕褻瀆了這塊地方,只站在墓園的入口靜靜的望着這裏。整個墓園裏。只有舒暢與圖拉姆。舒暢也不説話,他也坐在那裏,安靜地看着那些灰白的墓碑。
禮堂的執事幾次過來看看這羣人,發現舒暢似乎在享受這裏的寧靜,他們遠遠的望着。沒有驚擾他們便開。
太陽一寸一寸地爬過天空,暮降臨,執事們提着燈最後來看一眼舒暢,發現舒暢依舊坐在那裏,不過他已經不再看書,而在看周圍的風景。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挪動,在執事們看來。他似乎想把眼前的這一切凝刻在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