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蹊蹺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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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貼就是正式比劍的挑戰貼,這種傳統從漢朝傳承到了唐朝,漢唐都是尚武的時代,男子佩劍是極為尋常之事,稍微體面的男子都會有一把自己的劍,學武比劍在漢唐蔚然成風。
幾個朋友出外郊遊踏,興之所來,拔劍比武,或者雙方反目成仇,也會拔劍決一雌雄。
大多數時候的比劍都是口頭約定,很少有人下劍貼,下劍貼就意味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這種情況要找中間人作證,如果是比劍決生死,那還必須向官府備案。
但索文劍貼上的理由只是劍術較量,沒有決生死的意思,就不用向官府備案,但也比較正式,時間是明上午巳時正,地點是東校場,也就是李臻武舉鄉試時考步
之地。
“老李,你幹嘛要接他的劍貼,簡直亂來!”酒志聽説索文給李臻下了劍貼,他頓時義憤填膺,“去年比劍已經輸給你了,按規矩,三年內不準再約劍,他什麼意思?才一年又要比劍,這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李臻對酒胖子的憤怒不以為然,擺擺手笑道:“無所謂了,不管三年還是一年,該贏還是贏,該輸還得輸,你説是不是?”
“話雖這樣説,但畢竟有規矩,大家都知道,他這樣亂來會壞了規矩。”旁邊康大壯沉聲道:“估計是這次索家買石壁失敗,索文懷恨在心,所以拿比劍來説事,不過他明顯不是你的對手啊!”
“老李,這裏面一定有陰謀,明明不是你的對手還一本正經下劍貼,他不怕丟臉嗎?不對!不對!這裏面一定有陰謀,我們不能上當。”李臻拍拍酒志的肩膀,笑道:“好了,不要整天談陰謀,他苦練了一年的劍,估計能戰勝我了,所以他才會提出比劍。”
“苦練個!”酒志輕蔑道:“昨天我還在怡
院遇到他…。。”酒志猛地捂住嘴,他發現自己説漏嘴了,李臻大笑起來,摁住他問道:“死胖子,老實
代,二十枚金幣還剩多少了?”
“青天白在上,金幣都給翠兒買東西了,那個地方我只去過一次,我只是去找人!”
“你當然是去找人,我們都知道。”
“小胖去哪裏找人啊!”李泉端了一盆胡餅笑着走了進來,嚇得三人都不敢再説話了。…。。東校場上擠滿了前來看比劍的少年,李臻和索文比劍之事早已傳開了,大家蜂擁而至,都想一睹這場彩的較量。
其實李臻和索文的比劍本來就不公平,索文是敦煌權貴子弟,他可以下狠手,甚至殺死李臻,但李臻只是平民子弟,他卻不能傷了索家長孫。
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更多人是為李臻擔心,大壯和酒志也擔心不已。
李臻對大壯和酒志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去年我怎麼擊敗他,今年還是一樣,你們不用擔心,替我吶喊好了!”酒志把李臻拉到一邊,低聲道:“要不要我玩點陰的,我帶了巴豆粉,我給他飲水裏先下點巴豆如何?”李臻有點哭笑不得,“你帶那玩意兒來做什麼?”酒志撓撓頭,有些尷尬道:“你知道…。這種東西我從來都是隨身攜帶。”
“先警告你,別亂來啊!壞了我名頭。”酒志不屑撇了一嘴,“還名頭?小命重要還是名頭重要?算了!胖爺我只是一番好意,你不要我管,我還樂得清閒。”李臻其實也不想和這個蚊少俠比武,這種人輸不起,自己若讓他,他必然會四處吹噓,把自己貶低得一文不值。
自己若贏了他,他更不會甘心,還要千方百計找回面子,他們索家家風一貫如此。
但既然索文已到眼前了,李臻也不絕會退讓,而且他也很好奇,去年這個索文兩招就敗在自己劍下。
而今天,這個索文居然急不可耐地向自己挑戰,僅僅時隔一年,莫非他又練了什麼特別的本事?
試球場兩邊擠滿了前來看比劍的少年,他們個個情緒動,拼命扯開嗓子大喊,就恨不得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索文手心全是汗,心中有點緊張,他長得也頗為高大,身材和李臻相仿,他今天頭戴紗帽,穿一身上等的絲綢長袍,束玉帶,
紅齒白,頗顯得玉樹臨風。
他手中執一把名家打造的長劍,劍刃鋒利,在陽光閃耀着熠熠寒光。
前天索文得到了藍振玉的指點,藍振玉善於用藥,從他那裏,索文學到一種陰險的手段,可以讓他在比劍中輕易擊敗對方。
索文心中變得急切起來,他渴望和李臻手,並擊敗他,從他頭上將沙州第一少年高手的光環奪過來。
此時,索文覺到李臻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殺氣,像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壓迫着他,令他心中竟生出一絲膽怯。
這種殺氣在去年沒有,甚至前段時間遇到李臻時,都沒有到這種殺氣,現在卻從李臻的長劍中透出。
尤其李臻那雙鋭利的雙眼,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讓索文覺得自己的企圖被對方看穿了,索文心中不由有點慌亂。
李臻的裝束打扮和索文大相徑庭,他沒有戴冠帽,只戴着發白的平巾,身穿藍細麻長袍,
束革帶,手中長劍也是他用八百文錢在鐵匠鋪買的便宜貨。
但經歷前些天和吐蕃士兵的殊死搏殺,李臻的心態自然發生變化了,他對人的生死觀有了改變,表現在劍術上,出手會更加果斷,下手也更加狠辣,不再受到什麼約束,這無形中將提高他的劍術。
大唐的劍術有兩種,一種是套路劍術,比如讀書人在州學裏練的劍術,以及普通人學會的一招半式劍法,這種套路劍只能強身健體,實戰沒有一點意義。
還有一種就是實戰劍術,是專門的習武人所練,先要練套路,然後忘掉套路,見招出招,隨意劈殺。
而且絕不能僅僅練劍,還必須從小練習身體的柔韌和力量,最後使練武人做到眼疾手快,體若蛟龍,尤其力量必須足夠強勁,否則力量不足,會被人一劍劈飛。
李臻和索文練的都是後者,但水平完全不同,不光是師父水平有高低,更重要是每人的天賦和刻苦程度不一樣。
李臻將長劍隨意扛在肩頭,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他鋭的目光卻注視着索文的一舉一動,他看出索文眼中很不自然,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之事,使他更加警惕。
在去年的比劍中,索文兩招就敗在自己劍下,一年來自己劍術又有長進,但索文的神狀態卻和去年沒有兩樣,那麼索文要想戰勝自己,他必須在兩招之內就要有所行動。
李臻目光盯住了索文的左手,他已經看見了,索文左手內乎捏着一把短刃,鬼鬼祟祟,就像見不得人似的。
李臻冷笑一聲,高聲喊道:“索兄,先手讓給你吧!”
“好!”索文大喝一聲,疾奔而來,奔至李臻眼前,劈手就是七八劍刺來,劍光閃閃,令人眼花繚亂。
李臻卻沒有抵擋,連退數步,目光卻盯着索文的左手,他見索文左手短刃一動,便知道他要出手了,他也喝喊一聲,長劍格擋,側身和索文錯而過。
就在電光石火的剎那,索文的左手短刃向李臻面劈來,他短刃內竟噴出一股無
的粉末,站在遠處
本看不見,但李臻卻看得清清楚楚,在短刃劈出的剎那,他便屏住了呼
。
索文的殺手鐧就是這種無的粉末,這種藥原本是用來對付女人,聞到以後會四肢無力,藍振玉又將純度提高,使這種粉末效果變得更強烈,只要聞到一點點,就會頭暈目眩。
索文自己卻事先服了解藥,不受藥影響,藍振玉的辦法更加機巧,粉末藏在一把短劍內,只要揮刃向對方劈出,無
粉末就會從中空劍身內甩噴出來,使對方不知不覺中了暗算。
兩天來,索文拿府中家丁做實驗,屢試不,使他更有了信心。
短劍揮出,只見李臻腳下一個踉蹌,似乎要跌倒,引來周圍少年們一片驚呼,酒志他們更是急得大喊:“老李當心!”索文頓時大喜,對方中招了,他惡膽心生,轉身大喝一聲,劍向李臻後心刺去,這一劍下手極狠,若被刺中,非死即殘。
在一片驚呼聲中,長劍瞬間刺到了李臻後背,這時李臻卻意外地向前走一步,正好躲過索文致命一劍,他卻反手一劍,刺中了索文的手腕,索文慘叫一聲,長劍‘噹啷!’落地。
索文半跪在地上,握住手腕嘶聲慘叫,鮮血從手縫湧出,痛得他渾身發抖。
兩人手在兔起鶻落之間便結束了,但最後結果卻令人瞠目結舌,明明是李臻要敗了,怎麼最後卻是索文中劍跪地?
酒志興奮得揮臂大喊:“看見沒有,這就是沒眼師父教出的徒弟,一招半就敗陣,還有沒有想上去挑戰的?”試球場四周鴉雀無聲,沒有人敢上去挑戰,但更多人是為李臻擔心,傷了索文,索家會放過他嗎?
站在索英旁邊的藍振玉被酒志惡毒的話怒了,若不是他不願意亮相,他今天非把這個死胖子的爛嘴割掉不可。
這時,索英帶着十幾名家丁拔刀衝了進來,十幾名家丁將李臻團團包圍,索英連忙扶住兄長,焦急地問道:“大哥,你怎麼樣?”
“我不知道,經脈…。可能斷了。”索英大怒,回頭盯着李臻怒吼,“李臻,你膽大包天!”李臻冷冷一笑,將地上的短劍挑到自己面前,彎拾起,仔細看了看問道:“文公子,要我對大家説説嗎?”
“別…。我認輸!”索文低聲哀求,他心知肚明,若李臻把這件醜事宣揚出去,自己恐怕將身敗名裂。
索文又對家丁令道:“讓他走!”
“不行!”索英怒極,傷了索家長孫就想走,哪有這麼容易?他惡狠狠道:“李臻,你必須給索家一個代!”就在這時,校場外面一陣騷亂,緊接着有人大喊:“別比劍了,敦煌要出大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