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連環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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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臻糊糊從上官婉兒的官房裏走出來,臉頰上還依然能受到那一絲柔軟的觸碰,那種細膩的覺一直鑽進了他的心中,觸摸到了他內心深處那塊最的領地。
“李大哥!”李臻走出了太初宮大門,身後傳來的小細的喊聲,他一回頭,只見小細滿臉興奮地從走廊上奔了過來,他穿着寬大的御醫袍服,頭上戴着高帽,顯得頗有點滑稽。
小細拎着一個大藥箱氣吁吁奔跑過來,他動地問道:“大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剛剛回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李臻奇怪地問道:“你沒有參加馬球訓練嗎?”
“馬球訓練已經結束了,師父帶着我給幾個宮人看病。”
“你師父?”李臻一怔,他瞥了一眼不遠處慢慢走來的沈南謬。
“李侍衞,好久不見了。”沈南謬笑呵呵走了上來,他穿着和小細一樣的黑底紅邊的御醫袍服,頭上也戴着一頂高帽。
李臻只見過他幾次,和他並不,不過李臻知道,上官婉兒就是託了這個沈南謬的關係,把小細進了御醫房,小細和他以師徒相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臻連忙拱手行一禮笑道:“有公務外出了,剛剛才回來。”沈南謬走上前笑眯眯説:“姚熙説你是他大哥,我應該和你説一聲,三天前我正式收他為徒了,他很不錯,聰明能幹,醫術的底子也打得好,相信他將來會成為一個好御醫。”李臻不知該説什麼才好,小細原本只是為了參加馬球隊才臨時走了御醫房的路子,沒想到沈南謬竟然看上他了,還是正式收他為徒。
難道這就是無意柳嗎?李臻又向小細望去,最後還是要看他本人的意願,小細默默低下頭,手卻將藥箱捏得更緊了。
“我們走吧!”沈南謬向李臻笑着點點頭,又拍了拍小細的肩膀,就像一個父親在催促兒子,“病人還在等我們呢!”
“李大哥,病人在等着,我先去了。”
“去吧!”小細向李臻招招手,跟着沈南謬快步而去。
李臻遠遠注視兩人走遠,小細緊緊跟着沈南謬,寬大的袍子彷彿被穿堂風吹鼓起,拎着一隻碩大的藥箱,不時在和沈南謬低聲説着什麼?
一直等他們二人消失在走廊盡頭,李臻才慢慢走下台階,搖了搖頭,快步向馬球場走去。
此時已臨近黃昏,馬球場上空空蕩蕩,侍衞們三五成羣向皇宮外走去,這時,李臻看見了裴寬,他正在馬球場一角穿衣服,似乎也結束了訓練。
“武郎,其他人呢?”李臻走上前遠遠問道。
裴寬一回頭看見了李臻,頓時喜出望外,連忙上前見禮,“老李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時辰前進了皇城,怎麼只有你一人?”
“他們都走了,我自己多練習一會兒門。”裴寬遲疑一下,又笑道:“要不我們再練一會兒?”
“今天就不用了,等會兒我還有事。”裴寬是羽林軍侍衞,不能隨意進入中,李臻是想找其他幾人幫忙,他又問道:“酒胖子呢?我不在,這小子有沒有闖禍?”裴寬嘆了口氣,“你太小看他了,你不在這些天,他在宮中混得風聲水起,友無數,我在千牛衞只認識了五六人,可他卻認識上百人,而且名字喜好,他無一不,這不,他被一羣侍衞叫去喝酒了。”裴寬話音剛落,只聽遠處有幾名侍衞高聲問道:“請問,老酒走了嗎?”
“他去得意樓喝酒了!”
“多謝!”幾名侍衞向裴寬行一禮,便匆匆去了。
李臻心中驚訝不已,他怎麼也想不到酒志居然這麼有人緣,而且就發生在他們剛進宮不久,自己離去了七八天,先是小細被沈南謬正式收為徒弟,緊接着是酒志在侍衞中人緣極佳。
如果説小細多少還有一點運氣的成分,那麼酒志就完全是他格的原因,他格開朗、率真,什麼事都拿得起、放得下,加上他又願意主動結朋友,這樣的人當然受人喜歡。
李臻又想起師父一直就很喜歡酒志,這小子在宮中混得開,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想着自己兩個夥伴都混得不錯,李臻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他告別了裴寬,轉身快步向武攸緒的官房走去,明天要向武則天施展牽魂術,他還有很多細瑣事情要準備。…。御書房內,武則天面無表情地聽完了上官婉兒的彙報,光滑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暴風驟雨即將發作的跡象,只從她長長的鳳眼內偶然閃過一絲被愚的惱怒。
她是帝王,很多時候帝王的面子比真相更重要,半晌,武則天才淡淡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陛下是指朝臣嗎?”上官婉兒細心地捕捉到了武則天內心的失望。
武則天點了點頭,上官婉兒連忙道:“他不久前才向我彙報此事,到目前為止,只有我一人知曉。”武則天負手走到窗前,久久凝視窗外開得正豔麗的幾株臘梅,半年前,她被韋什方的牽魂術折服,在薛懷義的一再慫恿下,她利令智昏,竟然封韋什方為諫議大夫、同平章事,讓他與相國同班,結果引發羣臣憤抗議。
儘管她很快便醒悟,不到一個月就讓韋什方辭職離去,但錯事已經鑄下,令她暗暗懊悔不已。
如果韋什方真有鬼神之術倒也罷了,偏偏現在已查出他是騙子,一直在利用所謂的‘鬼神之術’替薛懷義斂財,怎能不讓她憤恨,不讓她惱羞成怒?
上官婉兒能體會聖上此時的心情,她低聲道:“如果聖上覺得不妥,那就停止明天的試驗。”
“不!”武則天霍地轉過身,細長的鳳目裏出絕然之,“明天朕要親自試驗李侍衞的牽魂術!”
…
。
就在武則天毅然做出決定後不久,一個稍胖的女人身影又偷偷溜進了薛懷義的瑤光殿,帶着一種難以滿足的笑容,雙兒又向薛懷義提出她的條件了。
“我現在就要,她至少還要一個時辰才會回寢宮,如果你想知道她們談了什麼,那你現在就給我…。”
“你先告訴我吧!我什麼時候不給你呢?”
…
“我不相信你了,你上次就騙了我!”薛懷義心中惱怒地盯了她半晌,回頭吹滅了燈,有些暴地將她按倒在牙牀之上…。
一刻鐘後,小婢雙兒悉悉索索穿上長裙,用她那飽滿且極富的嘴在薛懷義臉上重重親了一下,心滿意足地‘咯咯!’笑了兩聲,便像只剛偷過腥的貓一樣,迅速溜出了薛懷義的禪房。
薛懷義茫然地望着她離去,他還沒有從震驚中完全醒來,雙兒帶給他的消息令他心慌意亂,韋什方的秘密即將被揭穿。
他很清楚這個秘密一旦被揭穿,對他意味着什麼?結果不言而喻,那個老女人將不會再信任他。
這是上官婉兒在對他進行反擊,自從一個多月前的冬狩中她僥倖逃過了大難後,她的反擊力量便一次比一次強烈。
先是韋團兒被殺,現在目標又對準了韋什方,從韋什方下手,一步步削弱聖上對他薛懷義的信任。
上官婉兒下手之準確,手段之毒辣,令他到不寒而慄,危機已迫在眼前,不!絕不能讓她得逞,他薛懷義絕不會束手就擒。
就在雙兒離去不久,薛懷義便披上一件大氅,一陣風似的走出了瑤光殿。…。夜漸漸深了,太初宮外側的佛光閣內燈火輝煌,十幾名工匠在佛光閣內忙碌地安裝屏風和畫布,明天李臻將在這裏向武則天展示他的牽魂之術。
佛光閣三樓的窗前,李臻正負手注視着不遠處另一座樓閣,那裏便是景雲閣,閣樓內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一團。
兩個多月前韋團兒就是把自己誘引進了那座閣樓,令他不堪回首,現在回想起來,那件事就彷彿發生在昨天。
李臻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當初只答應替上官婉兒做兩件事,但現在他就像棋盤上的卒子,一旦過了那條界河,他就再沒有回頭的機會,只能一步步向前走。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先是韋團兒,現在又是薛懷義,他成了上官婉兒的急先鋒,坦率地説,他並不反這個角,只是他更關心自己能得到什麼?
今天上官婉兒告訴他,這件事做成後,她會給自己一個意想不到的獎勵,那會是什麼呢?李臻眼前彷彿飄過了上官婉兒那鮮紅的嘴。
“李侍衞!”工匠首領走了過來,向他行一禮道:“已經做好了!”李臻來到二樓大堂,寬大的房間裏已經佈置好了,兩座繪有仙女的屏風,牆上大幅畫布,畫着雲山霧繞的仙山,旁邊還有幾隻用白紙糊成的仙鶴,在燈光映照下,彷彿置身於神仙的世界。
李臻很滿意,笑着點點頭,“辛苦各位了,大家可以回去了。”工匠首領又問道:“李侍衞,還有那個大傢伙,要抬上來嗎?”李臻擺擺手,“那東西明天再説,你們回去吧!”工匠們施一禮,便在幾名侍衞的引領下,匆匆離開了皇城,李臻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滅了佛光閣的燈,走出樓閣,他用鐵鎖將大門鎖好,也跟着幾名侍衞向宮內休息之處而去。
佛光閣四周安靜下來,侍衞們先後離開了,濃厚的夜又再一次將樓閣緊緊包裹,可就在這時,一名身材瘦小得黑影卻悄悄地靠近了佛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