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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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延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重重哼了一聲,調轉馬頭而去。
不遠處,薛懷義的臉也極為難看,他比武延秀還要掛不住面子。
薛懷義本來就是市井無賴出身,十年來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去年出任隴右道大總管,率軍出征突厥,相國李德昭出任長史。
他因和李德昭意見不合,盛怒之下大發威,把堂堂相國得向他下跪求饒才肯善罷甘休。
今天一個小小的侍衞竟敢當眾打他的臉,薛懷義心中怒火熾燒,衝上去指着李臻破口大罵:“你就是上官婉兒的一條狗,今天你竟敢辱我薛懷義,老子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薛懷義的當眾撒潑將球場上的千餘羽林軍侍衞都驚呆了,這和街上的無賴有什麼區別?
李臻扭過頭去,不理睬他,薛懷義愈加忿怒,他剛想拔刀殺人,這時,他身後傳來一個年輕女人聲音,“堂堂的梁國公、隴右道大總管、右衞大將軍連一個球都輸不起嗎?”薛懷義一回頭,只見上官婉兒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雖然他素質低下,肆意妄為,但畢竟在宮中呆了近十年,他還是懂得趨利避害。
去年他對李德昭大發威,就是上官婉兒把這件事告訴了聖上,令聖上大怒,下旨打自己五十鞭向李德昭賠罪。
也正是那件事,使他對上官婉兒又恨又怕,尤其韋團兒被處死後,他更不敢輕易招惹上官婉兒,薛懷義聽上官婉兒用三頂大帽子來壓自己,他只得強忍住心中怒火,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上官婉兒也不再多説什麼,冷冷地望着他遠去。
這時,眾侍衞見薛懷義被上官婉兒一句話罵走,皆大快,紛紛上前行禮,上官婉兒向眾人笑着點點頭,對李臻道:“李侍衞,聖上找你有事,跟我來吧!”李臻連忙向眾人代幾句,這才快步跟上上官婉兒,上官婉兒緩緩而行,她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李臻,聲音輕柔地安他。
“你騎高強,能讓數萬侍衞軍對你心服口服,而且你還破了斷潭案,你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才走到今天,不要聽某些人的血口污衊。”李臻點點頭,“卑職不會放在心上。”上官婉兒話題一轉,又笑了笑道:“聖上是有事情給你,你是想去面聖,還是聽我轉述?”李臻心中微微一怔,如果有任務,應該是武崇訓給自己才對,怎麼變成了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明白他心中的疑惑,便笑道:“聖上讓我找一個得力之人,我便向她推薦了你,所以這件事就沒有經過武崇訓,我現在問你,你是跟我去面聖,還是讓我來轉述,你考慮一下。”説完,上官婉兒一雙美眸深深地注視着他,李臻沒有多想,淡淡一笑,“我覺得還是不面聖更輕鬆一點。”上官婉兒心中歡喜,她美眸秋波微轉,輕柔地丟下一句話,“跟我來!”李臻跟隨上官婉兒來到位於鳳儀殿的協政房內,這裏是上官婉兒在宮中的官房,她每天在這裏替武則天批閲奏卷,距離武則天的御書房不到百步。
上官婉兒讓李臻稍等片刻,她則去了御書房。
這還是李臻第一次來上官婉兒的官房,官房由裏外三間組成,連成一線,最外面是侍女們的聽喚處,中間書房就是他現在所在之地,而裏面一間則是她的臨時休息處。
李臻不由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房間佈置得很清雅,牆上掛着褚遂良和她祖父上官儀的書法,東西兩側是書架,架子上擺放着各種美的擺設。
牆角則是一尊麒麟天香爐,從麒麟仰天的口中嫋嫋冒出輕煙,使房間裏瀰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蓮香。
北面靠窗是則一張寬大的書案,擺放着筆墨紙硯,還有十幾卷各地送來的奏卷,而兩邊地上整齊地碼放着上百隻卷軸,有聖旨也有奏卷。
上官婉兒被封為舍人,按理,武則天的各種敕令和旨意應該是由中書舍人草擬,但現在全部都是由上官婉兒來草擬,所以她被稱為內舍人。
不僅如此,她還要替武則天批閲奏卷,一些不太重要的政事都是由她來決斷,事後再向武則天稍加彙報,這便使她權勢極大,同時政務也非常繁重,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這時,上官婉兒的貼身侍女小娥端着一杯茶慢慢走進來,她滿臉通紅地對李臻道:“李侍衞請坐下等候,我家姑娘馬上就來。”
“多謝!”李臻接過茶杯坐了下來,小娥正要退下,卻又停住腳步對李臻小聲説:“姑娘很少準外官進她這間屋子。”李臻笑道:“小娥姐的提醒令我深榮幸。”小娥紅着臉退下去了,李臻喝了一口熱茶,耐心地等待。…御書房內,武則天正在批閲幾份緊急奏卷,上官婉兒則靜靜站在一旁,不敢打擾聖上,這時,武則天放下筆,指了指旁邊一堆奏卷笑道:“今天朝務特別繁忙,那些你就替我批了。”
“是!婉兒遵旨。”武則天想到什麼,又問她道:“李臻怎麼沒來?”上官婉兒低聲道:“婉兒讓他在我房中等候。”武則天‘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看了上官婉兒一眼,笑道:“他就那麼值得你信任嗎?”上官婉兒連忙行一禮,“婉兒不會看錯人。”武則天笑了笑,從桌上拾起一隻封好的漆筒遞給她,“昨天你給朕説的那件事,朕想了一夜,覺得有幾分道理,這件事就他去調查,這件事若真如你所言,朕會考慮你的建議。”
“多謝陛下!”上官婉兒接過漆筒,慢慢退了下去,武則天閉眼想了想,她腦海裏又浮現出李臻豹時的瀟灑身姿,那種武技的美曾經令她怦然心動。
不過既然婉兒要用他,雖然有點可惜,但這畢竟是婉兒第一次提出要求,更何況自己曾答應過她。…李臻已經在喝第二杯茶了,這時,他終於聽到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上官婉兒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兩名宮女,各抱二十幾支奏卷。
“讓你久等了!”上官婉兒進屋歉然笑道。
李臻連忙站起身,兩名宮女把奏卷放下便退了下去,上官婉兒取出絹綢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對李臻擺擺手,“到我這裏就隨意一點,請坐吧!”李臻沒有説話,他又坐了下來,這時他注意到上官婉兒手中拿着一隻封好的漆筒,心中暗忖‘難道這就是她要給自己的任務?’上官婉兒也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她看了一眼李臻,輕輕咬了一下嘴,她本想告訴他,為什麼他能坐在這裏?但想了想,上官婉兒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他。
“有兩件事情,一件事是明面上的事,你去嵩山少林寺,上次那顆彌勒舍利就供奉在那裏,你去檢查一下他們供奉的情況?”既然是在代任務了,李臻就不能坐在那裏,他又站起身,答應道:“卑職明白!”上官婉兒把漆筒遞給他,“這才是真正的任務,地點還是嵩山,你現在不能拆,必須到了嵩山才能拆開,這件事非常隱秘,目前只有我和聖上知道,所以你只能一個人去。”李臻默默接過了漆筒,上官婉兒又笑問:“你這一去至少要五六天,馬球隊你準備怎麼安排?”
“我打算讓李林甫為副隊正,由他帶領大家訓練,他為人活絡,不會和別人發生矛盾。”
“好吧!由你來決定。”上官婉兒站起身,慢慢走到李臻面前,凝視着他的眼睛,半晌才低聲道:“不要讓我失望!”
…
就在李臻離開太初宮後不久,武則天的貼身小婢嚴雙兒偷偷溜到薛懷義所住的瑤光殿內,這裏是薛懷義在宮中的誦經研佛之處。
薛懷義被上官婉兒一頓譏諷,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內殿禪房,他不敢去找武則天訴苦,便將滿腔怒火發在服侍他的宮女和宦官身上。
他找個藉口便用藤條一陣猛,十幾名宮女和宦官被打得滿地亂滾、哭喊連天,直到打斷了藤條,他的怒火才稍稍平息,大吼一聲,“滾!”十幾名宮女和宦官忍痛爬起,互相扶持着,一瘸一拐而去。
薛懷義坐在榻上喝茶,目光陰毒地凝望着牆角的刀架,腦海裏在飛速思索。
這時,一名宮女在門口怯生生道:“啓稟佛爺,嚴姑娘來了!”話音剛落,只見聖上的貼身小婢嚴雙兒快步走了進來。
嚴雙兒實際上就是韋團兒的替代者,年約十七八歲,服侍武則天也快十年了,是僅次於韋團兒的得寵侍女,韋團兒被處死,她就上位了。
嚴雙兒身材略胖,容貌也不如韋團兒緻,不過她嘴很甜,很會討武則天喜歡,更重要是她不識字,也就沒有韋團兒的野心,武則天對她也比較放心。
但武則天怎麼也想不到,早在去年秋天,嚴雙兒就成了薛懷義的****,整個身心都被薛懷義征服了,她比韋團兒還更加巴結薛懷義。
嚴雙兒走進禪房便摟住薛懷義的脖子笑嘻嘻道:“我若告訴你一個重要消息,你怎麼謝我?”薛懷義很不喜歡這個嚴雙兒,看似聰明,實則頭腦簡單,比韋團兒差遠了,實在無趣。
事實上,薛懷義對女人已經有點膩味了,相對女人,他現在更喜歡權力,只是女人是他攫取權力的必經之路,他不得不強打神應付。
薛懷義眯眼一笑,“你的消息若讓我滿意,我就用你最喜歡的方式來報答你。”嚴雙兒眼睛一亮,眼中出渴盼之,她立刻附耳對薛懷義低語幾句,薛懷義一驚,“她們是這樣説的嗎?”嚴雙兒點點頭,“我就在窗外,聽得很清楚,不會有錯。”薛懷義恨得一咬牙,暗暗罵道:‘這個賤人!’他又連忙哄騙嚴雙兒,説聖上很快就要過來,現在不方便,晚上再好好報答她,嚴雙兒和他親暱了一會兒,只這才戀戀不捨去了。
嚴雙兒剛走,薛懷義立刻寫了一張紙條,找來自己的心腹宦官,把紙條給他,低聲囑咐他幾句,最後道:“你告訴她,情況有點不妙,聖上已經…。醒悟了,她必須立刻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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