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邂逅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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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你呀，四郎！

三郎的心情十分悲涼。

他回憶起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

三郎去了加爾本·伯羅大街的一間公寓。主人住的是有一間十二平方米的卧室，外帶浴室、廁所和廚房的獨立套房。房租每月二千五百克魯賽羅。這樣的公寓，對於三郎來説如同夢境。

主惡硃莉諾·托里西斯在屋裏等他。硃莉諾手上藏着藍寶石戒指，是工程師，剛四十歲。她皮膚白晰，身材修長。她自己説，她身上着很濃的意大利血統的血。

三郎剛—進屋，硃莉諾就在門口把他緊緊摟住，和他熱烈親吻。巴西人的吻綿長而執拗，使人銷魂，把三郞的舌頭都痛了。

硃莉諾是汽車修理廠的顧客，半年前她請三郎吃飯，那豪華的酒席三郎從未見過。有生以來第一次喝了威士忌，三郞醉了。

“別這樣…”三郎想把硃莉諾推開。

“別動，三郎，求求你，愛撫我。”她用一隻手按住三郎的膛，哀求道。

三郎混身癱軟。

對於她的行動，三郎不是毫無思想準備。第一次跟她一起喝酒時，硃莉諾那雙看着自己的眼睛就不同尋常。記得酒溢出杯子時，是她親自給他擦手的。這舉動豈不奇怪？

那無晚上，三郎很晚才回家，從此，三郎不能自拔了，動一生都離不開她。

三郎接受硃莉諾的小費，就是從半年前一起吃飯那次開始的，每月四次，每次二百克魯賽羅。

四郞發現這—變化是在兩個月前。有時，三郎得了小費就請四郞進餐館，喝威士忌。四郎有些納悶，哥哥哪來的錢進館子？於是，他開始注意三郎的行蹤。

一次，四郎對三郎説:“哥哥常去硃莉諾家，我知道。”

“…”

“我已幾次尾隨你了。哥哥去那裏幹啥？”

“…”三郎無言以對。

“我不願用你那種錢吃喝。過去我為有一個好哥哥而自豪，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等等，四郎，你的想法我理解，但那是可怕的誤會。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硃莉諾也不是那種人。她是工業院的優秀工程師，那間屋子裏是她的研究室，我是去幫她打下手的。相信我，四郎。”

“既然如此，何必偷偷摸摸？”

“不是愉偷摸摸，我是接受過她的小費…你以為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其實…”三郎出了一身冷汗。

一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三郎又去硃莉諾的公寓，硃莉諾早就等候在門口，已等得十分焦急。她一見三郎，就撲進他的懷裏。

過了不久，三郎聽見某種微小的聲音，但並未擾亂他的情緒。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三郎發出一聲悲號，硃莉諾也發短短的一聲尖叫。

原來是四郎進了屋。他什麼也沒説，轉身就跑了。

三郎回憶着那難堪的情景。當時，他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割斷自己的咽喉而死去。

假如四郎果真留下了那兩千萬，那麼，兄弟倆的末路將十分悲慘。

7二月九，天還未亮，淺脅正道被電話鈴聲驚醒。是弗朗西斯科·羅波斯打來的電話。

同波羅尼奧·哥因布拉一起逃跑的一夥中，有個原陸軍大尉約翰·菲力。通過對菲力的子塔妮亞秘密調查得知，菲力很可能已悄悄潛回來了。十年前警方曾經監視過他，傳聞哥因布拉死後，同夥只剩下四人，又逃往他方，便不再監視塔妮亞了。在這個問題上，巴西警察是不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