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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邂逅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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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

“一個月前。兩週前,弟弟自己找了個工作,就搬走了。”

“糾紛的起因是什麼?”

“那是…”三郎剛開口又打住了話頭,由於羞愧,低垂着頭。

“行了,不談這個。你説。四郎出了什麼事?”

“我看弟弟是自暴自棄,他心情不好,同別人打架…”三郞怯生生地瞟了淺脅一眼,立即又躲開了他的視線。

“明白了,讓我調查一下。”巴西人一旦發怒,往往要殺人。如果是在自己的院子裏殺了人,則通常會被認為是正當防衞。若是在別的地方殺了人,則往往將死者拖回自己的住宅裏…。巴西人平常雖然對許事都視無睹,或漠不關心,可是一旦有人撞入住宅,可就要認真對待了。所以,在巴西,到處可以看見上了鎖的大門,不管什麼人,身上都掛着一串鑰匙。巴西是“鑰匙社會”四郎剛滿二十歲,辦事認真。可四天沒有歸家,確乎不尋常,預示着發生了什麼令人擔擾的事。

淺脅站了起來。

這天,淺脅清了幾件事情——他去了長崎汽車修理廠,訪問了四郎的同事。四郎還在山本汽車修理廠時就結識了這位工人,後來常有來往,就漸漸成了較為親密的朋友。據他講,七天前即二月一晚上,四郞同別人打架,回廠時鼻青臉腫。四郎問他借了三百克魯賽後,駕駛着自己保管的一輛小型汽車出去了,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廠裏。聽四郎説,他到了國道五十號線,邊喝酒,邊開車,後來不知在什麼地方醉倒了。當晚發生了歹徒搶劫銀行事件,四郎是從朋友那兒聽説的。四郎説,也許犯罪分子逃到夏陸橋附近時,他的車正停在那裏。

淺脅還了解到,失蹤那天,即二月四晚,四郎去了加爾本·伯羅大街的本餐館銀座遊藝場,一去未歸。

淺脅離開長崎廠後,向加爾本·伯羅大街走去,邊走邊回憶剛聽來的四郎的荒唐行為。聽説四郎帶的錢全花光了。四郞到長崎廠僅十一天,第一週裏鬱鬱寡歡,第八天時就邀同事鬧事、打架。淺脅在咖啡廳一邊喝咖啡,一邊等待回答。

相當幹本警視廳的中央署,署長是淺脅的朋友。

一小時後得到了答覆。

晚上,中央署接到報告説,加爾本·伯羅大街同古塔利亞大街盤匯處,有個僑青年被汽車撞傷,肇事者將似員送往醫院去了。車號不詳。

淺脅走出咖啡廳,直奔中央署。

在中央署,淺脅約見了刑事部長利伯伊羅,這是一位中年男子。

利伯伊羅據署長的指示,記錄了報案人的姓名和住址。報案人當時目擊了車禍的全過程。

“怎麼,重大案件也…”一見便知這位中年男子是意大利血統,已經沒有朝氣,兩眼浮腫。搶劫銀行的案件已壓得他不過氣來,這副擔子不輕啊!

“不,眼下這種事還…”淺脅認為,四郞的失蹤和襲擊銀行的犯人之間也許有某種聯繫,但也未説出口。

他記下了報案人的姓名和地址,就離開了中央署。

目擊者是一位德國血統的男子,叫弗朗茨·休魯茨,家住在出事地點的街角附近,此人年近四十,手上戴了一枚紅寶石戒指,可能是個律師。德國血統的人,在巴西大都處於上層社會。紅寶石戒指是律師的象徵,祖母綠戒指是醫生的象徵,而藍寶石戒指則是工程師的象徵。從佩戴的戒指上,大體可以判斷他們的身分和職業。

休魯茨夫婦倆都是那晚車禍的目擊者。由於職業的關係,這位律師觀察得十分仔細。

“還記得那三個人的摸樣嗎?記得一個也好。”

“大體記得,”

“説説特徵好嗎?”

“好的。”休魯茨把子叫來。

他用一支鉛筆來描繪,子站在背後不時指點。休魯茨很有繪畫才能,運筆自如。

畫成的是一個四方臉、豬頭型的人面像,看得出是西班牙血的人。人面像畫得不僅形象生動,還有神韻,使人到那浮躁中隱藏有冷酷的攻擊

從這張憑記憶隨手畫出的人像上可以看出,休魯茨對事物十分

淺脅道了謝,帶着圖畫離開主人的家。他看看手錶,同政治社會警察刑事局長弗朗西斯科·羅波斯相約喝酒的時間就要到了。這時已近黃昏,他便要了一輛出租汽車,返回大聖保羅圈警察本部。

回到辦公室不久,羅波斯來了。

“我們走吧,淺脅先生。”身材修長的羅波斯站在寫字枱面前。

“走吧!”淺脅起身走。

“等等。”剛要轉身的羅波斯,目光落到桌上的人頭畫像上。他把那張畫紙拉到自己面前,睜大眼睛審看着。

“這畫?”訊問的表情裏顯出他本來的冷峻。

“畫上的這個人可能誘拐了我的朋友。怎麼…”

“這傢伙是阿波羅尼奧·哥因布拉。他還活着?”羅波斯的視線沒有離開畫紙,臉上出憎惡的神情。

“阿波羅尼奧·哥因布拉…”

“是他,沒錯。”

“真是他?”淺脅坐了下來。

他知道這個人。阿波羅尼奧·哥因布拉原是陸軍中校,出生於亞拉州,從聖路易斯學校轉入巴西綜合大學,畢業於該大學的社會法律系。他在這個國家算第一的知識分子了。

進入陸軍後,很快晉升為中校。他擅長權術,時刻夢想鑽入軍隊的中樞,對當時的陸軍部次官這個要職垂涎三尺。經過努力,終於如願以償。但是,最終也因耍權術而失敗。

一九六四年,軍隊成功地搞了一次不血的革命,這就是軍事政權的誕生。雖説是不血的革命,但軍隊卻也發生了內訌。

軍政權成立後,又新成立了政治社會警察機構,哥因布拉成了這個機構緝捕的重要犯人之一。

一九六七年六月,哥因布拉同一起逃亡的幾個黨羽襲擊了巴西的一條鐵路。這條鐵路從聖託斯通往鄰國玻利維亞的聖克魯斯,是一條合資經營的鐵路。襲擊的地點在大坎波附近。當時,政府急忙派了空降傘兵圍追堵截。哥因布拉一夥仍舊搶劫了郵寄中一千萬克魯賽羅的現款,而後逃跑了。

這年年底,政治社會警察探明哥因布拉一夥在聖保羅市內的秘密活動站,包圍了它,併發生了可怕的槍戰。這夥匪徒用機槍和手榴彈掩護突圍。州警察也出動了,結果只打死了五名匪徒,其餘都跑掉了。

第二年二月,哥因布拉的兩名同夥,在一次槍戰後被捕。一個當即死亡,另一名受了致命傷,臨死前供述,魁首哥因布拉在去年的槍戰中受傷,後來死去。

逃亡的九個人還剩下四個人。人們以為這場叛亂就此告終。

十年過去了,無聲無息。

——難道哥因布拉的亡靈復活了?

淺脅凝視着那張鉛筆畫像。

“能説明一下嗎?”羅波斯也坐下來。淺脅作了説明。

“莫非就是搶劫銀行的那夥歹徒?”羅波斯的眼睛炯炯發光。

“大致不差。”

“這麼説,三年前那次搶劫也是他們乾的?”

“很可能。”

“這幫畜生!”羅波斯説語的聲音很低,但卻有如金屬碰擊的鏗鏘聲。他站了起來。

“這就召集全部政治社會警察,偵察他們的住址。等候我的聯繫。”

“那好!”淺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