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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偷樑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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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就好辦了。於是筱蓉忙貼着李氏耳朵説了一番話,李氏就喊來守在外頭的素秋進來。李氏先囑咐了太后不能吃東西喝水,正要吩咐素秋準備哪些東西時,素秋早就搶先開口了:“你這人好生奇怪,太后卧病在牀,哪能不吃東西呢。要是有個好歹,你有幾個腦袋?”話音剛落,太后就擺手:“素秋,聽她的,從來都沒有人似她説得這麼清楚明白,哀家信她的。你只聽她的。”素秋這才不敢吭氣兒,李氏一一吩咐下去,素秋自然照辦。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一切已經預備妥當了。李氏和筱蓉、鐵牛兒跟着素秋到偏殿裏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渾身都是勁兒,人也沒有剛才那般害怕了。反正筱蓉這丫頭從來不打誑語,又治過那麼多的疑難雜症,自己不信她還能信誰呢。

趁着光線好,用過膳之後李氏和筱蓉也沒歇一歇,就徑自去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渾身已經清洗了一遍,換了一套乾淨的細棉布裏衣,正靠在大枕上閉目養神。

李氏看一眼牀前小几上的青花瓷碗,裏頭還殘留了一些墨黑的藥汁,就問一邊侍候着的素秋:“把藥給太后服下了嗎?”素秋沒有先前的冷淡,忙答道:“剛喝下去。”李氏點點頭,拉着筱蓉去看炕桌上擺着的銀質托盤裏的剪刀、匕首等器械。這都是筱蓉據前世裏的手術器械讓素秋找出來的,可惜現在她沒有一套像樣的手術用具,等她哪一攢夠了銀子,一定要畫了圖樣讓銀匠給置辦一套。

雖然沒有前世裏的手術器械那麼緻可用,好歹聊勝於無。筱蓉檢查過後,在李氏的手背上捻了一下,李氏反應過來,忙問素秋:“這些東西都用沸水煮過了嗎?”素秋忙趨步過來,答道:“都按照神醫的吩咐在沸水裏煮過了,還特意多煮了一刻鐘。”筱蓉又看了看一邊另一個托盤裏碼得整整齊齊的紗布,才放下心來,朝李氏使了個眼,李氏會意,就把素秋等一干宮女都攆了出去,關上了門。

筱蓉和李氏把手在牆角盆架子上大銅盆裏盛着的湯藥裏反覆泡了幾遍,才拿乾淨的紗布擦乾了手。筱蓉就摸起托盤裏的一把銀質小刀,託在手心裏相了相。

有多久沒有碰手術刀了?雖然眼前的算不上,可放在手裏,當年那種揮灑自如的覺又回來了。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愛那個手術枱,有多喜歡拿着手術刀的覺。

只可惜,這一切不知道何時能重來!

李氏被那發着冷光的刀子嚇得腿肚子直哆嗦着,見筱蓉拿着刀比劃着,忙輕聲提醒:“小心些,別劃傷了自己。”筱蓉笑笑,走到牀前。太后服了她特製的麻醉藥之後,已經沉沉睡去,這會子,她們娘倆可就“為所為”了。

筱蓉讓李氏把太后的衣服光了,李氏驚訝地半天都合不攏嘴,怎麼這做手術還要光着身子?

不過眼下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她乖乖地按照筱蓉的吩咐做了。

筱蓉用銀質的鑷子夾起一塊疊好的紗布蘸了些許的藥湯,在太后的肚皮上打着圈兒地擦拭着,直到她覺得可以了為止。

李氏哪裏見過這陣勢,瞪大了眼睛看着。就見筱蓉小手麻利地拿着刀子在太后的小腹部直切下來。

殷紅的血滲了出來,在雪白的肚皮上觸目驚心,李氏只覺得頭皮發麻,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炸開了,“轟”地一聲,讓她的身子搖搖墜。

筱蓉只專注地做着自己手裏的活兒,要是放在科學發達的現代,哪用這樣複雜?只要用光刀來個微創手術就行了。可這是在古代,沒有先進的設備,刀子又伸不進去,只能從上面下手了,就像是剖腹產一樣,一層一層地割下去了。

手上的紗布用完了,她頭都不抬就吩咐李氏:“再拿塊紗布來。”覺好似回到了從前。

等了半天卻沒有人遞過來,訝異地回過頭一看,李氏臉慘白,就像是刮過的骨頭一樣,涔涔的冷汗順着鬢角緩緩下,站在那兒木頭人一樣。

筱蓉可是嚇壞了,這個時候李氏要是有個什麼長短,她哪顧得上兩頭啊?太后可還做着手術呢。

忙喊了兩聲:“娘,娘…”好在李氏還有些知覺,聽到筱蓉喊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才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勉強笑了笑:“我暈血!”原來如此!只是上次在落鳳鎮上給產婦接生的時候也沒見她這樣啊。哎,眼下顧不上這些了,先做好眼前的再説吧。

筱蓉囑咐李氏坐在腳踏上先歇着,自己卻起身把托盤搬到了面前,順手夾了紗布止血。

雖説有麻藥,可這血該的還是得啊。層層的皮都被切開了,太后的腹部早就紅成了一片。李氏實在是看不下去,索依靠在牀幫上閉了眼睛,可是鼻端裏聞着的也是血腥味,讓她忍不住要嘔吐出來。

筱蓉見她實在是不行,就讓她到屏風後頭避一避。不然,自己還得顧着她。

李氏只好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屏風後頭,牀前,筱蓉一個人忙碌地站着,給太后做着手術。

好在事先筱蓉什麼都想好了,止血的、消炎的藥湯全都備齊了,才不至於忙亂不堪。

她雖然動作嫺,可到底還是個孩子的身量,不得不掂起腳尖來,才勉強夠得着。身邊又沒有人遞這遞那的,沒過多久,她就累得滿頭大汗,只好用衣袖蹭一蹭,免得到眼睛裏去,妨礙手術進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筱蓉才算是把**切了一個口兒,從裏頭割掉了那個足有嬰兒腦袋大小的瘤子來,取出來直接擲到了托盤裏。

這才開始縫合傷口。銀針和桑皮線早就準備好了的,筱蓉放下手術刀,用蘸了藥湯的紗布一遍一遍地消毒。紗布用了一塊又一塊,疊成小山一樣的紗布慢慢地下去了一半了。

這古代的醫療條件有限,一個不慎染了可就麻煩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消毒,越細緻越好。

終於,扔了手中最後一塊紅透了的紗布,拿起了紉好的針線縫合起來。裏頭一層一層的皮膚,她的手又小,只覺得不夠使的。有心叫個人進來搭把手,可又怕出破綻來,他們娘三個都活不成。

只好咬牙強忍着,小小的身軀已經累得搖搖墜了,捏着銀針的手指也漸漸地麻木不聽使喚了。

她顧不上歇一歇,越早做完越好,省得夜長夢多,讓人發現了她和李氏之間的秘密。李氏這會子也不知道怎樣了,希望她能撐得過去才好!

影西斜時,筱蓉總算是縫好了最後一層肚皮,小手練地打了個結,用小剪刀把剩下的桑皮線減掉,人,已經虛地一股坐在了牀前鋪着的長絨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