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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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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上了轎子,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落鳳鎮上最大的一座府邸門前停下了。

這座府邸就是以前筱蓉來給世子醫治蛇傷的王府——王錚的府邸。原來這姑娘是王夫人的貼身婢女珍珠,今兒是奉了王夫人之命特意去請那位李神醫的,誰知道她一個鄉村野婦,架子竟然這麼大!

珍珠沿着一溜兒的抄手遊廊快步地往前走着,過了一個月門,就是夫人的正院上房了。

門口守着的小丫頭見她氣勢洶洶地回來了,臉上也不見個好顏,不由提了幾分小心,見她近前來,忙挑了簾子,小聲詢問:“珍珠姐姐,那神醫請來了麼?”珍珠哪裏肯理會她,徑自進了王夫人的內室,一頭就跪倒在那張拔步雕花楠木牀前,扶着牀幫子就叩頭:“夫人,奴婢不會辦事兒,沒能請來那位李神醫!”牀上倚着丁香枕的王夫人眼泡兒有點兒腫脹,雖然睜着眼,可看起來就像是半眯縫着。窗户上糊着一層薄薄的銀紅蟬翼紗,光透過窗子到她蠟黃乾枯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詭異。那張臉上若是細看,上面都是紅的小疙瘩,特別是額頭、嘴角那塊兒,紅成一團,有點兒慘不忍睹!

單看面目,這位王夫人還是略有幾分姿的,只是因為上面有了這些疙瘩,也就遮掩了她本來的容顏。

那臉裏似乎有遮不住的憂傷,珍珠的話説完,她半天都沒有吭聲,只出神地望着頭頂那彩繪的藻井,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有聽進去!

半天,她才幽幽嘆息一聲:“不肯來嗎?有沒有説別的?”珍珠磕了一個頭,小心翼翼地回道:“説是不到人家府上去,只在濟民堂坐堂。夫人要想看病,也得親自過去!”珍珠以為這話一説完,夫人鐵定要發火,誰都知道這落鳳鎮上,王家跺跺腳,都能讓那地顫一顫,那個不知死活的村婦,竟如此不識好歹!

誰知等了好久,王夫人臉上依舊風平靜的,完全沒有一點兒發火的跡象。

她略微放了心,可又有點兒不甘,徐徐説道:“夫人,平常縣官、里長見了您的轎子都得下馬避道而行,沒想到這一個村婦竟會擺這麼大的架子。就讓奴婢帶上府裏的幾個壯家丁去,看她來還是不來?”本以為這個提議夫人一定會舉雙手贊成,哪知話音剛落,就聽一聲低沉的呵斥:“要做死麼?你這賤婢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樣的餿主意也敢出?是不是我平裏太寵着你,你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話還未説完,珍珠就已經嚇得渾身篩糠一般抖着,連連求饒:“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奴婢不好,狐假虎威地仗勢欺人…”見她淚水漣漣,鼻涕橫飛,磕頭如搗蒜,王夫人的臉和緩了些,命她起來,語重心長地説道:“別瞧不起人家鄉下的人,你的老子娘哪一個不是鄉下出來的?這才過了幾天好子,就忘了本了?既然人家神醫不願意來,咱有病就得求着人家,自個兒去一趟不就成了?何必非要擺那空架子,很有意思嗎?”一席話説得珍珠羞得低下了頭,不敢看她一眼。王夫人也是見好就收,不再為難她,自命人去備了轎子。

李氏坐堂沒多久,就聽外頭餘揚傳進來話兒:説是鎮上的王夫人來看病來了…言下之意,透着一股子探尋,是否也要讓她蒙上眼睛再進來?

李氏坐在那裏一聽説來了官太太,臉都嚇白了,拉着筱蓉的手就抖:“怎麼辦?怎麼辦?你這丫頭,出的好主意,可真是難為死我了。”筱蓉只管微笑地拍拍她的手,笑道:“娘,萬事不要心急。這三條規矩一旦立下了,絕對不能動搖絲毫。管他什麼官太太,村太太的,來了,一體對待,絕不可厚此薄彼,不然,以後我們有的是麻煩了。”一番話,讓李氏琢磨過來,心也一下子靜下來了。反正病人都是蒙着眼睛進來了的,到時候誰給她診脈,她是看不出來的,只要她能把筱蓉的話説明白,一切,便都萬事大吉了!

王夫人在外頭已經被蒙上了一塊遮眼的布,扶着珍珠的手到了李氏坐堂的門口,小夥計就挑了簾子,王夫人慢慢邁進去。珍珠也想跟進去,小夥計就笑道:“姐姐還是在外頭等等吧。李神醫有規矩,只能病患一個人進去!”氣得珍珠白了臉,正要罵這個沒有眼的小夥計,王夫人卻輕輕囑咐道:“你就在外頭等着吧。”她方才罷休。

筱蓉早在王夫人進來時,就主動上前牽着她的手引導着在一張雕花梨木太師椅上坐了,嘴裏還不聽地説着:“夫人,您坐這邊來,讓我娘給您把把脈。”其實她的手在搭上王夫人的手腕那一刻,就已經在診脈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有兩條她已經完成了。那就是“望”和“切”也就是觀察病人的臉和神情、給病人把脈診斷。

筱蓉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扶王夫人坐下之後,就朝李氏使了個眼,李氏會意,忙温聲問道:“夫人請坐,待我為你把把脈!”一邊就把兩指頭搭在她的腕子上,裝模作樣地診脈。

王夫人不疑有他,雖然蒙着眼睛進來,臉上倒也不見愠,温聲説道:“久聞李神醫大名,上次把已經暈死過去的產婦救回來,還順順當當地生了個大胖小子,單是這一樣,足見本領高超!”到底是官家的夫人,出口就文縐縐的,慌得李氏不知道怎麼對答。忙看向筱蓉。

筱蓉微微一笑,不着痕跡地答道:“我娘厲害着呢,這還不算什麼!”她是小孩子,説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來,自然沒人會怪罪,不過李氏的臉卻騰地紅了,這可是貪功啊,她這麼老實巴的人,為了銀子,頭一次這麼昧着良心説話,心裏真是彆扭地很!

瞪一眼筱蓉,她訕訕地笑了,“別聽這孩子胡説八道的!”診完了脈,李氏不知所措了,筱蓉趴在她耳朵上,嘀咕了幾句,李氏臉上還未下去的紅雲更盛了,難為情地望着筱蓉。

筱蓉對着她殺雞抹脖子地比劃着,李氏無奈,只好顫聲道:“這位夫人,還請你躺在這張牀上,把裙子了。”王夫人驚訝極了,雖然看不清她的眼神,可筱蓉還是到她面上的肌動了幾下。半天,才見她囁嚅着,輕聲問道:“你,怎知我患的是那裏的病?”李氏這回終於有了底氣了,衝着筱蓉投去讚賞的一瞥,才慢悠悠地説道:“這個病自然是診脈的時候就診斷出來了,只是我還得親自看一看,才好對症下藥!”王夫人似乎躊躇了一下,半天才輕咬下:“也罷,你我都是女人,也沒什麼可瞞的了。從來沒有人見得這麼透徹,就衝着你這份醫術,我!”説罷,動手解下了裙子和褻褲,躺在了那張鋪着褥子的柔軟牀上。李氏望着那兩條玉藕一般生生的腿,咬牙走上前去。

這兩天家裏來親戚了,亂的很,靜不下心來碼字,今天的晚了!親們原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