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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章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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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伸出一隻大手輕輕地在筱蓉得能掐得出水來的臉頰上摩挲着,嘴裏唸叨着:“像。真像啊。不,你就是她,知道我思念了半輩子,特意來安我的是不是?”眼睛裏竟然有淚花,已經中年的慶王如同一個頭小夥子,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候。

筱蓉不動聲地起身,若無其事地避開他的手,來到桌邊,背對着他拿着那把青花瓷的雞首壺斟滿了兩杯酒,小心地端過來。遞給慶王一杯。

笑了笑,努力在臉上對出一朵花,她方才輕言細語地勸道:“王爺,今晚上這大好的子,合巹酒還沒喝呢。”

“哦。是是。看我這腦子。”慶王高興地牽過她的手。和他的相纏,面帶笑容地一仰脖子就喝盡了杯中的酒,筱蓉也慢慢地喝乾了。

從來都不喝酒的她,被嗆得輕咳起來,好在喝得不多,勉強忍住了。

慶王心疼地忙夾了一筷子的菜餵給她吃,還體貼地倒了一杯温熱的茶來給她漱口。

筱蓉只覺得心裏似乎漫過一陣暖,這個慶王爺當真是個體貼的人,不過她還是很快就靜下來,暗罵自己不該這麼想。他可是自己的仇人!

慶王看筱蓉小意温存。更加歡喜,連着喝了幾杯酒,方才意興闌珊地由着筱蓉給他寬了衣服躺在了鋪着錦被的楠木架子牀上。

筱蓉也了外褂坐了上去,屋子裏的炭火盆燒得嗶嗶作響,一點兒都不冷。

慶王好像是喝多了,嘴裏咕噥着什麼,可是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頭也昏昏沉沉的。

筱蓉看時候差不多了,下牀拴上了門,剪了剪蠟燭子,披了外褂重新坐到了牀邊,看着慶王似醒似睡的容顏,她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

替他掖了掖被角,她才輕輕地開口:“王爺,八年前,你可聽説過京中一品大將軍江世昌家裏的滅門慘案?”慶王糊糊的,聽到問這個,就順嘴答道:“聽説過。”

“那你可曾看到過?”筱蓉從領口處解下那塊玉佩,在慶王面上晃了晃,“這塊玉佩是不是你的?我在世子爺那裏也看到過一塊呢。”她摩挲着那塊被她的體温給捂熱的温潤的玉,有些不捨,可是更多的卻是一種寄託的情

“去過,去過,我親眼看到…”慶王好似身在夢境中,又回到了八年前那個漆黑慘烈的夜晚。

“蘭兒她,她不肯聽我的,不肯跟我走。”他喃喃地説着,眉宇間有淡淡的輕愁。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喜歡她嗎?為何不娶了她?”筱蓉繼續誘導着,她很想知道慶王為何提到她母親。在她的印象裏,父母之間的情很好,她不覺得母親以前會喜歡別的男人。

“她麼?她可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兒,琴棋書畫俱通,芳名遠播。”慶王説到這裏,嘴角湧上一抹笑,顯得很温馨。

“那時候我還是沒有分府的皇子,住在宮裏。有一次,她隨着她母親到宮裏給太后請安,就在太后的慈寧宮後的小花園裏,我見到了她…”

“那天,正飄着大雪,一樹的紅梅被雪壓住,紅白相襯,煞是好看。她穿一領石榴紅的襖兒,一件雪白的銀狐大氅,肌膚賽雪,紅齒白。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梅樹下,好像一副畫兒。”慶王頓了頓,又接下去,“我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宮裏的美人兒多的是,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那樣安靜的人兒。我刻意找人打聽了,才知道她是誰。”筱蓉這才明白了這段過節,繼續誘導下去:“那你後來為何沒有向她家提親?”

“我和父皇提過,可是父皇沒有應允,給我指了婚。她則嫁給了江世昌。命啊,一切都是命啊。可我還是忘不了她,至死都忘不了她…”

“是不是她沒有嫁給你,你才心懷所恨,對江世昌下了毒手?”憑筱蓉的覺,她覺得慶王位高權重,做出這樣的事兒也不為奇。

只是躺在牀上似睡非睡的慶王一聽了這話,身子立刻抖了抖,急促地説道:“怎麼會?怎麼會?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她過得好。我這麼喜歡她,看到她和江世昌兩個夫唱婦隨,怎麼會想要拆散他們?更何況江世昌戰功卓著,為人剛正,是她的良配。”這麼説,不是慶王乾的?筱蓉大吃一驚,到頭來慶王還不是她的仇人?那這塊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自信,慶王喝了她下過藥的酒,再加上她的催眠術,應該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那他的話就是可信的了,可為何不是他呢?

她有點兒忐忑,若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她把那塊玉佩在慶王面前晃了晃,讓他看清,接着問道:“你既然沒有殺江世昌,那這塊玉佩為何在滅門的那晚上遺落在他們夫婦的屍首旁邊?”換做一個正常人,聽了這個話都要問一問,為何她知道的那麼清楚?

可是慶王正處於被她催眠狀態,自然是有問必答。於是他説道:“我那晚上趕過去的時候,慘案已經發生了,宮裏的李公公是受攝政王之命,矯詔殺了江世昌的。當時他已經受傷,江府的下人也都死了,我想救走蘭兒,可她不願獨活。”説到這兒他了一口氣兒,似乎有些累了,筱蓉趕忙倒了一杯温茶給他灌上了,才停他又説道:“就這樣,我眼睜睜地看着蘭兒躺在他的懷裏死了。臨死前,蘭兒還拜託了我一件事兒…”筱蓉聽到這裏,目光霍地一跳,忙問道:“何事?”

“其實,他們有一個女兒的,只是還小足不出户,外頭的人不太清楚。我猜李公公也許知道,但我還是撒了謊。第二天在城門口又故意把她們給放走了。”

“她們是誰?”筱蓉的聲音越發的柔和,像是魔音一樣要鑽進人的腦子裏去。

“江世昌和蘭兒的獨生女兒,還有一個孃。兩個人僥倖逃過一難。”事情都明白了,筱蓉也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她懶懶地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這麼説,我的仇人是攝政王了?”慶王依然答下去,“不錯,他雖然是我的胞兄,可是他殺死了蘭兒,和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這輩子,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要為蘭兒報仇!”

“即使那個人是你的親兄長,你也會這樣做嗎?”筱蓉不無嘲諷地問道。

“我會,我一定會。蘭兒死得太慘了,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殺了蘭兒,我都要報仇,報仇…”慶王伸手在空中亂抓,似乎想攥住什麼。

“報仇?娘,你聽到了嗎?還有人想替你報仇呢?”她回頭看了慶王一眼,就像來開門往外走去。

誰知道剛一打開門,卻被門前站着的人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