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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章權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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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説“一個女人三台戲”更何況這裏劉碧雲加上三個侍妾就有四個女人了,圍着她們的還有丫頭婆子,一院子的女人鬼哭狼嚎的,好不熱鬧!

被雲書嶽給護在身後的筱蓉嘴角微翹,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個雲書嶽也太能鬧騰了吧?如今這幾個女人一旦撒了潑,不知道要鬧騰到何時,看他怎麼收場~!

雲書嶽冷冷地望着這一院子的女人,面上的肌,想笑又笑不出來。這就是他的後宅,就是這幾個鬼哭狼嚎的女人!

從小兒沒了親孃,父親對他又是冷漠淡然,他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親人之間的温暖,直到他遇到了那個小姑娘,那個不管身份、不問地位,給他治蛇傷的小姑娘。那個海棠苑裏,伺候人的小丫頭,總是一臉和煦的笑。那個不管到什麼時候,似乎都不會害怕的丫頭。

如今,她就站在自己身後,和他一起面對着這麼多的鼻涕眼淚,他只覺得心頭暖暖的,不知該怎麼形容。

他也覺得很奇怪,怎麼面對這一院子亂哄哄的人,他竟然還覺到温暖!

劉碧雲和三個侍妾當着雲書嶽的面,只能嚎啕大哭,撒潑發狠,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去廝打筱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雲書嶽給護在身後,一個個眼睛裏噴出又妒又恨的火焰,恨不得把筱蓉給燒死。

筱蓉靜靜地站在雲書嶽的身後,把這幾個女人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重生女尊世界之全能醫藥師。她不由一陣後怕,若是雲書嶽不及時趕來。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這禍端也是這小子惹出來的,自己只不過順口説了一句,想阻擋她嫁給他。誰知道他愣是當了真,竟然跑到宮裏跟皇上求聖旨去了。

這一道聖旨不要緊,鬧得雞飛狗跳不説,連她也是自身難保了。

劉碧雲幾個女人鬧了一陣之後,發現雲書嶽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又不能奈何了筱蓉。實在是難以出氣,對着幾個侍妾使了個眼,“嗷”的一聲大叫,就衝着雲書嶽衝去,眼淚鼻涕在他月白的長袍上蹭得到處都是,一邊哭一邊喊着:“世子爺,你乾脆殺了我們算了,我也不想活了,這樣被你休會去,到頭來還是一條死路。不如你殺了我來得乾淨。”雲書嶽冷冷地瞥了一眼劉碧雲,半天才悶悶地説道:“你先起來,我有話對你説。”三個侍妾見雲書嶽面不善,自然不敢再折騰,畢竟侍妾的地位不高,主子若是想送人就送人。她們哪裏有鬧騰的份兒?

劉碧雲勢單力孤,不由也爬了起來,披頭散髮,滿面鼻涕眼淚的望着雲書嶽,一手指定了他,“你説,你還有什麼好説的?你要休了我,我到底犯了哪一樁罪?説不出來,咱們去見官,別以為這京城中就沒有講理的地方了。”雲書嶽眼睛緊盯着她。緩緩説道:“我並沒有要休了你。”一語既出,驚呆了眾人,劉碧雲更是面上一喜,喃喃問道:“那,母親怎麼和我説…”雲書嶽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毫不客氣地説下去,“我去向皇上求得和離,畢竟我們是御賜的姻緣。離開了慶王府,你也好令找户好人家!”面帶喜的劉碧雲此時早就成了母夜叉,一把攥住了雲書嶽的胳膊,咬牙切齒地説道:“雲書嶽,你在耍我?你還知道我們是皇上賜婚?你佔了我的身子,就像這麼把我趕出去?告訴你,我跟你沒完,我就不走了,看你怎麼對我?”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她的眼睛血紅一片,駭人得要命。

雲書嶽只輕輕地掰開她的手,回自己的胳膊,一字一句地答道:“劉碧雲,那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別再説這些有的沒的了,你也明白,你愛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這個世子之位,將來的慶王。只是我告訴你,若是有一天我不是這慶王府的世子,你,是否還留戀這裏?”劉碧雲像是夢囈一樣,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半天,“你怎麼會不是慶王世子?這府上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還是嫡子,世子之位非你莫屬啊。”

“是嗎?”雲書嶽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垂了下眼眸,滿不在乎地笑道:“這個可不好説,此一時彼一時,説不定這慶王府還沒了呢。”劉碧雲聽得滿面驚駭,半天才仰頭笑道:“你嚇唬誰呢。別説你是宗室子弟,就算是一般的勳貴,也沒有説廢就廢了的。這是用計趕我走吧?告訴你,姑我可不吃這一套。你不要這個世子位,我還要這個世子妃的位份呢。”説罷,扭頭就吩咐身旁的婆子,“備車,我要回孃家一趟,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連個撐的人沒有還行嗎?”一眾人望了望雲書嶽,到底沒有動。此時的他,渾身散發着戾氣,讓人不敢近前。

落梅院裏,王妃正悠閒地坐在太師椅上,聽着徐媽媽學説世子那裏已經鬧得天翻地覆的趣事兒。她保養得當的臉上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微笑,不時地問道:“是嗎?”

“真的嗎?”徐媽媽説得口水四濺,越發得起勁了。

一直等徐媽媽學説完了,王妃才捏着一方湖綢的帕子,笑得樂不可支,“他們那兒可真是有意思,你説連那三個侍妾也鬧去了?哎,這世子爺許是吃錯了藥了,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竟然要休了世子妃順風順水最新章節。那劉家還能善罷甘休啊?”笑着笑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眉頭微蹙,撇撇嘴,“這王爺還沒面嗎?看鬧成這樣,他還能沉得住氣嗎?”劉碧雲正領着一羣丫頭婆子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滿屋子翻箱倒櫃的。一地狼藉。

正鬧得歡實,門外一聲高喊:“王爺駕到!”一羣人就簇擁着一個面白無鬚的高大中年男人進來了。

筱蓉也微微地側過頭看過去,這人真的是慶王,雖然那天回來在家宴上見過他一面。可他的容顏卻深深地印記在她腦子裏了。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她怎麼能放過呢?

雲書嶽和慶王長得倒是有五分相似,身材都是同樣的高大,只是慶王人到中年,有些微的發福。他的面更加白皙一些。似乎帶着一絲病態。

他負手而立,不悦地望着一院子的狼藉,半天才側身問雲書嶽:“你這逆子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雲書嶽並沒有答話,只是躬身施禮,嘴裏答道:“請父親成全。”

“成全?”慶王像是聽到極好笑的笑話一樣,嗤笑一聲,又滿面怒容地瞪着雲書嶽,“你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我們慶王府在京中成了什麼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嗎?為了一個丫頭,值得嗎?”雲書嶽依然不温不火地答道:“父親,孩兒已經成人了。不需父親再心了。這些後宅的事兒,還是讓孩兒自己處置吧?”

“後宅的事兒?”慶王顯然被雲書嶽給氣得不輕,本來沒有一絲笑意的眼睛裏閃現出一絲譏諷,“你可知道我們雲家是什麼身份?後宅的事兒就是天下的大事,內幃不修,你還配得上這個世子的名號嗎?”

“孩兒自然配不上。”本來以為面對慶王的數落。雲書嶽會有些收斂,誰知道他還語出驚人,嚇得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小廝大氣不敢出,靜靜地聽着這一對父子在那兒一來一回地槍舌劍。

“孩兒只想謀求自己的幸福,不想這一輩子虛度。還望父親成全。”又是一揖到底。

慶王氣得面發青,指着雲書嶽愣是説不出話來,良久才拍着脯大喊:“逆子,你要反了嗎?”他往雲書嶽這邊看來,才發現躲在雲書嶽身後的筱蓉,雖然才十一二歲的年紀。可是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清新地要滴出水來。

再看她那面容時,慶王整個人都呆住了。這不是蘭兒嗎?依稀還記得三十多年前,那個站在梅花樹下的小姑娘,一身大紅的羽緞。就像是雪地裏的靈一樣,望着年少的他微微地笑。

心,就像是針紮了一樣地痛,他不知道怎麼開的口,半天才抖着手問道:“你要娶的就是這個姑娘嗎?”雖然知道她是個奴婢,可是潛意識裏,慶王並沒有把她當奴婢看待,所以用了“姑娘”的稱呼。雲書嶽心裏一喜,父親莫非是有轉圜的餘地了?

忙整容答道:“是,父親。”慶王這才説下去,“她,不行。”雲書嶽頓時急了,匆忙問道:“為何不行?”慶王愣了愣,方才説道:“你問過她的意思了嗎?”雲書嶽這才明白過來,忙躬身道:“問過了,她…”下面的話還沒説出來,就被身後的筱蓉給打斷了,“世子爺,奴婢沒有説過任何話,更不敢高攀世子爺錦裳。”她從雲書嶽身後走出來,一張嬌俏的臉微笑着,“奴婢自知身份低賤,從來不敢有那種奢望。不過奴婢還是謝過世子爺的厚愛。”她一直朝慶王走來,作為一個女人,她自然能看得出慶王的眼神是什麼樣的,走到他面前,她撲通一聲跪下了,拉着慶王的袖子哭道:“王爺,請您救救奴婢吧,奴婢若是還留在這裏,怕是活不成了。”雲書嶽自然沒想到筱蓉竟會説出這樣的話來,大驚之下,面已是慘白一片,指着筱蓉不解地問道:“那天,那天,你不是…”

“世子爺,那天奴婢什麼都沒説。”筱蓉低下頭,看不清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雲書嶽痛心疾首地拍打着自己的口,“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筱蓉依然沒有抬頭,更沒有看他一眼,只是低聲道:“世子爺説什麼,奴婢聽不懂。”不去理會雲書嶽,她面對着慶王苦求:“王爺,奴婢命雖低賤,可也不想遭受任何羞辱,奴婢願意給王爺做牛做馬,只求離了這裏。”慶王此時説不出是慶幸還是動,沒想到兒子喜歡的女人心裏沒有他,竟然求着自己帶他走!莫非這就是天意,今生他不能和蘭兒在一起,上天就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竟然在他滄桑了半輩子的年紀裏,給他一個和蘭兒這麼想像的人!

頓時,他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放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在那個小姑娘面前,靦腆地説不出話來一樣。

他一把攙起筱蓉,不無愛憐地説道:“你放心,本王一定會護你周全,不讓你受到一絲委屈。”聽到他的保證,筱蓉不知道是苦是甜,站起身來,乖巧地立在他身後,卻沒有勇氣去看一眼雲書嶽。

雲書嶽只覺得渾身的血就要乾了一樣,沒想到事情一下子急轉直下,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昨兒還跟他説出那些話的女子,怎麼一下子就翻臉了?不僅打了他的臉,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他父親投懷送抱!

呵呵,她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個世子沒有王爺威風啊?她是不是覺得做一個世子妃沒有王妃光彩啊?

果然,聖人説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如今想來,這話説得真是太對了。

他仰天大笑了幾聲,傲然地膛,目不斜視地從慶王和筱蓉身邊走過去了。

筱蓉低了頭站在慶王身後,並沒有抬頭,可她知道,此話一出,這一輩子怕都是不能回頭了。

終究還是得罪他了嗎?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他怕是不會原諒她的了?只是她也很無奈的,不是嗎?

自嘲地勾起角笑了笑,她低頭不語,任憑慶王拉着她綿軟的小手走出了院門。

屋子裏,鬧得正歡的劉碧雲聽了這個信兒,不可置信地愣了,半天才狂笑不已:“這麼説,世子是熱臉貼人家冷股上了?哈哈,沒想到他也有這麼一天,還看不上我們呢,就讓他先嚐嘗被人拋棄的覺吧。呸!”落梅院裏,正等着傳遞新的信兒的王妃,在聽到慶王把筱蓉給帶走了,下巴都快要掉下來,扯住徐媽媽不放手,“你説,那小丫頭竟然跟了慶王?”見徐媽媽小心翼翼地點頭,她忽然癲狂般地笑起來,“天,他們慶王府這成了什麼了?瘋的瘋,爬灰的爬灰,傳出去,豈不是笑掉京城人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