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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章手中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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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碧雲的貼身丫頭小蝶兒怎麼勸都勸不好,任憑劉碧雲哭得昏天黑地。接着,聽説雲書嶽每晚都宿在一名侍妾的屋子裏,夜夜纏綿,好不風快活。

劉碧雲至此算是看出來了,雲書嶽哪裏是不能人道啊,分明是不喜她,連碰她都不想碰一個指頭。

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點兒不如皇上賞賜的那幾個妾室?論身份,她父親可是堂堂的兵部尚書,當初可是皇帝倚重的人,雖然現在天下承平了,她爹的作用不大了,可也不至於過河拆橋吧?

她思來想去不得其解,雖説王妃和她姨媽王夫人關係要好,可如今她已經成了她的兒媳婦,自然也不好把這事兒拿到她那裏哭訴。

憋屈得沒有法子,她也不好去找雲書嶽來理論。先不説雲書嶽寵不寵她,單這求歡要愛的話就讓她説不出口,若是被王府裏的下人們知道了,後她還怎麼做人啊?

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她索跟王妃回稟:“家母不適,需要回去看望。”王妃也很大度,讓人收拾了不少補品,讓她帶回去。

劉碧雲心神恍惚地出了王府,坐在馬車上一路是淚眼不幹。一進劉府的門,她連小蝶都不等,跌跌撞撞地就往母親劉夫人屋裏跑去。

劉夫人這些子經了筱蓉的調理,神已經好了許多,此刻正坐在一張梨木圈椅裏喝着筱蓉給她調配的茶,自在地和幾個丫頭説着話兒。筱蓉就笑地站在她身後聽着。

也沒接到慶王府來人説一聲,她哪裏知道女兒今要回來?乍一見了女兒這副狼狽的模樣,她驚得手裏的茶盞差點兒跌落在地,幸虧筱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才不至於濺濕了裙子。

“碧雲,你這是怎麼了?”劉夫人一句話還沒問出口。就被撲面而來的劉碧雲給抱住了。她不管不顧地,頓時就嚎啕大哭起來。

劉夫人知道女兒在王府裏過得不如意,只是這大半年來,雲書嶽一直帶着人打仗守城,女兒倒不説他有什麼不是了。

前些天皇上下令賞了他幾個侍妾,她就知道不好。自己的女兒她是深知的,怕是要吃醋了。果然被她猜着了不是?

對滿屋裏的丫頭使了個眼,眾人都悄悄地退下去的時候,筱蓉也跟着出去了,臨走還不忘了給這對母女關上門。

外頭豔陽刺眼。眼看着到了端午,天兒熱起來了。

她眯縫着眼睛望了望耀眼的頭,朝着自己的廂房走去。估計劉碧雲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才跑回孃家訴苦。這母女兩個怕是説上半天話了,自己也終於能享受半天了。

劉夫人這次把她請過來,就沒打算放她離開,也正好仗打完了,醫館裏沒什麼重病號了。那幾個丫頭小廝們也逐漸地上路,看病的都是些頭疼腦熱的,他們對付得了,自己索就在這劉府裏歇上幾天,説不定還能為自己的路子謀劃謀劃。

劉碧雲母女在房裏説了半天,直到傳午膳的時候。劉夫人才叫了自己過去。

筱蓉有些納悶兒:往常她都是跟着劉夫人屋裏的大丫頭們一塊兒用飯的,雖然劉夫人並不拿她當丫頭使喚,可從來也沒在傳膳的時候叫自己過去啊。這可不是當初王夫人住在這裏的時候。劉夫人怎麼忽然好心了?

心內雖有重重的疑問,可筱蓉還是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去了。

一進屋,就見屋內劉夫人和劉碧雲兩個都木待著臉,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正熱騰騰地冒着熱氣。發出誘人的香味來,可比筱蓉每裏吃的強多了。

規規矩矩地給劉夫人見過禮。才見劉夫人的臉和緩了一些,竟然難得地對着筱蓉笑了笑,吩咐:“過來坐下吧。”她雖然不是劉府的奴婢,可身份也不至於能跟主子們平起平坐,腦子裏轉了轉,頓時有種不好的預。忙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夫人這是要折煞奴婢嗎?奴婢不敢,只站在一邊伺候夫人和小姐就好。”

“你倒是個曉事的,這小模樣也越來越俊俏了,若是大了,還不知道能倒多少男人呢。”劉夫人竟然一反常態,對着筱蓉招手,一把就攥住了她柔若無骨的手細細地看起來。

“嗯,手長得好,人也長得美。”劉夫人看了半天,不由讚道。

筱蓉強忍住滿心的狐疑,低垂了眼眸,任由劉夫人擺

劉碧雲似乎猜出了什麼,遲疑地出聲:“母親…?”卻被劉夫人一擺手給止住了。

筱蓉隱隱地也猜到了什麼,只是低頭裝作什麼都不懂。

劉夫人擺手揮退了屋裏的人,這才拉着筱蓉坐在她身邊,笑道:“好孩子,看得出來你是個識大體的,自你跟了姨太太過來,我就覺得你這孩子不錯。你又有一身高明的醫術,單是這個就把一干的丫頭給比下去了。”筱蓉不知道她終究要做什麼,只是裝過恍惚不安地聽着她繼續説下去:“夫人,您這麼誇奴婢,奴婢不敢承受!”

“呵呵,小丫頭害羞了嗎?”劉夫人握着她的手不放,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劉碧雲在一邊兒坐不住了,站起來朝她母親走過來:“娘,您這要幹什麼啊?還嫌我那裏不夠亂啊。世子爺身邊已經有了三個妖媚的妾室了,再添上這麼個小丫頭算什麼?”劉夫人用眼神安着女兒稍安勿躁,見筱蓉瞪着一雙懵懂的大眼睛望着劉碧雲,她也就開門見山了:“你也知道我身邊就這麼一個閨女,實指望她嫁到王府裏能好好地過子,可是世子爺瞧她不順眼,我可怎麼辦呢?我能把女兒嫁出去,可我管不着她們小兩口的事兒呀?”劉夫人説着説着,也許是傷心難過了,就掏了帕子抹眼淚。這話恰恰捅着劉碧雲的傷口了,孃兒兩個竟然哭作了一團。

筱蓉瞭然地看着這一對母女。角勾起了一絲輕笑:你們過得不如意了就得拉我跳火坑啊?我不是人啊,就得任由你們作踐哪。

不過她低垂着頭,再加上劉氏母女哭得是真傷心,也沒注意到她是什麼表情。

哭過之後,劉氏母女似乎心情輕鬆了一些,劉夫人又眼巴巴地瞧着筱蓉,神情就像是一個要飯的乞丐一樣,“所以,我想讓碧雲把你帶過去。”劉碧雲的臉蠟黃,可硬是咬着下沒有吭聲。她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事到如今,她也實在是沒有好的法子了。只是她不知道母親讓這麼點兒小丫頭跟着她。到底能起什麼作用。

筱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無辜地望着劉夫人:“夫人,奴婢能幫小姐做什麼?”劉夫人像是早就決定好一樣,忽然臉上滿是肅然,冷聲道:“你還小。先不着急,過去給世子妃調理好身子再説。你醫術高明,想想法子,怎麼讓碧雲惑住世子,能懷上個孩子就成!若真的不能夠,等過兩年你大了。就讓碧雲給你開臉,伺候世子爺。將來生下個一男半女的,養在碧雲身邊就可以了。”原來她打得是這副如意算盤。竟把自己當成了物品,若是沒這個作用還能有生兒育女的作用呢。筱蓉清楚,憑着自己的容貌,長大了能入世子的眼是沒什麼難度的,目前雲書嶽可是對她有一股莫名的情愫的。雖然這稱不上敢情。但云書嶽是知她底的人,她的中經緯。足智多謀,都足夠讓一個男人惑的了。何況劉夫人又有了這樣的打算?

只是她真的甘於做妾嗎?將來生養的孩子真的要給被人撫養,喊別人孃親嗎?她這個親生母親只能得一聲“姨娘”的稱呼?而她還得心甘情願、甘之如飴?因為這在劉夫人看來已經抬舉了她,她,只不過是一個丫頭!

抹去眼底的那抹淡淡的譏諷,她重重地跪在地上叩頭:“夫人,奴婢這幅樣子怕是上不得枱面,不堪大用,還望夫人和小姐挑選府裏那些老成持重、姿容出的姐姐們吧?”劉府裏不是沒有庶女,可是劉碧雲是世子的正妃,世子只不過是冷淡了她些,她現在才嫁過去不到一年,也談不上無出,好端端地送個庶女過去算是怎麼回事兒?還不是打劉府自家的臉面嗎?

這事兒劉夫人在心裏已經不知道斟酌過多少遍了,正好碰上筱蓉這麼個醫術高明又是個丫頭,這樣的人正是她想要的。她年紀又小,便於調教,到時候讓劉碧雲耳提面命地多點幾年就行了。

劉碧雲對於母親的這個選擇也是沒什麼話好説的,畢竟她自己不爭氣,世子總也不進她的房,若是這個小丫頭真能不着痕跡地用藥惑住世子,不管用什麼手段,等她懷了孩子,就不信他還能不要?

事情就這麼定了,筱蓉眼睜睜地就看着自己被當成了物品一樣,在這娘倆幾句話裏就被決定了命運,自然不能就這麼屈服了,於是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不起來。

劉夫人面微赧,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拍拍手,她身邊那個幹練的王媽媽就走進來,拿過一張紙張。

劉夫人就把那張紙遞給筱蓉,笑道:“你平裏給人開方子,想來也是識文斷字的了,看看這上邊寫的什麼?”筱蓉接過來一看,只見白紙黑字的是自己的賣身契。她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這劉夫人這麼短的子裏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她賣身於劉府了?

她這是來要挾她的吧?既然她們母女這麼想讓她到慶王府裏,她索就走上一遭,遲早,這龍潭虎是要闖的,順帶着就幫她勾搭一下世子吧。只是到時候出了事兒可別找她喲。

劉夫人沉穩地端坐在那裏,一語不發。筱蓉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低着頭也不説什麼。劉夫人到底耐不住了,不由開出條件來誘惑她:“只要你幫得了碧雲,後我就放你自由,你行醫也好,到外地也罷,我都會送你一筆不菲的嫁妝!”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當午後,劉碧雲返回慶王府,馬車的角落裏,就坐着筱蓉。雲書嶽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進入慶王府吧?

馬車一路顛簸着,她和劉碧雲一句話都沒説,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不過是她們母女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若是能助她成功,也許能放她一馬。若是不成功,這輩子,她是不是就得消失了?

不過,她可不是個軟柿子,到了慶王府,看她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