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暗中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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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桑自己吃了個啞巴虧,可誰都不敢説。她心中有數,是她自己想要燙傷筱蓉的,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把自己給燙傷了。這個話,她自然不好意思説出來,跟別人只説這小丫頭才來,做事手腳的,倒賺了個好名兒。
又探聽得筱蓉和大總管也沾親帶故的,心裏更加信實了,不然夫人怎麼能讓她親手調教呢?
所以,在她歇着這幾天裏,一點兒都沒有難為筱蓉,有什麼好吃的,還時不時地分給筱蓉一些。
筱蓉心裏竊喜,這丫頭,倒是個勢利的。就不知道等她知道了真相,會是什麼嘴臉!
紅桑一好似一,這幾的茶水都是她指點着筱蓉端給王夫人的。當然筱蓉不能進入正室,都是在院子裏給紅葉端進去的。
紅桑這麼賣力地培植她,筱蓉心裏也暗自驚訝:難道這人轉了,對她真的好了?但願她從此以後都這樣,不是作假的。要真的對她好了,她還能把她腿上的疤痕給醫好了。
雖然請來的大夫説沒什麼大礙,但是長了這麼多天,也結痂了,就是大腿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瘢痕。一般的人自然也看不到,但是對於紅桑來説,這無疑是天大的恥辱:本來白生生的大腿,如今硬是橫亙着一條蜈蚣似的長長的疤痕,讓她怎能接受得了?
可請來的大夫並沒有法子醫好這個疤痕,這讓她真是徹底抓狂了。
筱蓉也有點兒懷疑,她這麼在乎這條疤痕,怎麼一點兒都不憎恨她?
想想可能還是她説出來的那句話管用了,想來紅桑以為她就是大總管的親戚吧,才會這麼對她。不然,還不得吃了她?
不過這事兒終有一天會被捅破的。紅桑只要有心,問問大總管就能套出來,到時候她可就有苦頭吃了。
這個猜測果然沒有持續多久就變成了現實。紅桑在牀上躺了十天左右就能下地了,這一天,趁着頭暖和,她扶着一個小丫頭杏兒出來在院裏走走,曬曬太陽。
恰好就看到了大總管帶了兩個小廝從門前經過,她連忙就喊住了他。這幾個紅字輩的大丫頭在夫人房裏是很吃得開的,連大總管見了面都要客客氣氣的。
大總管停了步子站住了,笑看了看紅桑。問道:“聽説前些子你被燙着了,可好些了?”紅桑忙彎彎身,笑答:“多謝大總管想着。已經好多了。過兩天就能伺候夫人了。”大總管一笑道:“那就好,夫人那裏可離不了你呢。我還有些雜事兒,就不多留了。”説着邁步兒就要走。
紅桑忙出聲喊住他:“大總管,你家親戚我可是照顧得好好的呢。”大總管聽了回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我家親戚?我怎麼不知道還有親戚在你院裏呢。”紅桑臉一變,旋即就笑道:“哦。可能是我記錯了,是劉婆子家的?你看我這記,才在牀上窩了十天,竟然這府裏的人和事兒都分不清了。”大總管打個哈哈也就走了,紅桑一張臉冷得如同千年寒冰,轉身就進了屋。拍着牀幫子大叫:“那個死蹄子呢?”杏兒不知道她問的是誰,戰戰兢兢地答道:“姑娘問的是連翹姐姐嗎?她才和筱蓉姐姐給夫人送茶水去了。”
“我説的是筱蓉那個賤蹄子。”紅桑一雙美目滿是狠厲,本來略有姿的臉上此刻滿是猙獰。看着嚇人,就像是一個母夜叉,恨不得吃了活人。
“好啊,小蹄子心眼兒倒不少,敢和我撒謊掉皮的?等她回來。我可要好好地收拾她!”她兩手忽然攥在了一起,握得緊緊地。彷彿裏頭攥着筱蓉一樣。
杏兒嚇得臉發白,站在一邊兒直髮抖。沒多時,就聽到院子裏響起了腳步聲,原來是送茶水回來的筱蓉和連翹兩個人。正相攜着手,有説有笑地走進來。
手裏還拿了兩件半新不舊的衣裳,想來是王夫人屋裏賞下的。
一進屋,筱蓉就明顯地覺察到氣氛不對勁兒,紅桑不似往笑逐顏開地點點頭,而是冷冰冰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小丫頭杏兒更是渾身就像是篩糠一樣抖個不停,見了她,似乎抖得更厲害了。她實在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能讓小丫頭嚇成這個樣子。
她心中有數,面上依然裝作非常歡喜的樣子,走近了紅桑面前,把手裏的衣服往她面前一攤,甜甜地笑着:“姑娘,看,這是夫人才賞給我和連翹的,誇我們差事做的好呢。”紅桑板着臉一點兒表情沒有,乾巴巴地問道:“是嗎?你們見着夫人了?”筱蓉和連翹對視一眼,才笑道:“我們哪有這麼大的福氣?是夫人房裏的紅葉姑娘拿出來給我們的,説夫人今兒個身子覺着好了些,正找她年輕時候的衣裳,順手就拿了兩件給我們。”紅桑不鹹不淡地盯了那衣裳兩眼,嘴角忽然彎起了一個弧度,筱蓉就站在她對面,頭一次,筱蓉覺得紅桑長得這麼美。要不是她對她有壞心眼兒,也不至於她這麼防着她。
紅桑笑過之後,才淡淡地説道:“不就兩件舊衣賞?往常裏主子也常賞我們的,你們才頭一次得,自然是這麼高興了。”筱蓉聽這話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放下了衣裳,紅桑就對筱蓉招手:“我坐了這半天也累了,你去給我倒杯茶吧。”剛才她問過她們,知道她們連夫人的門都沒進,心裏就有了數。要是筱蓉真的能進夫人的屋裏,而且還能有賞賜,她倒要斟酌一下了。不然,萬一夫人哪天想起來再見筱蓉的話,這小蹄子了口風,自己在夫人面前可就不好代了。
既然夫人沒怎麼待見她,她的命運也就掌握在自己手裏了。自己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反正她也沒機會見到夫人。
有了這種想法,念就像是瘋長的藤蔓一樣,在紅桑中蔓延開來。她支使了筱蓉去倒茶,就是想找個理由發作她。
筱蓉雖然知道紅桑對她不會有什麼好心,可這十來天,因為紅桑行動不便,常喝茶都是她一手炮製的。紅桑也是有意栽培她,天天把泡茶的活兒給她。
神自如地到了廚下拎起一壺剛燒開滾沸的水,拿了上好的大紅袍給紅桑泡了一壺。紅桑愛喝大紅袍,夫人屋裏的丫頭喝的吃的都不低於主子,這也是夫人默許了的。
用一條木托盤端了,筱蓉慢慢地走回來。這水這麼熱,走得快了到屋裏還不涼呢。
進了屋,給紅桑斟了一杯,畢恭畢敬地遞過去:“姑娘請喝茶。”紅桑還笑模笑樣地接過來,輕輕説了句:“有勞你了。”再平常不過了。
可一轉眼的功夫,當紅桑呷了一口茶,筱蓉正隔着兩三步候着的時候,就見紅桑變了臉,把蓋碗往茶几上一扣,濺出來的茶水灑到了站在那兒的連翹手上,嚇得她一抖索,就往後倒退了一步。
筱蓉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就聽紅桑厲聲喝道:“好你個小賤蹄子,想燙死我怎的?前些子把我的腿燙成了這樣,害我這麼多天都下不了牀。如今變本加厲,更要燙死我!你捫心問問,自你來了,我哪點兒對不住你,你要這麼害我?”字字淒厲,聲聲酸楚,好似有天大的冤屈。
筱蓉內心明白,不由冷笑,只是面上仍然低了頭,希望自己這幅姿態,能讓她有所憐惜,不要罰她罰得太厲害。
筱蓉已經暗下決心,只要紅桑敢給她小鞋穿,她必定以十倍的手段報復回來。別怪她心狠,她的心,本來是很善良的,都是因為這世間總有那麼多的人,安的狼子野心!
紅桑説了一通,才氣吁吁地用手一指筱蓉:“你到現在還杵在我面前,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姑娘了?”筱蓉暗自腹誹:還自稱姑娘呢,又不是這府裏的正經主子,就得意成這個樣兒?不過也是一個奴婢罷了。
卻還是乖順地跪在了紅桑面前,一言不發,聽憑她發落的樣子。
紅桑看着這麼可憐的她,心裏不由得意起來:哼,小樣兒的,不是能説會道騙我嗎?還編排什麼和大總管有親戚,了半天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小死丫頭罷了。
只要不死你,我就有辦法整治地你乖乖地聽我的話!
紅桑數落罵了一通,也沒讓筱蓉起來,讓連翹扶着進了裏屋歇着去了。筱蓉就跪在冰涼的青磚地面上,沒有姑娘的命令,她也不好揪起來。
跪了一刻鐘,筱蓉就覺得膝蓋痠麻得受不了了,抬頭偷偷地望了一眼,屋裏一個人都沒有,紅桑正氣哼哼地躲在離屋裏偷樂呢,她還傻跪在這兒幹什麼呢?
紅桑説白了只不過是一個大丫頭,並不是這府裏的正經主子,懲罰她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這是敬着她,她就蹬鼻子上臉的。
她不信,她不跪,她能怎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