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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菊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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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紫星宮張燈結綵,雖然冷心並非正妃,但由於這是太子第一次正式納妃,所以即使南後不滿意這樁親事,還是勉力將它辦得風光一些。太子身邊的親信重臣當然要趁此時機巴結太子,到場祝賀的人着實不少,熱熱鬧鬧站滿了宮裏宮外。

月華初照,宮牆的琉璃瓦上是一片淡淡的光澤,吉時還未到,太子在宮門前候來往的嘉賓,女主角冷心則在宮內,外人也看不到她。

南尚武和沐菊到的時候,杜名鶴剛巧帶着蘇乘風一起抵達。

看到杜蘇兩人聯袂而來,向來沉靜的沐菊都不調皮的對蘇乘風悄悄眨眨眼睛,惹得一向朗的她紅了臉。

杜名鶴拋下蘇乘風,悄悄來到南尚武身邊,低聲説:“這兩天城內出現少數異族,要當心。”

“我已經知道了。”南尚武雖然不掌管皇城軍防,但他在軍內軍外威信極高,很多消息不需要親自去打探就會有人來報告。

這幾天黎都的幾位軍將來府內拜見他時都不由自主的提到此事,南黎是四國中通商貿易做得最大的,異國人士本就往來得多,但聽説這幾個人白天總在客棧裏,從不出門,到了晚問做些什麼又很難有人知道。如今各國形勢動盪,互相猜忌,對此異象不得不提前預防。

“國主身體不舒服,我已經加派了人手過去保護。”南尚武暗自環視了下週圍。自從上次有刺客行刺之後他就加強了皇宮的守備,今又是大宴,刺客更不會忘記抓住這樣的機會做出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的眼睛在巡視四周的同時也一直留意着沐菊,與她保持不過四五步的距離,他不希望上次的悲劇再度重演,今時今的他也更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到了後半夜,太子已經喝得微醺,眾人見他醉意甚濃便勸他回宮休息,大概太子也急着回去房,於是喜孜孜的離開了宴席。

南尚武代他在門口送走諸多大臣,南後也正要離開,她今是勉強出席,容顏上並無太多喜悦之,只是反反覆覆對他説--“要是那個冷心能有菊的一半我就知足了。”他笑着將她送出宮門,身後只剩下零星幾個人,他回身對沐菊伸出一隻手“回家嗎?”今夜月光將她的笑容映得相當明麗,她剛剛將手伸向他時,夜空中乍然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啊--”這聲音似從太子的紫星宮傳來,雖然扭曲得厲害,但依稀可以辨出是太子的聲音。

南尚武渾身一震,剛要衝過去,又忽然頓住,對還未離開的杜名鶴大聲道:“快調內廷軍來!”他一撤步,護在沐菊的身前。

“我沒事,”她鎮定的説:“你快去看太子!”眼見軍的身影已經包抄向這裏,杜名鶴和蘇乘風也一左一右護住了沐菊,他才大聲的對她説道:“站在這裏別動,等我回來!”他騰身躍起,直撲向紫星宮。

紫星宮的卧室裏,大紅的蠟燭還在燃燒,而太子卻前中刀的倒在血泊之中,鮮血和他紅的喜服染在一起,一時間無法分辨太子的傷勢,地上還散亂的扔着原本應該穿在冷心身上的嫁衣、鳳冠,包括沐菊親手繡制的那件紅蓋頭,而冷心早已不見蹤影。

南尚武頓覺觸目驚心,不多停留一刻,迅疾從大開的窗户躍出,遠遠看到一個白人影正在皇宮的屋脊上飛快的行走。

他急速飛掠而過,從背影上看出那人應該是冷心。

難道是她刺殺太子?她又為何要刺殺太子?莫非他前不久聽到的那個謠言是真的?

他一邊想,腳步越來越快,與那個白影的距離漸漸拉近。

就在他將要追上她的一剎那,從宮牆下躍上幾個奇裝異服的異族人,其中一人對着冷心撒了一把煙,她馬上軟倒,那幾人便趁勢將她裝到一個袋子裏背在肩上帶走,同時還不忘對身後緊追不捨的南尚武也撒了一把煙。

煙的顏暗紅,他心頭如電光石火,想到傳説中赤多族的“赤霄鬼煙”他深知這煙的厲害,輕者聞之昏,重者中毒死亡,於是他只有捂住口鼻倒退很遠。

那幾人則趁機揹着冷心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南尚武回到紫星宮的時候這裏已經亂成一團,南後、國主、諸多大臣都圍在宮內宮外,堵了個水不通。

他在人羣中焦急的尋找沐菊的身影時,就聽到蘇乘風高喊--“侯爺,看這裏!”他一回頭,只見她和杜名鶴依然一左一右的守在沐菊身邊,三個人站在廊下一角。

見到沐菊毫髮無傷,他總算稍鬆一口氣。

將她迅速帶出紫星宮,他對杜名鶴説:“帶菊回我府上,不要停留,派重兵守好門户,若是出了差池我唯你是問!”杜名鶴也覺此時氣氛異常緊張,太子遇刺,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南黎還會發生重大變故,他和蘇乘風對視一眼,她隨即會意,扯了一把沐菊的袖子。

“菊,你和我一起走。”沐菊深深的看着南尚武,一字一字清晰的説:“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焦躁,更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而你也一樣要保重。”他點點頭,握緊她的手,一瞬間又鬆開,頭也不回的走進深宮。

進紫星宮前,他已經預料到此事會帶來的後果。

果然,南後一見到他就劈頭蓋臉的砸來責罵“你為什麼要帶那個女人回黎都?若非你帶她回來,太子也不會戀上她,更不會有今這樣的局面!”他不去糾正母親遷怒的謬誤,這次事件的發生歸究底的確和他不了關係,若不是他處置不夠果斷,想探究冷心身世之謎的好奇心過於強烈,太子也不會成了犧牲品。

國主陰沉扭曲的臉始終沒有半點緩和,他冷冷的對南尚武説:“這幾你不要到這邊走動,將宮裏宮外的事情代一下,轉給明城將軍,好好在你王府裏待着,沒我的旨意不許你出府!”這是變相的軟,而且對南尚武的名譽很可能造成重大損傷,但他沒有一句反駁,沉聲説:“兒臣明白,請父王母后保重身體。”他一步步退出紫星宮。

天依然黑沉,連月亮都不知藏到哪去了,看不到一點光澤,零散的幾顆暮星黯淡的懸掛在天幕,四周沒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