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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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人在局裏。

──人在局裏會如何？

執不悟，作繭自縛，到省覺時已兵敗如山倒、頹勢不可挽。

甚至已給人將了軍、破了局、輸了棋。

儘管王小石刀劍齊施，刀法縱橫，劍法倏忽“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歲月挽留你”在刀光劍影中彷彿排盪出驚心歲月，可是任由左衝右突，都掙不破葉棋五佈下的局、伏下的子、即將引發的殺着。

殺着意在殺。

殺着終引發。

葉棋五以隔空掌力為炮，‮腿雙‬連環急蹴為馬。

同時雙手暗器驟發，猶如兵卒過河，攻城掠地。

而齊文六就成了他的車。

然後殺着排山倒海、蜂擁而出，一波緊接一波，一更高一。

在棋局裏“星火燎原”、“橫槊賦詩”、“折戟沉沙”、“白鶴避煙”、“陳兵苦諫”、“烏騅踏雪”的六大名局，同時發動，六局合一，成了葉棋五名成天下，無對無敵的一局:“稍縱即逝”可是王小石也“稍縱即逝”他飛縱而起。

突然離局。

他的人一拔離局中，就看清了大局。

他的身形在半空一振再折，掠出廢園。

他要破局。

當局者。

他不想自己陷在局中，他擔心的是唐寶牛、張炭的安危，擔憂何小河、“八大天王”的去向，掛慮花府中毒的情形。

他不可以在這兒纏戰。

齊文六急道:“他離局了…”葉棋五叱道:“他一旦入了局，還可以不顧大局就走嗎！”這世上有多少人能説離局就離局？

別説人在局裏，就算只是遊戲，有時候也不能説不玩就不玩，如果是工作，也不能説不幹就不幹，要是身外物，也不一定説放下就能放下。

有的人，拿得起放不下。

有的人拿不起只好放得下。

有的人，拿不起也放不下。

王小石呢？

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放得下就可以放下的，就像手中的劍，當你拿起了它，也正是它拿住了你，有一天你若要放下它，首先也得問問它同不同意。

王小石刀劍合一，而且人和刀劍也合一，心意相通，已不必問。

但是，葉棋五可不同意。

他的棋子不同意。

他的局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