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使勁拍打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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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跟他們聚在一起時，並沒發現這兩人有什麼特殊舉動，所以現在應該是晚晚在單相思吧。沈沛看向身旁嬌小的女孩，畢業兩年了。

女孩臉上青澀褪去，添了幾分明豔，小鹿般靈動的眼睛裏有藏也藏不住豔羨，他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為什麼非要是霍之勉呢，他這個兄弟，什麼都好，就是太冷靜了。

他跟他認識那麼久，未曾見過他對誰動心，也從沒見過他出脆弱的一面。換言之就是，只要他不喜歡，你做什麼都打動不了他。

他也很想幫幫他的晚晚，可是晚晚卻偏偏喜歡上他唯一愛莫能助的那個。真是孽緣，但現在他還是可以幫幫她的，他抓起梁唱晚的手臂，想把她帶到霍之勉面前。

梁唱晚不知自己的心思已被發現，只到手臂被拉起，沈沛正帶着她繞過水池往前走，她以為他還要帶她四處打招呼，連忙攀住他的手臂。

“沛哥哥，又要去哪裏啊？”

“我看到之勉在對面，我們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吧。”沈沛眼神直直盯着她，觀察她神情的變化。

果然，梁唱晚像得到禮物的孩子，眼神閃了一下，剛剛還垂頭喪氣的的，現在表情馬上活躍了起來。

梁唱晚哪裏知道自己的表情變化這麼明顯，她只覺得心裏的沉重消去了許多，接着又為自己找了一個藉口。

是沛哥哥要去跟他打招呼的，我只是順便去的，我其實也沒有很想去，我就勉為其難也跟他打個招呼吧…心裏雖是這樣想，腳步卻加快了許多，現在腳也不痛了。

把高跟鞋穿出了跑鞋的架勢。走到霍之勉跟前，先是沈沛跟他打了個招呼。剛剛與霍之勉談的那人看到沈公子過來了，也識相地説不打擾他們敍舊了。

此刻梁唱晚和霍之勉面對面了，她看着那悉的臉龐，明亮的燈光把他的鮮明的五官照得更加立體，劍眉星目，英俊非常。

梁唱晚的心暫停了一下，隨即又飛快地跳了起來，沈沛打了招呼之後，霍之勉盯着她，好像在等她説點什麼，但她此刻居然像是近鄉情怯一般。

不知道説什麼才對，只好低着頭咬着下，迴避他灼熱的目光。霍之勉看到她這模樣，心裏只覺得她在躲着自己，心裏更冷了幾分，眼神偏向沈沛，不再看她。沈沛卻以為她在害羞，心裏又氣又笑。霍之勉和沈沛就這麼聊了起來。

因為是人，聊的內容自然也不僅僅是生意，梁唱晚聽了幾句，覺得氣氛融洽，便抬起了頭。

一抬頭就看到霍之勉身旁那女子還幫他拿着酒，低眉順目，一副乖巧的模樣。霍之勉原來喜歡這種。

難道我不乖巧嗎…察覺到自己這荒謬的想法，她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來制止自己。談中的兩個人被她的動作引，目光皆移向她。

她臊得不行，剛想替自己解釋，卻見身旁的沈沛眼神盯着他們後方，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又驚訝又焦急，他馬上鬆開了梁唱晚的手，對霍之勉説了一句:“送她回去。”就朝那方向跑了過去。

待梁唱晚回過頭來，沈沛已經跑出了門，大廳裏的人都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看着他跑走的方向。太奇怪了，沛哥哥從來都是一副隨意的樣子，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焦急的樣子。

梁唱晚回頭想問霍之勉，卻看到霍之勉似乎皺了皺眉頭。

“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聲音很冷厲，像被打磨鋒利的冰塊。

又見他拿起手機按了幾下，隨後轉身對身旁的女子説“我幫你叫了車，你可以先回去了。”女子輕輕點了點頭:“好的。”隨後便放下酒杯，走了出去。咦？他怎麼讓她自己坐車走啊？她不是她女朋友嗎？雖然疑惑。

但霍之勉的這個舉動無疑討好了梁唱晚，她現在覺得渾身舒暢，因為她明白，霍之勉在自己和她之間選擇了自己，自己對他來説是更重要的那個，她甚至已經忘了要問他沛哥哥的事。

＊＊＊梁唱晚跟在霍之勉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向停車場，她眼角眉梢皆含笑意，兩手背在身後，一蹦一跳地走着。

她看着霍之勉拔的背影，他的西裝褲隨着他走路的步伐一下一下地貼在他的腿上，隱隱顯出結實的輪廓。

那腿又長又直，邁步有力卻不急促，總讓她想起那無數個纏綿的夜晚，這雙長腿使力，頂一下一下地撞她，進入她，她的心不盪漾了起來。

腳步更加歡快。兩人靜默地走入停車場，霍之勉沒有回頭看她，直接走到車位把車開了出來，梁唱晚坐在副駕駛座上，偷偷瞄着霍之勉。

看他濃密英氣的眉，直的鼻樑，鼻樑下深刻的人中，緻的人中下是緊緊閉合着的薄，他的嘴形狀清晰，珠微微凸起，泛着健康的紅。

梁唱晚把眼珠子轉回來，嚥了咽口水。已經開了一半路程，兩人一直沒有説過話，除了汽車引擎的聲音，車上一片寂靜。霍之勉向來話少，暫且不論，梁唱晚卻是不敢説。

雖然以往他送她回家，也是隻有梁唱晚一人在説話。但霍之勉的神情卻是放鬆的。有時候聽到她説胡話，還會笑她，而現在，他的眉頭緊鎖，眼神看着前方，一副不想被打掃的模樣。

但梁唱晚實在忍不住了，她把頭扭向他那邊，試探着問:“今晚那個是你女朋友嗎，真漂亮。”説完她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她為什麼要説這個話題。

就算跟他説今天天氣真好月亮真亮也比這個好吧，但話已經出口了，她的腦子裏只想到這件事，她的確想試探他。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梁唱晚覺得他不會回答，準備難堪地把頭扭正時，他卻出聲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梁唱晚聽到自己心裏在放煙花。

她兩手叉，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低下頭，隱秘地翹起了嘴角，她還想問“那她是誰”卻見男人的表情變得更加冷峻，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彎，被進了喉嚨，最後變成一個音節。

“哦”重新變得寂靜，車上氣氛更加尷尬了，霍之勉看了看旁邊正在玩自己手指的女孩，忍不住發問:“今晚沈沛不是要跟你表白嗎，怎麼樣了。”梁唱晚的心“咯噔”一下，停下了手指，瞪大着雙眼。

沛哥哥…對啊…為什麼…我居然完全把這件事忘了…怎麼會這樣…我怎麼能忘記…我不是一直在等着…她慌了。

她今晚完全忽略了沛哥哥，自從霍之勉出現，她就滿腦子都是霍之勉…為什麼會這樣子…我明明很愛沛哥哥的…沛哥哥沒有跟我告白…

他跑去追別人了…我開心地跟霍之勉走了…霍之勉看着女孩一下紅一下白的臉，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手上青筋暴起。沈沛肯定沒有跟她告白，他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

不是已經決定要放棄了嗎，他現在是在幹嘛，他在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車停在她家樓下，他目不斜視，眼睛仍然盯着前方…“到了。”霍之勉的聲音將她喚醒，她扭頭看向他。

他的側臉一半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高高的鼻尖，平直的嘴角，他總是這副嚴肅的模樣，好像只有在歡好時才會對她笑。

但她知道他的温柔。纏綿時温柔的撫摸，情過後温柔的擦拭。給她做飯，幫她洗衣服，一大早到很遠的地方給她買她愛吃的生煎包，還有在她傷心時沉默的擁抱，在她快樂時看着她笑…兩年來的一點一滴在腦海中放映着。

她知道他漆黑的雙眸裏有滿池的温柔，可以讓人心甘情願溺死在裏面，他的温柔像絲絲縷縷的細線，悄悄鑽進了她的心裏，和她的血纏在一起，可是她的心裏還有沛哥哥呢…此時她的心裏亂糟糟的，她甚至想把心掏出來，看看裏面到底放的是誰。

她又看向他，他總是那麼可靠，那麼讓人依賴，他能幫幫她嗎…霍之勉覺女孩的視線纏繞着他，擾亂着他的心，突然看到女孩動了動。

他以為她要下車了，眼前視線卻突然一暗。女孩跪趴在他的腿上，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柔軟的雙貼上他的，放肆地啃咬，還用舌尖頂着他的，想要鑽進他的口中。

想夜想的人兒此刻正和自己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霍之勉卻覺不到一絲地興奮，他覺得像被人淋了一桶冰水，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冰涼一片。

又是這樣…梁唱晚啃咬着他的嘴，小舌着他的企圖進去尋求温暖，但男人緊緊閉着嘴，讓她很着急，突然。

她覺霍之勉把她的手臂從他的脖子上扯了下來，兩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開了，她看到男人的臉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眼神裏有種濃重的寒意。

“不要再從我這裏尋求藉了！”他的聲音裏帶着狠厲，像被打磨鋒利的冰塊，梁唱晚甚至覺得霍之勉想把她撕碎。

“你憑什麼覺得我每次都會安你。”不同於剛才，這聲音中更多的是失望。

但梁唱晚是聽不出了，她忘了她是怎麼下的車，但當她回過神來時，霍之勉的車已經開走很遠了，她看到她腳下的水泥地濕了一片，抬手一摸，原來是她的淚。＊＊＊窒息，黑暗。

梁唱晚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往下沉，水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拍打着她，從她的耳朵，鼻子，嘴巴鑽進去。水彷彿幻化成了一隻張着巨口的野獸，一下子就噬了她。

她難受極了，不行，還有力氣，她使勁撲騰着雙手，想讓自己儘量浮起來。

“救我，救我…”岸上隱隱傳來聲音，她使勁拍打着水，想引起注意。從遠處走來兩個人。是霍之勉還有沛哥哥！她頓時看到了希望，於是用盡全身力氣大喊着:“救我啊，救我！”沈沛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