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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骨肉團圓悲化喜愛情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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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努珠穆笑道:“你冒充我,卻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這可真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葉沖霄道:“國王説你父親當年與他爭權奪利,因而被他殺掉,我以為你們是忠於前王的大臣後裔,直到前天,我看了那份羊皮書,雖然只看了一頁,就給你奪回,但我已經明白了,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殿下!”此際,他已然明白了唐努珠穆的身份,又唐努珠穆的救命之恩,就要向他行君臣之禮。唐努珠穆止住他道:“休要如此。我回來並不是為了貪圖王位,只是為了報仇,你着能助我報仇,我便不盡。”唐努珠穆疑團未釋,又再問道:“那皇額娘是什麼人?”葉沖霄道:“你還不知道嗎?她就是前王的王后,你的母親。”説至此處,眼中忽然出懼意,唐努珠穆道:“不,她絕不是我的母親,你不用害怕,她要殺你,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老實告訴你吧,我正是因為聽得她與那天魔教主在密室私議,説要謀害你,我才跟蹤天魔教主,來此救你的。”葉沖霄道:“如此説來,天魔教主的話都是真的了?”唐努珠穆道:“一點不假。我正想問你,那皇額娘何以如此恨你,定要將你除掉?”葉沖霄一派惶惑的神情,沉思半晌,説道:“我也莫名其妙。自小那皇額娘對我就似乎很討厭,但我卻又是她抱回來的。國王還要我以事母親之禮侍奉她呢,我怕了她的兇惡,一直不敢親近她。”唐努珠穆道,“好,我現在與你去見她,查個水落石出。”葉沖霄似乎有點為難的神氣,就在此時,忽聽唰一聲刺耳的破空之聲,半空中突然現出一團藍的火焰。唐努珠穆道:“不好,我的妹妹遇險了,我得先給她解圍去。你,你也隨我來吧。”葉沖霄不敢不依,這時他已恢復了五六成功力,自己可以跑得動了。

兩人施展輕功,向蛇焰箭升起的方向奔去,不消片刻,那金鐵鳴之聲,已是愈來愈近。葉沖霄道:“噫,這是冷宮!”唐努珠穆也有點奇怪,妹妹怎麼跑到冷宮來了?按説冷宮是王宮中最無關重要之地,卻又怎的偏偏在這裏遭逢強敵包圍。

唐努珠穆加快腳步,先闖進了冷宮,只見宮殿里人影綽綽,圍攻谷中蓮的武士不下二三十人,當前的是個披着大紅袈沙的胡僧,使着一碗口大的禪杖,最為兇猛,各中蓮遮在一個婦人的身前,使開寶劍,似乎是全力保護那個婦人。原來國王並未離開王宮,他説要到金鷹宮去,那是故意騙葉沖霄的。…

國王等了一個更次,不見那兩個奉命到冷宮殺人的宮女回來覆命,情知有變,急忙續派武士前來察看,谷中蓮要保護母親,衝了兩次,衝不出去,只好發出蛇焰箭求援。

唐努珠穆雙臂一伸,抓着兩個武士的後心,直慣出去,那紅衣番僧大喝一聲,一招“翻江倒海”碗口般大的禪仗已是攔掃來,唐努珠穆聽那勁風呼呼,知道是個強敵,大乘般若掌力一掌拍出,將那禪杖按住,雙指一戳,便使出了隔空點的功夫。

只聽得“嗤嗤”聲響,那番僧“登登登”的連退三步,滿面通紅,眼如銅鈴,眼中似乎就要噴出火來,僧袍也被唐努珠穆的指力戳穿了幾個小孔,可是卻並沒有倒下。

唐努珠穆正要再發一掌,只聽得“噹啷啷”的金鐵鳴之聲,兩條鐵索夭矯如龍,倏地合成了一道圓圈,將唐努珠穆的身形罩住,唐努珠穆霍的一個“鳳點頭”左手一招“鏡花水月”使出卸勁還擊的陰柔掌力,將那鐵索引開,右掌則仍以剛猛的大乘般若掌力,硬劈那另外一條鐵索,兩條鐵索同時盪開,可是隻是一瞬之間,又立即合成了圓圈,威力竟似未曾少減。

唐努珠穆心中一凜,想不到宮中還有這樣的好手,説時遲,那時快,那紅衣番僧禪杖一,竟用又長又的禪杖,使出了劍術中“金針度動”的巧劍招,徑刺唐努珠穆的小腹。這三個人若然單打獨鬥,決計不是唐努珠穆的對手,但三人聯手而攻,唐努珠穆卻也到有點應付不暇。

谷中蓮壓力一鬆,寶劍立即化成了一道銀虹,突圍而出,只聽得一片斷金嘎玉之聲,好幾柄刀劍已經給她削斷,那番僧得轉過禪杖,抵擋她的劍招。番僧這鑌鐵禪杖沉重異常,雖然也給寶劍削了好幾處缺口,但一時之間,卻是削它不斷,那女人忽地“噫”了一聲!

谷中蓮叫道:“媽,你放心,哥哥來了,定能保你平安!”唐努珠穆吃了一驚,叫道:“妹妹,你説什麼?她是誰?”谷中蓮道:“咱們的母親還活着,哥哥,打退了敵人再説!

“唐努珠穆又驚又喜,心神一分,險險給鐵索掃中。

那女人又“噫”了一聲,心裏説道:“這是夢嗎?這許多意想不到的奇事,都在今晚發生!卻為何朗瑪只叫二個哥哥?後面這個人又是誰呢?”葉沖霄這時亦已趕到,那番憎並未知這個國王要除他之事,大喜叫道:“幹殿下,你來得正好,快來助我一臂之力!”那女人聽了這一聲“幹殿下”心頭登時似區了一塊大石,“原來不是我的兒子!嗯,我已經得回兩個兒女,也不該太過奢望了。”唐努珠穆正在心想:“且看他幫誰?”只見葉沖霄一臉惶急的神情,大聲叫道:“大師兄,大事不好啦!金世遺與四大門派的弟子在金鷹宮鬧翻了天啦!師父有命,叫你速速回去!”原來這個紅衣番僧乃是寶象法師的大弟子,在王宮擔當祭師之職的。

這番僧信以為真,呼的一杖向唐努珠穆擊下,以攻擊掩護撤退,唐努珠穆有意顯神功,一掌向禪杖中間所去,只聽得“當”的一聲巨響,那禪杖的兩頭竟然彎曲下來,那番僧不由自己的打了一個盤旋,禪杖兩端各觸及一個武士,登時把那兩個武士打死,而那番僧借禪杖觸及別人身體的力度,整個身子也飛騰起來,他給唐努珠穆這一擊嚇破了膽,縱使不是本寺告急。

他也不敢戀戰了。當下人在半空,一個筋斗,已從眾武士的頭上越過,急急忙忙,落荒而逃。他手下的幾個小弟子,也跟着跑了。唐努珠穆見他接連受了自己兩次掌力,居然還能夠縱躍如飛,也好生駭異。心裏想道:“弟子尚且如此,師父可想而知。

只怕我雖然眼食了天心石,也未必是那寶象法師的對手。”葉沖霄又叫道:“魯兀、魯赤,王上有命,叫你們回去護駕,恐防賊黨深入內廷。這兩個小賊由他去吧。”魯兀、魯赤就是那兩個使鐵索的人,是御林軍的正副教頭,馬薩兒國數一數二的勇士。

這兩人對時沖霄的話,卻是半信半疑,不肯立即撤退。魯兀説道:“我奉了皇上之命,務必要把在冷宮鬧事的賊子活擒,皇上豈會立即改變主意。又調我回去?”魯赤説道:“幹殿下,不如你回去護駕吧!”這兩人口中説話,鐵索仍是盤旋飛舞,毫不放鬆。

這兩人仍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心意相通,自小練這鐵索合擊之技,配合得妙到毫巔,所以以唐努珠穆的神功,急切之間,也還未能將他們兩人退。

葉沖霄道:“好,那麼就快快將這兩個小賊擒了,好趕回去。

我來幫你。”從人叢中穿進,他是“幹殿下”的身份,眾武士自是不疑有他。哪知葉沖霄一到魯兀身旁,悄無聲的忽地一掌拍出,這一拿看來雖是輕輕拍出,實已用上了剛猛的大乘般若掌力。只可惜他功力未曾完全恢復;只及原來的一半。

魯兀的鐵索攻遠不攻近,忽然間受了一掌,痛得他大吼一聲,立即一個時捶向後撞去。葉沖霄識得他的厲害,早有防備,在他一掌拍出之時,另一手抓起了一個武士作為盾牌。魯兀一個時捶將那武士的心口撞破,時沖霄卻早已避開了。

唐努珠穆的武功本來在魯兀兄弟之上,只因他們鐵索合擊之技太過神妙,一時之間,無法破它,這時魯兀受了一掌,這大乘般若掌力又是專傷奇經八脈的,饒他銅皮鐵骨,也不一個踉蹌。

魯赤鐵索橫掃過來,他哥哥由於腳步踉蹌,卻配合不上,兩條鐵索,相差三寸,未能合成圓圈,唐努珠穆迅即一掌從縫隙中穿出,抓着了魯兀的索頭,反手一,將兩條鐵索結在一起。

這兩條鐵索的力道相反,大小相等,只聽得砰砰兩聲,兩兄弟各自給對方的力道摔翻,谷中蓮正要一劍刺去,唐努珠穆道:“這兩人都算得是好漢子,不可傷了他們命!”抓着鐵索的中間,一個旋風急舞,魯氏兄弟一人吊在一頭,騰雲駕霧一般,給唐努珠穆連人帶索,拋過了冷宮的高牆。

紅衣番僧和魯氏兄弟乃是宮中本領最強的三大高手,眾武士見這三大高手都已給對方打敗,如何還敢戀戰,發一聲喊,片刻之間,走得乾乾淨淨。

谷中蓮見葉沖霄出手相助,十分詫異,唐努珠穆笑道:“他現在已經不是幹殿下了,咱們也不必再記前嫌了。”葉沖霄滿面羞慚,過來道歉,谷中蓮笑道:“你冒充我的哥哥,把我的真哥哥引來了,於我也未嘗沒有好處,我不怪你。”她説到“冒充”二字,忽地想起母親剛才所説的故事,心中一動,把眼望去,只見母親一派惘的神,分不出是喜是憂。原來她的母親正自心想:“既是冒充,那就不是真的了。但是誰人叫他冒充的呢?”唐努珠穆無暇敍述與葉沖霄化敵為友的經過,先上來見過母親。谷中蓮嘰嘰呱呱的替母親説出前因後果,但因事情太過曲折複雜,她也只能先説出他們兄妹的身世,以前未曾知道的這一部份,至於他們還有一個生死未卜的大哥,卻還來不及言説。

唐努珠穆道:“媽,我剛才已見着那個兇惡的皇額娘了,原來她就是害苦了咱們一家的那個皇后,怪不得她對我們兄妹恨之切骨,一提起我們就污言穢語的罵個不休。”唐努珠穆又道:“這毒婦已給我點了,媽,等會兒我和你去看她,你高興怎樣處置她就怎樣處置她。”他的母親淚痕滿面,但卻笑得甚為歡暢,説道:“我如今已得回子女,這毒婦卻是孤單一人,什麼榮華富貴,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如今來説,我已經比她強得多了。就由得她偷活世間,忍受那淒涼的歲月吧,我也不想報仇了。”葉沖霄冷落一旁,見他們母子歡聚,想起自己一出生就是孤幾,連父母也沒見過,不由得黯然神傷。忽見唐努珠穆的母親向他招手,説道:“葉公子,請你過來。”原來唐努珠穆正在和他母親説到他在那“皇額娘”窗下偷聽到的秘密,他母親越聽越是疑心,因此便請葉沖霄過來問個究竟。

葉沖霄尊了一聲“伯母”見過禮後,只見唐努珠穆的母親定了眼睛看他,神情甚是奇異,半晌問道:“聽説你是蓋温的義子。在宮中是幹殿下的身份?”葉沖霄含羞帶愧,説道:“從前是的,現在不是了。”那女人道:“為什麼現在又不是了?”唐努珠穆代他回答通:“媽,他的‘父王’要將他殺掉,他怎能還認殺他之人為父?”那女人道:“哦,蓋温也要殺他,什麼緣故?”唐努珠穆道:“大約是蓋温認為他未盡全力,捉拿我們兄妹吧?”那女人道:“蓋温要你自小就冒充我的兒子,你不覺得奇怪嗎?”葉沖霄道:“我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何以有先知之術,知道我長成之後,相貌會與殿下相同。”那女人又問道:“皇額娘為何又要殺你?”葉沖霄道:“我也是莫名其妙,我只知道她是自小就討厭我的。”那女人忽地淚下兩行,拉着葉沖霄的手叫道:“章峯,你腳板底是不是有一顆紅痣?”這一句話恍如晴天霹靂,把葉沖霄嚇得呆了,他張大了眼睛,訥訥説道:“你、你怎麼知道?”原來“章峯”正是他的小名,這個小名只有自幼撫養他的那個老人叫他,入宮之後,早已廢棄,宮中也無人知道他有這個名字。至於他腳板底有顆紅痣,那更是無人知道的了。

那女人一把將葉沖霄攬住,尖聲叫道:“那麼這是真的了,天啊!”唐努珠穆驚道:“媽,你怎麼啦?”那女人道:“多謝上天!你們兄弟、兄妹快來重新見過,他是你的大哥!”唐努珠穆道:“怎麼,我還有一位大哥?”谷中蓮道:“穆哥,這位大哥的故事你還沒有聽過,他的遭遇之慘,並不在咱們之下。媽,你再説一遍吧。”葉沖霄心情動,所得那女人將他身世之秘一一揭,不由得熱淚盈眶,重新拜倒,叫了一聲“媽媽”!

原來那惡毒的王后,當年派人將這個初生的嬰兒搶去,卻也還有點顧忌國王追究,不敢立即殺他,將他給一個親信的人養在宮外。國王卻以為這嬰兒已死,一怒之下,與王后斷絕往來。但國王一向懦弱,畏懼後黨勢力,卻也不敢追究。

沒有多久,便發生了蓋温的叛亂,蓋温篡奪了玉位之後,探得隱情,有意利用葉沖霄作為工具,叫他冒充谷中蓮的孿生哥哥,在江湖上行走,意圖在他的身上,誘騙谷中蓮前來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