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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擒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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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勁道只覺魯有能這人實在不可理喻,懶得與他答話,索把眼一閉,看都不看魯有能一眼!

魯有能見夏勁道忽然不理自己,不有些悻悻然,口中道:“你不必目高於頂,我告訴你…你現在吃了我的‘爆胎異心丸’,從今以後一切都要聽我吩咐,不可存有二心,知道嗎?”夏勁道心中一動:爆胎異心丸,這個名字自己不知聽誰説過,怎麼如此耳…?

魯有能接道:“你的毒功我已見過,果然有點不同尋常,但你切莫以為自己是個毒人,就心存妄想,這爆胎異心丸可不是毒藥…”夏勁道情知魯有能絕非危言聳聽,但也不懼,鼻中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魯有能見夏勁道如此強項,軟硬不吃,當真有點又氣又惱,倏得從懷中取出一物,道:“這件東西想必可以讓你睜開眼了吧,你若不看,我可又收回去了!”夏勁道聽魯有能説的神秘其極,實在忍不住好奇之心,睜瞧一眼,卻見魯有能手持一塊形狀奇古烏黑髮青的牌子,可不正是他的武林盟主令,夏勁道又驚又怒,虎吼一聲道:“原來是你…可惡,還我盟主令!”猱身進擊,直取魯有能!

魯有能道:“不必着惱…”説着眼中又出先前那種奇異的光芒,盯住夏勁道雙眼!

夏勁道只覺魯有能的目光甚為古怪,一盯住自己的雙眼,自己的手腳便彷彿被無形巨索捆住一般,前進不能,後退不得,不由又氣又惱,又悲又憤,心中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當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以目光制敵的本領,可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了!他的氤氲身法除了吉里姑鹿和臘希夏瑪的飛行術自愧不如以外,放眼天下,可以説絕無敵手,想不到現在與魯有能僅隔三尺之遙,卻如上天入地一般艱難,一顆心立時如墜萬年冰窖一般,一涼到底!

魯有能笑道:“現在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從今以後要乖乖聽我説話,定有你的好處!”夏勁道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盜取盟主令又有何用處?”魯有能道:“你這人太過古板刻執,盟主令乃天下至寶,盟主信物,號令武林,莫敢不從,呼風喚雨,作威作福,人生若次,夫復何求!不過這樣的寶物放在你這個大傻瓜身上,豈不是可惜又可惜,費又費,我順手取來一用,又有何不可?”夏勁道道:“武林盟主令關係天下武林安危,可不是用來作威作福的!”魯有能道:“你還是少管閒事吧,,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説着轉對沈二爺人等道“收拾收拾,我們走吧!”沈二爺幾人應了一聲,將皮箱重又回馬背繫好,然後飛身上馬,魯有能又對夏勁道道:“你呢,你是步行還是騎馬…”頓了一頓道“我倒忘了,你的輕功好極,自然不需騎馬!”説着跳上自己的坐騎,口中呼哨了一聲,似是得意之極!

夏勁道此時真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覺,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不知可否見告?”魯有能道:“江湖人物,當然是走到哪裏就是哪裏了!”説着策馬領先向來時方向馳去,沈二爺人等緊隨其後,夏勁道不由嘖嘖稱奇,那些黃金珠寶其重可知,這些高頭大馬馱了這些仍然其勢如飛,當真稱得上神品!夏勁道見識過雲南大理段王府的四匹火龍駒,也算對相馬之術多少有些瞭解,大凡上等的好馬,單不論腳力如何,但觀其外表就知是駿品了,魯有能幾人的坐騎,除了骨架高大以外,駁雜,毫不起眼,但腳力竟不在火龍駒之下,自然令他有些吃驚非淺了,心中更加驚駭魯有能幾人的來歷,想來絕非一般人物可言了,當下不敢怠慢,施展輕功,跟定魯有能幾人,一路行來!

到了中午時分,行至一個大鎮,魯有能等人勒馬慢行,等的夏勁道趕上,魯有能道:“咱們正好在這裏打尖吃飯,順便辦一些事情,夏少俠你説如何?”夏勁道心道:你既然早有安排,為何還要問我!不過聽魯有能説話的語氣,並未把他當作階下囚看待,反到十分尊重,他不由怔了一怔,更加覺得魯有能有些古怪之極,口中道:“這樣也好,反正我的肚子也早已餓了!”魯有能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就進鎮吧!”幾人幾了這座大鎮,但見大街兩旁店鋪林立,大街之上也是叫賣雜耍,一應俱有,十分熱鬧,尋了一家酒店,魯有能幾人下馬,將馬匹栓在店外的栓馬樁上,然後進店!

早有店家的夥計了上來,滿臉堆笑道:“幾位客官,歡,歡,請坐,請坐!”説着領幾人到臨窗的一張大桌坐下,他何等眼力,一望便知這幾人是江湖豪客,怎敢怠慢!

魯有能道:“小二,挑一些簡單的飯食上來,越快越好,我們還要趕路!”這夥計本以為眼前這幾人定是大主顧,聽了魯有能這句話,不拉下臉來,悻悻然道:“本店有上好的女兒紅,保證眾位客官喝上了癮…”魯有能道:“我們有事在身,不能飲酒!”這個夥計兀自有點不死心,又道:“本鎮雖比不上名都大邑,但所產‘煎扒青魚頭尾’‘琥珀冬瓜’也算的上風味一絕…”紅鬍子鍾爺還未等店夥計説完,把桌子一拍,瞪眼喝道:“你再羅嗦,小心飽嘗一頓老拳!”那夥計見他如凶神惡煞一般,哪敢再吱聲,連忙一溜煙跑了開去,沈二爺人等一陣大笑,魯有能對夏勁道道:“實在不好意思,本應當盛情款待你一下的,但現在事情緊急,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辦,所以只好委屈你了!”夏勁道見他對自己愈發客氣,不由好生奇怪,口中道:“行走江湖,哪有太多講究,糊飽肚子也就知足了!”心中暗道:他們現在擁有無數財寶,卻不似奢侈極之人,當真令人費解!

魯有能道:“你如此通明大義,可見我沒有選錯人,不過你放心,後我一定請你吃一頓人間極品天上瑤池方有的珍饈美味,水陸大餐!”夏勁道情知魯有能乃是異人,一時也不以為奇,不過對於他口中的‘通明大義’一句,卻是頗為恍惑,心中暗道:他説話好生奇怪,但憑一頓飯而已,怎麼説出‘通明大義’四字來,豈非言過其實,口中道:“這倒不敢奢求,我只盼你早早把爆胎異心丸的解藥給我,就已不盡了!”魯有能瞅了瞅夏勁道,忽然一笑道:“只要你對我永無二心,終生無違,爆胎異心丸便永遠不會發作,你又要解藥做什麼?”夏勁道見他笑的古怪,不由一怔,道:“你笑什麼…”心中暗道:這樣一來,我豈非一輩子都要受制於你,你到是想的臭美!以自己現在的武功,雖不敢説蓋世無敵,又如何肯聽命於你這個三隻手的樑上君子,小偷!

魯有能道:“我笑了麼,我何時笑了…”夏勁道情知魯有能有時會莫名其妙,當下也懶得和他鬥嘴,遊目四望,胡亂打量一番!

這時那夥計上了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包子,又提了一大壺白開水過來,道:“你們不是要快麼,這個最快…!”説着轉身走!

魯有能道:“小二,且慢行…!”那夥計回過頭來,道:“怎麼…有什麼不滿意嗎?”魯有能口中呼哨了一聲,沈二爺連忙從身上取出一物,拋給那夥計!

那夥計接在手中,及至看清,瞪得眼珠子險些都要掉了出來,原來手中乃是一錠黃澄澄的金子,成十足,少説也有二十兩!

魯有能道:“小二,我們不悉這裏的情況,請你對老闆説一聲,幫我們買一匹好馬回來,再買一些結實的白布和筆墨,那剩下的錢就全都歸你了!”

“什麼…你…你説什麼!”那夥計連問兩遍,聲音都有些結結巴巴,簡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病,及至回過味來,臉上立時樂得笑開了花,這錠金子少説也抵二三百兩銀子,買上一匹好馬也至多百把兩銀子,至於白布和紙墨又能花幾個小錢,剩下的百把兩他就是再幹十年八載恐怕也掙不了這麼多,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好事會輪到自己頭上,,一迭連聲的道:“哎呦,幾位大爺,方才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您瞧我這雙…狗眼,一匹好馬,白布,筆墨是嗎?這等跑腿的小事,我自然手到擒來,幾位大爺慢慢享用,酒店的老闆乃是我孃家表舅,不用與他吱聲…我一會就給大爺把事情辦妥!”説着兩腿生風一般跑了出去!

魯有能出手如此豪闊,登時引的其他食客紛紛側目,紅鬍子鍾爺瞪目喝道:“看你個呆鳥…有他媽的什麼好看的!”那些食客見他如此兇惡,無不的暗害,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瞧!

魯有能皺了皺眉頭,道:“鍾爺,見怪不怪,你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快吃飯吧!”鍾爺訕訕一笑,不好意思道:“我到忘了,夏少俠在座,怎好出言如此魯!”説着對夏勁道又道“還望少俠莫怪!”夏勁道見魯有能等人實在有意思,連忙笑道:“鍾爺格豪,不知遮攔,比那些拿腔作勢,扭捏之輩強多了,我怎敢見怪!”鍾爺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還是吃飯吧,夏少俠請!”夏勁道也不客氣,動手捏了一個包子到口中咬了一口,邊嚼邊道:“大家都請吧!”魯有能笑道:“我們不吃,你還是快吃吧!”

“什麼!”夏勁道驚得險些噴飯,怪不得魯有能要要一些簡單的飯食,原來是用來打發自己的,自己還以為…真是大錯特錯,他一時氣起,也不再理會魯有能,加之這些包子味道鮮美,十分可口,別有一番風味,當下虎口大張,風捲殘雲一般將一大盤包子悉數到腹中,又喝了大半壺開水然後一抹嘴,嘆道:“可惜,可惜…!”魯有能奇道:“可惜什麼?”夏勁道道:“我可惜這些美味的包子全被我一人享用,你們是沒法嚐到了,豈不是可惜麼!”魯有能笑道:“原來如此…”夏勁道道:“我到險些忘了,你們吃慣了山珍海味,珍饈佳餚,又哪裏會看得上這些普普通通的包子,我這豈不是枉自替古人擔憂,可笑,可笑!”魯有能道:“原來如此!”夏勁道見他連道兩個原來如此,不由一怔,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原來如此!”魯有能笑道:“原來你是生氣了,就是這麼個原來如此!”夏勁道被他窺破心事,不由臉一紅,口中道:“我何時生氣了,我豈會生你這個卑鄙無恥一味偷人東西的小人之氣,簡直笑話!”沈二爺人等一陣大亂,齊聲道:“你敢侮辱…不可無禮!”魯有能擺了擺手道:“不要喧譁,夏少俠乃當今武林大大的英雄,今不惜折節與我們這些二三人物同桌共座,當然心有不甘了,他要生氣,也自有他的道理…”説着又對夏勁道道“我説的對不對…?”夏勁道明知他在取笑自己,但情知説不過他,只得哼了一聲,不再答話!這時忽聽店外響起兩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個聲音道:“師弟,想不到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地方,竟也有什麼大大的英雄,好大的口氣,咱們要不要見識見識?”另一個聲音道:“師兄,那是自然了,咱們所過之處,豈能容這等人存在,瞧瞧是什麼鳥人在此撒野!”隨着聲音未落,由打呆內外走進身穿粉紅羅袍,面黃白不男不女的兩個怪人,店內登時一陣大亂!

夏勁道一眼便認出這兩人乃是長生教的玉壺子、中仙,不由氣得好笑:你們這兩個怪物,怎的還未滾回西域去,竟又在此撒野,豈不是自找倒黴…心念未甫,本待現身,轉念一想,還是看魯有能如何應付,説不定籍此能看出他的一些來歷,打定主意,遂把頭扎到前,不理會眼前這一切!

玉壺子、中仙兩人徑直走到魯有能等人這張大桌前,兩人互相瞅了幾眼,突然發出一聲氣的怪笑,玉壺子道:“看幾位的相貌打扮,方才説話的必定是你們,不知哪位是大大的英雄,站出來讓咱家瞧瞧!”魯有能端坐不動,道:“原來二位還會相面,巧的很,在下也略通此術,就與二位相上一面如何?”玉壺子沒有聽清魯有能説話的意思,轉對中仙道:“師弟,他可説什麼,你聽清了麼?”中仙忙道:“師兄,他説他會相面,要給咱倆相一面!”玉壺子又發出一聲笑,道:“好,那你就給咱家相上一面,若是相的準,咱家就放你們一條生路!”魯有能道:“我看二位印堂發暗,懸針隱現,魚尾帶煞,定有黴運臨頭,若不改惡從善,恐怕大大不吉!”玉壺子和中仙兩人見魯有能説的煞有介事,不將信將疑,對望了一眼,玉壺子又道:“你説的一半對,一半錯,這樣吧,你再給我們兩人相一下,這回若是相準了…”説着從身上兜囊當中取出一錠白銀放到桌上道“這頓飯我請客!”魯有能道:“好,我就破例再給二位相上一相!”頓了一頓道“前程多風波,命途多舛惡,歸去鹹自樂,踅足不可測,待歸去也,怎道豈奈何…”玉壺子和中仙二人大吃一驚,神頓時轉為恭謹,齊對魯有能躬施了一禮道:“多謝高人指點津,方才多有衝撞之處,還望莫與我們這等矇昧未化之人一般見識!”説着轉身匆匆離店而去!

夏勁道想不到魯有能談笑間,非但免去一場干戈,更令玉壺子和中仙對其恭而敬之,禮拜誠服,不覺得魯有能實在有點高深莫測,抬頭笑道:“你到好大的本事,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在佩服!”魯有能道:“這恐怕不是你的真心話吧,你分明是想要看我的笑話,以為我不知道麼…”夏勁道臉一紅,忙道::“豈敢,豈敢!”心道:他的眼光當真厲害之極,自己什麼都瞞不過他,這到和黃香有點相似,黃香聰明絕頂,機智百出,倘有黃香在我身邊,雖不敢斷言此身絕不會落在他手,但只憑心智而言,實在難分軒輊,孰優孰劣,我可大有斟酌了!想起黃香,又念及王彩雯,芳蹤難覓,自己又無暇分身去找,一時萬千煩惱,不可名狀,竟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唉…”魯有能道:“好端端的,怎麼嘆起氣來?”夏勁道道:“沒什麼,喜怒哀樂,人之常情,有什麼好奇怪的!”魯有能道:“其實你不説,我也知道…”夏勁道把眼一瞪道:“你知道什麼?”魯有能忽然一笑,道:“為情銷磨為情苦,鐵血柔腸俠客骨!你夏少俠乃是大大的英雄,當然是想自己的紅顏知己,佳人良伴了…”夏勁道又被他説中心事,不由臉發紅,口中道:“你説錯了,我想的可不是這些,我…”待解釋,又覺無從説起,心中暗道:他武功獨特,文采也是好極,出口成章,妙語連珠,看來定非自己所想的是所謂樑上君子,三隻手之!一念至此,忽的一醒:魯有能來歷神秘,為人又古古怪怪,説話有時口氣豪,俠氣人,有時卻又纖聲細氣,輕浮無佻,以他方才這句話,自己本當大為反才是,何以竟會對他由衷讚賞起來,還不要説他曾經暗算自己、、、、、、簡直好沒道理!

魯有能忽然看了夏勁道兩眼,道:“芳草碧無涯,連綿到海角。惜無慧人識,付與丹青描,紅塵囂囂逐,獵獵風霜刀。可憐樂山詩,真有幾人曉?雖無松柏節,願與天地老、、、、、、”聲音清越悠揚,店內登時羣情聳動,紛紛扭頭觀望!

夏勁道不知魯有能何以起詩來,以他現在沉穩,謹慎的格,自然大為反!不過魯有能這首詩淑質無華,意趣高潔,他雖然不大懂得解詩曲附,但也聽的懂詩中大意:那芳翠碧綠的小草,淑質無華,譫雅樸實,天涯海角,無處不在,隨處可見,但卻沒有真正欣賞愛惜的人物,丹青畫筆,繪於圖上,口誦心詠,永遠不忘!不要説大自然的風霜雨雪,殘酷無情,凜冽如刀,一歲一枯榮,本是生命的輪迴,又豈可怨嘆,悲傷自憐,但那世間人們刈割攀折,無情踐踏,卻是不堪忍受,徹骨心寒,可憐白樂山的詠草詩,傳千古,人所稱頌,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知曉詩中的真諦,小草雖然沒有松柏不畏嚴寒歲苦,永不凋落,青永駐的志節守,卻願以與天地爭的生命力,以示雖然普通但卻不俗的情!夏勁道揣摩良久,越覺意味雋永,觸良深!也不知魯有能是以詩喻人,還是有而發,但不管如何,僅憑這首詩,詩者的風采就足以使人傾倒,想罷多時,口中道:“酒對知己飲,詩向會人,這句話不是前輩親口説過的麼,可惜我不通文墨,詩詞歌賦更是一竅不通,不能與前輩曲相附和,實在有違前輩雅興!”魯有能道:“你聽不懂最好!我也並非要你聽懂…”頓了一頓,忽然一笑道:“我勸你不必自尋煩惱,一切稍安毋躁,該來的總要來,該跑的留不了,相信你很快就會和你的心中那個她見面的!”夏勁道見他説的把握十足,怔了一怔,心中暗道:莫非他當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口中道:“是麼,但願如此!”魯有能道:“什麼但願如此,是一定如此!到時候,我一定要見識一見能讓夏少俠割捨不下的是如何的美人!”夏勁道見魯有能説話雖然輕浮無佻,但也不算下無恥,情知要和他鬥嘴,自己決計不是對手,只的哼了一聲,閉口不言!

魯有能道:“你這人專用鼻子和人説話的麼,我知道你惱我,但你放心,我可沒有一星半點傷害你的意思…”夏勁道聽了魯有能這句話,腦際忽然靈光一閃,看着魯有能的臉,仰天一陣大笑:“哈哈哈…”魯有能怔了一怔,奇道:“你笑什麼,瘋瘋癲癲的,惹人笑話…”夏勁道道:“我不是瘋了,我是明白了,只要我對你永無二心,爆胎異心丸便永遠不會發作,我又何苦與你朝夕相伴,寸步不離呢…!”説着抱拳施了一禮,道:“多謝高人指點津…!”旋即施展氤氲身法穿窗而去!

魯有能一時呆若木雞,自言自語道:“原來他是個聰明傻瓜,想不到自己一時説漏了嘴,唉,真是可惱!”夏勁道在大街上落定身形,旋即向路人打探玉壺子和中仙二人的去向,他正苦於無法查到江湖人的一些消息,卻不料玉壺子和中仙竟然在此出現,又焉肯放過這個機會,好在玉壺子和中仙二人行藏怪異,令人過目難忘,立時有人指明二人去向,夏勁道向那人道了聲謝,隨即一路趕來!

豈料他沿着大路追趕,一連五六天過去,玉壺子和中仙卻如石沉大海一般,蹤跡杳無,夏勁道不有些奇怪:以自己的輕功而言,絕對沒有追不上的道理,難道是追錯了路徑不成、、、、、隨即又搖了搖頭,向自己指點玉壺子和中仙二人去向的那人絕對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二人一看便知不是好人,人見人惡,説不定是自己心大意,一時疏忽也説不準!當下鼓起神,繼續沿途追將下來,一路上一邊打聽,一邊留心觀察路上可有二人留下的蛛絲馬跡,又趕了三天,這時正值半晌時分,西北天空突然升起一朵斗大的七彩煙花,碧空麗之下,絢爛瑰麗,彌久不散!正是長生教的獨門信號,夏勁道登時神大振,施展氤氲身法向七彩煙花之處疾掠,煙花升起處距大陸不過十幾里路光景,以他現在的武功造詣當真一眨眼便到!

只見前面荒地處,一羣奇彩異服之人正將一夥人包圍當中,當中人等皆都騎馬,僧俗皆有,領首一人紫紅臉膛,手執兩管判官筆,正在怒聲叫罵!夏勁道一眼認出正是小燕子趙威人等,不由又驚又喜,想來他們為救明空大師四處搬取救兵,現在要趕回少林寺,不知何故被長生教截攔於此!長生教領首之人正是長生散人星宿海,他身旁盤着那條雪花大蟒,血盆大口,怪信連翻,十分駭人!趙威等人的坐騎皆都渾身突突直抖,不時發出唏溜溜的低喑聲,恐慌不安!

夏勁道本待現身,卻又料及恐怕嚇跑長生散人,再則長生散人身旁也未瞧見玉壺子和中仙的身影,決定暫忍片刻,看看長生散人要搞什麼鬼,打定主意,瞧了瞧四周也遮身之物,索匍匐在地,屏耳細聽!

只聽長生散人道:“現在中原武林大亂,羣龍無首,你們正好投早我長生教門下,包你們前途無量,享盡人間極樂!”夏勁道聽了暗自好笑:原來他在鴻圖山莊折了不少徒子徒孫,仍是賊心不死,現在四處招兵買馬,圖東山再起,當真好笑之極!

只聽趙威怒聲罵道:“作你媽的秋大夢!也不打聽打聽大爺人等的來頭!”長生散人道:“哦,你們是什麼來頭,説來聽聽!”趙威道:“這些師傅俱是少林高僧,至於我們乃是混蛋幫的開山大弟子,哪一個不比你什麼小小的長生教強過百倍千倍,趕快讓開道路,大爺人等有事在身,懶得聽你羅嗦!”夏勁道聽了趙威此語,不啼笑皆非,想不到他竟然抬出混蛋幫的名頭來唬人,少林寺乃武林泰山北斗,天下第一大門派也還可以,這混蛋幫當時洛陽大街上自己雖不是遊戲之言,但也算是有心無意,事過之後也就忘到爪哇國去了,從未當真,想不到趙威等人卻是銘記於心,銘鼎不忘,這份情懷實在令人油然生敬!不過這混蛋幫無人知無人曉,豈可與少林寺相提並論,長生散人連少林寺的帳都不買,又豈會懼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混蛋幫”!

只聽長生散人桀桀一聲怪笑道:“少林寺我還略有耳聞,這混蛋幫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麼,不知貴幫何處安窯裏櫃,幫主又是哪位高人?”趙威道:“不許你褻瀆少林聲威,至於我們的幫址在洛陽金風酒樓,幫主乃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英勇神武蓋世無雙的小混蛋!”夏勁道聽了趙威這句,實在哭笑不得,他不知長生散人何等厲害,要想嚇退長生散人談何容易,且聽長生散人如何説…

只聽長生散人“咦”了一聲,似是甚為奇怪,沉默了一會方道:“這金風酒樓到是聽説過,不過金風酒樓何時成立了混蛋幫,我怎麼從不知道?”趙威道:“你以為你是誰,諸葛亮麼,回去打聽清楚了再來,否則我們幫主出馬,定殺的你小小的長生教片甲不存,哭爹哭媽!”長生散人又發一聲怪笑道:“好大的口氣!你不怕本散人一怒之下,你們的命便要全部葬送此地麼?”趙威大笑道:“怕死不是一條好漢!堂堂混蛋幫開山大弟子豈會怕你們這些區區教妖人…!”夏勁道聽了趙威這句話,不由大驚,身形一旋而起,待相救,豈料長生散人便未如他所想立下殺手,反而仰天一陣大笑!夏勁道怔了一怔,情知長生散人此舉古怪,必然還有下情,連忙匍身伏倒,聽長生散人有何話講!

長生散人笑罷,道:“罵的好!本散人最欣賞硬骨頭的人,念你年少無知,不加責怪!我來問你,武功何謂正?”趙威怔了一怔,和旁人換一下目光,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長生散人道:“你別管問,照直回答!”趙威道:“光明正大就是正,旁門左道就是!”長生散人道:“答的好!我再來問你,學了正派武功做壞事和學了旁門左道的派武功做壞事有何不同?”趙威道:“當然沒有不同,這兩種人都該殺!”長生散人道:“答的好!我再來問你,武功與機智,哪個厲害?”趙威道:“當然是機智,昔諸葛武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便是明證!”長生散人道:“答的好!那何謂善惡呢?”趙威道:“做好事就是善,做壞事就是惡!”長生散人道:“如果一個人武功與機智兩樣都是絕頂,你説他要做好事,還是做壞事?”長生散人此語一問,非但趙威人等難以回答,就連夏勁道也是暗吃一驚,不知長生散人指的是誰…

趙威遲疑片刻,喝道:“我怎麼知道他要做壞事還是做好事,你説他做什麼?”長生散人道:“當然是做壞事!”趙威奇道:“你説的如此肯定,我倒不敢相信,難道他不會做好事麼?”長生散人道:“本散人不與你鬥嘴,相信貴幫幫主也是個英雄人物,回去把本散人的這個問題説與他聽,看他如何回答與你!”夏勁道聽至此處,情知長生散人必有所指,可惜長生散人沒有説將出來,實在令人着惱,當下長身站起,哈哈大笑道:“不用多費周章,本幫主正在此處,長生散人,別來無恙乎?”夏勁道神人天降,聲若霹靂,趙威人等一陣狂喜,奮臂吶喊!長生散人則是驚的神魂出竅,面如土,口中道:“小子,原來是你…!”他話未説完,那條雪花大蟒也已認出夏勁道,駭的怪喉一聲,身軀一盤而開,惡風陡起,巨尾一圈,圈住長生散人和其餘長生教弟子託了便走,但見飛沙走石,風聲大作,片刻工夫便絕塵而去,聲勢駭人之極!

夏勁道怔了一怔,道:“這畜生倒是機靈的很…!”他本待問清長生散人口中所指之人究竟是誰,豈料天不遂人願,不由連嘆惋惜,這時趙威人等已從驚駭中清醒過來,紛紛下馬過來和夏勁道見禮!

眾人久別重逢,喜悦之情自不必説,寒暄一陣,夏勁道又和那些少林寺的僧人見過禮,那些僧人也都雙手合什還禮,為首的那個僧人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行俠仗義,佛祖保佑,播得善果,定有善報!”夏勁道認出這個和尚便是那在陝境吳瞎子點心鋪手發短箭之人,情知此人在少林輩分不低,連忙道:“多謝大師誇獎,我與少林寺有一段淵源,自當出手相助!但請大師法號?”那個僧人道:“貧僧法號悟能,這些師兄弟均是能字輩弟子,少林能結得施主這段善緣,實是佛祖保佑,阿彌陀佛!”夏勁道見悟能和尚不問究竟,篤誠有禮,果然出家人淡泊塵風範,不由好生欽敬,念及少林被焚,不由一陣慨然,口中道:“大師,我有一件事告訴大師,還望自持!”悟能道:“阿彌陀佛,施主請講!”夏勁道道:“少林寺罹難,全寺被焚,全體僧眾也都不知下落,失蹤已有兩個月之久了!”眾僧登時驚得木雕泥塑一般,悟能悲聲道:“我早已料定少林終歸會有今天、、、、、、今天果然來了、、、、、、!”夏勁道忙道:“大師何出此言,不知可否見告?”悟能面更加沉重,道:“此事有關少林聲威,俗話説家醜不可外揚、、、、、、施主還請見諒!”趙威在一旁叫道:“大師,你怎麼如此迂腐,現在都是火燒股的時候了…”夏勁道止住趙威道:“趙威,不可無禮!”趙威忿忿道:“豈有此理!我們奉了幫主之命為你們少林東奔西走,卻連個知情的面子都不給…!”悟能面現羞愧之,猶疑再三,終於還是搖頭道:“阿彌陀佛,貧僧實在愧對眾位施主了!”夏勁道情知悟能必有難言之隱,以他的個當然不會在深問下去,想了想道:“大師不知有何打算?”悟能道:“貧僧打算約會武當、青城、峨嵋、華山、崆峒六派,希望六派念在都是武林同道,同愾連理的情分上,幫少林查出兇手!”夏勁道心中暗道:先前武當六派丟了鎮派之寶拳劍秘芨,少林坐視不理,令六派氣憤填膺,惱怒萬端,此事恐怕説的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待直言相告,卻又覺於心不忍,想了想道:“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步可走了,不過少林乃武林泰山北斗,竟然遭此浩劫,兇手定是窮兇極惡,詐無極之徒,大師人等路上千萬小心!還有一件事,請轉告淨塵道長等人…”悟能未及夏勁道把話説完已是大驚,道:“淨塵道長眾人不是…”夏勁道道:“此事説來話長,但總之他們六派掌門尚在人間,本來這件事我可以直接告訴他們的,但因為一時疏忽,竟然忘記了!”説到“疏忽”二字,心中忽覺一陣痛楚襲來,暗道:這件事可不是“疏忽”那麼簡單,只恐怕遊盛天等人皆要因此而誤會自己了、、、、、、悟能從夏勁道一現身,便嚇退長生散人,情知夏勁道乃是異人,而且夏勁道言談舉止敦厚恭謹,自然對夏勁道的話深信不疑,遂道:“施主請講,貧僧一定如實轉告淨塵道長!”夏勁道道:“這件事説來大有冒犯,但此非常時期,我已無可避諱、、、、、、”悟能見夏勁道説的如此鄭重其是,情知這件事定然關係重大,忙道:“施主但講無妨…!”夏勁道道:“你們一定要提防貴寺方丈衍空,可惜明空大師不知、、、、、、不然我一定親自向他稟明這件事!”饒是悟能如何定力高深,聞聽此言也不能自持,面慘白如紙,呆了半晌,長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一言不發領着眾僧人而去!

趙威忙道:“幫主,為何不攔住他們,悟能和尚必然知道一些事情…?”夏勁道道:“少林被焚,已是奇恥大辱,而且他聽説衍空和尚又有問題,又哪能不會傷心絕,萬念俱灰,若再相詰,豈非雪上加霜,我實在覺得於心不忍!”趙威道:“幫主説的也是,不過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敢一把火燒了少林寺呢?”夏勁道道:“除非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誰也説不準,現在武林大亂,殺機四伏,局勢詭異,複雜異常!”趙威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夏勁道苦笑道:“你問我,我也是毫無主意,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趙威道:“總之幫主到哪裏,我們便跟到哪裏,誓死不離左右!”夏勁道心中更添一份愁苦,口中道:“我身如飄蓬,行止不定,你們跟着我只會受盡奔波勞苦,有何益處!”趙威人等見夏勁道此語分明有訣別之意,無不大駭,趙威道:“幫主何出此言,我等自願追隨幫主,豈會嫌棄那些碌碌風霜,莽莽紅塵之苦!”夏勁道一時心亂如麻,口中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這點本領不足以開幫立派,我尚有自知之明,再則我喜散淡,古板刻執,不善為人,也不願糾纏一些凡塵俗務、、、、、、”趙威人等正要説話,只見七八匹快馬正向這邊飛馳而來,馬頭上旗帆招展,十分惹人注目,這些馬來勢奇快,轉眼便奔到夏勁道等人前,為首一人大叫道:“副幫主,原來你在這裏,讓我們一路好找…!”夏勁道一聽此人的聲音,不由暗暗叫苦不迭:他真是冤魂不散、、、、、、這下可如何是好?口中道:“原來是魯前輩…”話説了半截,便被那幾杆大旗引住目光,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來人正是魯有能和沈二爺人等,魯有能見夏勁道吃驚,益發得意,道:“吃驚做甚!難道你不識字麼?”原來幾桿大旗上都寫有字體,魯有能馬背上大旗所書是“擒龍幫幫主魯有能”他旁邊一匹乃是空騎,大旗上書“擒龍幫副幫主夏勁道”沈二爺人等大旗則是“一入擒龍幫黃金萬兩”

“黑白兩道俱來報道”

“至高武學唯我獨尊”!

夏勁道見自己不知何時又成了什麼“擒龍幫”的副幫主,當真哭笑不得,正要説話,趙威早已怒聲喝道:“你有能…你有什麼能?屎殼郎打噴嚏…好大的口氣!堂堂混蛋幫面前豈容你等如此撒野…!”魯有能似從未聽過這種話,呆了一呆,轉對夏勁道道:“他説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夏勁道強忍笑意道:“沒什麼,他説前輩這種做法太過驚世駭俗了…!”魯有能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豈不聞不鳴則已,一鳴則天下驚,成大事定要用非常手段麼!”趙威見夏勁道對他口稱前輩,不敢放肆,低低對夏勁道道:“幫主,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連那句歇後語都聽不懂,還要拉你做他們的副幫主?”夏勁道也是不明所以,口中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老纏着我,不過這幾人身份神秘,武功獨特,連我也中了他的暗算…!”趙威對他奉若神明一般,想不到竟遭了魯有能這個其貌不揚的人暗算,當真駭了一大跳!

魯有能道:“當此武林大亂之際,有志之人自當奮發而起,有所作為,懲惡揚善,造福武林,副幫主,你説對不對…!”夏勁道道:“不敢當,我可沒有前輩的雄心大志!我只想過瀟灑自在,無拘無束的子!”魯有能道:“以副幫主的武功人品,就是當武林盟主也不為過,豈可如此輕言墮落!”夏勁道聽了魯有能這句話,一時心亂如麻,口中道:“武林盟主有什麼好,我可不稀罕!”魯有能道:“這就奇怪了,人人都想當武林盟主,為何你卻不想,我可不能相信!”夏勁道氣往上湧,不和他糾纏,口中道:“信不信由你,總之你再提武林盟主之事,我就會消失在你面前…!”魯有能笑道:“好,好,我不提,副幫主如此志氣,小小的魯有能怎敢違逆…”頓了一頓,又道:“你吃了我的爆胎異心丸,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找的到你,你還是乖乖跟我在一起最好!”夏勁道對魯有能實在無可奈何,只得道:“我既已落在你手,自然任你處置…”説着轉身對趙威人等道“大家現在不必跟着我了,還是散了吧,路上千萬小心,多多保重!”趙威人等齊聲大叫道:“幫主,我們不走…!”夏勁道道:“人生聚散隨緣,何必強求呢!洛陽街上,只乃意氣相投,便傾心而,何等快事,大家對我小混蛋的情義,我會銘記於心,永生不忘…!”説到最後,情由衷發,聲音哽咽,眼圈竟然隱隱發紅!

趙威人等也是眼圈發紅,無不惻然,趙威道:“幫主,我們一定多請些朋友相助前來救你…!”夏勁道搖了搖頭道:“不用了,現今武林雲翳波詭,鬼魅橫行,不是你我年輕人的天下,好了,話説到這裏吧,你們走吧!”這時魯有能忽然道:“他們不能走…”趙威喝道:“我們走與不走,關你事!你以為你是誰,就是天王老子,小爺也不怕,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夏勁道止住趙威道:“他們為何走不得,你要的是我,我留下來就是了…!”魯有能道:“他們一走,你自會伺機逃跑,你打的鬼主意,以為我不知道麼…?”夏勁道道:“此言差矣!我小混蛋雖不敢自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説過的話又何時不曾算數,你多慮了!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他們會為我小混蛋掉腦袋,我小混蛋又何嘗不會為朋友兩肋刀…!”魯有能道:“好一個兩肋刀,江湖朋友,義字當頭,我今天算是見識過了,你讓他們走吧…”夏勁道對趙威人等一抱拳道:“大家走吧,路上小心!”趙威人等齊聲道:“幫主保重,我們一定會來救你!”説着掉轉馬頭,呦喝一聲,絕塵而去!

夏勁道以目相送,直到再也望不見趙威人等背影,這才收回目光,渭然長嘆一聲,心中一陣慨然,他歷經劫難,為人處事自認為譫泊甘散,隨遇而安,波瀾不驚,想不到朋友而去的離情別緒,仍是不能免懷,自然唯以一聲長嘆舒發心中悲痛苦悶之情了!

魯有能道:“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於送王孫去,悽悽滿別情!這是白樂天〈〈賦得古草原送別〉〉一詩的下半闋,此時移來,應情應景,最為貼切不過…”頓了一頓,又道:“我實在看不出你這人究竟有什麼好處,竟然還有這些捨生忘死的朋友…”夏勁道此時無暇欣賞他的文采,道:“擒龍幫大幫主,屬下何去何從,還請大幫主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