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十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兩下相距以有三丈左右,因此她一躍即至。尹泰恰要出手,瞥見她的人影,立刻改變方向,提刀指住她。

朱公明忙道:“師兄別動她。”尹泰一怔,回頭向朱公明投以詢問的一瞥。

紀香瓊早就算出這種情形,心中冷笑一聲,忖道:“尹泰若是殺死了我,金明池將會加入薛陵這一邊對付他們。這是朱公明所擔心的,但金明池會不會為我之死而這樣做法,那只有老天爺才曉得。”這個念頭一掠即過,她迅即提聚功力,以傳音之法向薛陵説了幾句話。薛陵為了分心聽她的話,險險被朱公明金刀劈死。

紀香瓊一轉身又躍了回去,恰好見到金明池向後一倒,貼地滾開丈許,出鞭圈之外。

可是齊茵跟蹤撲去,等他起身,才揮鞭掃出,金明池又手忙腳亂地招架。

紀香瓊連忙向齊茵傳聲説道:“妹子且放了他。”齊茵很信任紀香瓊,驀然收鞭躍開。

紀香瓊尖叫一聲,道:“明池你怎麼啦?”金明池道:“我沒事。”他皺起眉頭,不明白齊茵為何忽然收鞭。

薛陵得到紀香瓊的指點,似乎尚有生路可走,頓時神大振,奮力一劍劈退朱公明,朗聲大喝道:“金明池…”他只叫了這一句,就被朱公明的金刀猛攻之下,迫得説不出話來。

金明池動也不動,好像沒有聽見一般,但其實他正在尋思薛陵叫他這一聲有何用意?從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話要説,而不是向他辱罵。他想來想去都不曉得薛陵有什麼話可説的,不回眸望去,只見尹泰已揮刀加入戰圈。

他驀然地回頭向齊茵道:“咱們過去幫他的忙如何?”

“幫他?”齊茵大訝而又問:“你説的可是薛陵?”金明池道:“當現然的是他,難道我要你去幫朱公明不成?”齊茵道:“這敢情太好啦!”但她還是疑慮地向紀香瓊望去,她怕的是金明池為人陰險惡毒,説不定此舉暗藏禍心,反而加快害死薛陵。

紀香瓊向她頷首示意可以接受,齊茵這才放心,迅即向薛陵那邊躍去,金明池也跟蹤飛起。

他們兩人身形才動,朱公明已使一個敗式躍出圈外,掉頭便走。尹泰也在同時向另一方躍出戰圈之外,越屋而去,兩人霎時走得無影無蹤。

薛陵一口氣,發覺自己這一場惡鬥雖然不算很久,但耗去真力極多,一時難以復原。

他把長劍歸鞘,這才轉眼向金明池瞧去,説道:“你定是因為想問我要説什麼,才和齊茵一同過來,是也不是?”金明池冷冷道:“不錯。”薛陵道:“很好,我告訴你,我要約期跟你拚個高下。咱們非拚個強弱生死不可。但你卻要利用別人之力取我命,此所以當時我想問你是不是懦夫?”金明池一聽有理,道:“笑話,然則我是不是懦夫?”薛陵道:“經這一來,當然可以證明你不是啦!”金明池冷冷道:“那麼現在就動手一拚如何7”薛陵搖搖頭,道:“不行,我一身的榮辱生死事小,滿門被害血海之仇事大,尤其是朱公明假仁假義瞞過天下武林耳目,若然任他肆下去,不知還有多少傷天害理的惡孽發生。因此,我們約定在誅殺朱公明之後才舉行決鬥!”金明池暗念他若不同意,有齊茵在旁也是無法動強,只好皺眉頷首。

薛陵又道:“咱們拚鬥之時,雙方誰也不許找人幫忙,只有咱們兩人相拚。”這話金明池乃是求之不得,當然答應。

薛陵道:“可是我對付朱公明之時,你卻不得暗中助他。”金明池仰天冷笑道:“我何須假借朱公明之力取你命?但還有一件事須得講明,那就是你不得用齊茵那一路鞭法對付我。”齊茵方在尋思如何能迅速把這一套能剋制金明池的鞭法傳與薛陵,聽他這麼一説,登時一怔。接着又聽到薛陵答應他的話,不暗暗嘆一口氣。

金明池轉眼向紀香瓊望去,突然如有所,問道:“香瓊,你跟他們走抑是跟我走?”紀香瓊向他笑一笑,道:“當然跟你走啦!”金明池也回報以一笑,但笑容之中仍然掩飾不住心情的烈波動。

原來他這一問含有無限深意,那是因為他忽然到自己本來就很難奪取得到齊茵芳心,何況目下與薛陵定下此約,齊茵一定與他寸步不離,則自己更無法向她下功夫了。

這也就是説他已絕對無法可以得到齊茵的芳心和身體,因此,他便想到紀香瓊對他的重要。她長得很美,事實上不遜於齊茵,而又博學多才,智計更在自己之上。

有她作伴,自然可以聊心中的痛苦。

他問明紀香瓊的意思之後,便道:“我知道你與薛陵、齊茵他們必有淵源,但這些我都不管,只要你答應以後不幫他們對付我。”紀香瓊憐愛地一笑,道:“我怎麼會對付你呢?”金明池點頭道:“你們都有這一點好處,那是説的話可以相信。換作朱公明之,跪在地上發誓我也不信。好啦!現在薛陵你聽看,不管你幾時誅除朱公明,我一定在一年以後方始跟你動手一拚。”薛陵不一怔,道:“這卻是什麼緣故?”金明池豪氣發,仰天笑道:“薛陵你不想想,你現下豈是我的對手?”薛陵沉一下,道:“此言不算誇口,我雖能放手一拚,但敗多勝少,乃是不爭的事實。”金明池道:“因此我定下一年以後了拚鬥之約,便是讓你放心全力去對付朱公明,你越早殺死他,就越多機會勤修苦煉,到時候或可與我爭雄。”薛陵沒有做聲,齊茵卻點點頭,道:“這話有理,金明池你到底不愧是徐伯伯的高弟,豪氣過人。”金明池輕輕嘆息一聲,轉身舉步走去,紀香瓊向薛、齊二人望了一眼,也跟金明池走了薛陵見他們業已遠去,這才向齊茵道:“我多些時間修煉,功力固然會有進境,但金明池難道不會下苦功麼?”齊茵道:“話雖如此,但你要知道金明池已煉功多年,天賦中的潛力已經發揮了大半出來,是以目下勝得過你。而你煉功只有短短兩三年時間,潛力大有發揮餘地。因此,你一年時光的進境難以估計,而他的進境卻可以斷定有限得很。”薛陵這才恍然大悟,道:“無怪他把這事看得如此鄭重,假如我這一年時光全然不用於對付朱公明,而是覓地潛修,豈不是較有把握?”齊茵仰天尋思了好一陣功夫,才道:“我不曉得對不對,但金明池尚有一法可以迅速增強武功,那就是他打開金浮圖那扇”財勢之門“,以他的底子和資質,定能煉成那”三心二意“五大絕招。”薛陵眼中惑之,齊茵便解釋道:“家師曾經與我談論過那金浮圖內的功夫,她老人家説這一座金浮圖到底是什麼樣子她也不曉得,但卻知道這金浮圖之內藏有天下各種奇功秘藝。她又言道那徐斯伯伯雖是博學多才,識得千百種絕技秘藝,但幸而有一種他全然不識,那就是昔年從天竺東來的一代宗師圓樹大師最擅長的心法絕藝,便是上面提到的”三心兩意“五大絕招了。她老人家説,這五大絕招乃是分從雙手施展,故此最合徐伯伯笛扇分使的路數。”這一番話在薛陵而言,當真是聞所未聞,聽得甚興趣。當下問道:“徐前輩可知道有這一門奇功秘藝麼?”眼看齊茵點頭,便又道:“這樣説來,連他也很想打開金浮圖了?”齊茵道:“家師倒沒有提到這一點,你瞧他想不想打開金浮圖呢?”薛陵沉片刻,道:“這可説不定,但起碼目前金明池定有此意,那金浮圖之鑰我固然知道在何處,但香瓊也曉得。”他沒有再説下去,只嘆了一口氣。

齊茵道:“既然香瓊姊知道,我們就得趕快去拿到手中,另外覓地藏起來。”薛陵道:“香瓊不會説出這個秘密吧?”齊茵道:“我不願作此想,但世事難以測度,要知香瓊姊真心愛上金明池,任何人在情網之中,都往往會做出連自己也不願意之事。”薛陵沉一下,説道:“這樣做法以防萬一也無不可,我們去向許世伯辭別之後,便動身去取鑰。”他們奔入許宅,先找到許平,然後找到許老先生。薛陵扼要把朱公明陷害他全家,以及此人之陰險惡毒情説出,最後道:“小侄深恐朱公明將會危及世伯,是以特地請世伯避到別處。”許老先生沉思了一陣,才道:“老夫在人海浮沉了數十年,倘有自保之法,但阿平年幼無知,恐怕不易保全得住。你們如果有安全的地方安置他,那就萬無一失了。”薛陵道:“小侄有法子保護阿平,但還望世伯把自保妙計賜告,俾可安心。”許老先生表示出極大的信心地道:“老夫的安全其實寄託在阿平身上,要知朱公明既是外表假仁假義之人,所作所為一定要斬草除,換言之,若不能斬草除,他寧可不動手。

因此,你們能把阿平送到安全穩妥之處,朱公明一定不先動我。”這個理由只説得薛、齊二人都完全同意,當下就此決定,許平收拾了一個包袱,與祖父灑淚而別。

他們走出老遠,回頭望去,猶見許老先生站在門外。

薛陵深知許家一向祖孫相依為命,現下只下他老人家孤身在家,當真是極為可悲之事從這一對祖孫身上,想到自己也是飄零人海,闔家遇害,只下自己一人,不由得鼻子一酸,熱淚盈眶。連他自己也分不出是因許老先生的悲慘處境抑或是為了自己身世而如此動。

齊茵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柔聲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只要我們儘快殺死朱公明,就解決了一大半的因雛了。”薛陵地望住她,心想自己如若不是當碰上了她,大概早就變成枯骨了。現在又得到她的幫助和鼓勵,當真是恩深如海,不知如何才能報答。

他想得入神,直到齊茵問他往那兒走他才醒覺。放眼一瞥,但見已處身在荒郊。

他振起神,忖道:“阿茵乃是沒有閲歷經驗的女孩子,全靠我出主意應付這局勢,我可得萬分小心才行。他略一辨認方同,便道:“我們先解決阿平的問題,兵法有云:“虛者實之,實者處之”所以我們依這個原則去做,萬無一失。阿平,我且問你,你在此地總有些好朋友吧?

“阿平道:“有。”齊茵驚道:“我的天,你還讓他留在開封?”薛陵道:“不錯,這叫做虛者實之。朱公明本事再大,也很難查得出阿平自己的好朋友,亦不相信我們有膽量讓他留在開封。況且,我們還有一個實者虛之的計策,那就是咱們兩人往南去時,每過一處鎮市,就在鎮外先找一個孩子,帶到鎮內停留一下,例如打尖等等,使別人留下印象。朱公明查聽到有小孩與咱們同行,本就不會在開封費力氣。”齊茵也不由服氣了,道:“好一個實者處之,表面上明明有人見到有小孩同行,但事實卻是假的。好,就這麼辦。”她取出幾十兩銀子給阿平,道:“你節省一點花用,儘夠你一年之須了。但千萬記得,一年之內,如果不是我們去通知你,你絕不可以回家,以免害死老先生,也害了你自己,過了一年,就可以回去了,但還是小心為是。因為我們若是除去那惡人,定會記得通知你的。”薛陵也向他囑咐一些話,問明他打算藏身之處,牢牢記住。但這刻可不能前往,須得等到天已黑,才由他們兩人送他前去。當然到時他們不會現身,只在遠處瞧見他安全入屋,不再出來,便可放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