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不知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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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瓊臉一紅立逝，攏了攏頭髮，若無其事地道:“我來找雲師兄談一些事情。”玄武星君笑笑，沒説什麼。

看看雲嶽房間四周，才道:“雲師弟，還住的習慣嗎？”雲嶽笑道:“還好，山居野人，餐風宿，什麼地方不可睡，我早就習慣了，高帳暖被也好，破席冷地也罷，對我都沒太大差別。

“玄武星君失笑道:”沒想到雲師弟這麼隨遇而安，我倒是多心了“看看時間不早了，遂道:”師弟，師妹，你們也應該去了，讓老人家久等，總是不好。

“雲、柳兩人相視一眼，點頭道:”好，我們走。

“玄武星君道:“我也該走了，那就明個兒見了，”退出房外，輕飄飄的走了，雲嶽回頭看了柳玉瓊一眼，柳玉瓊點頭道:“好，我們走。”兩人並肩而行，悄然無話，不知怎地，氣氛似乎有點沉悶。

柳玉瓊沉默不語，走了幾步，足下一踢，一顆小石飛出，落在河邊，滾了幾滾，通的一聲響，小石落水，起些微水花，漣漪向外擴展，溶在水波之中。

雲嶽見她足尖踢石，似有什麼煩悶心事，靜靜問道:“師妹，你心裏很煩嗎？”柳玉瓊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很煩，就是覺得有點燥，有點心神不寧。”雲嶽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師兄，師父的事總會解決的，現在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還是靜下心來，到時再見機而動了，”柳玉瓊沉默了一會，才道:“也只有這樣了。”又等了一會兒，柳玉瓊突然問道:“師兄，你有喜歡的人嗎？”雲嶽一怔，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有點詫異道:“你怎麼…”話還沒説完，柳玉瓊幽幽道:“你不要問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先回答我好嗎？”雲嶽定了定神，腦中想起了雲濤山莊中的小柔、冰姬和唐雲真三人，只一會兒，腦中又閃出秦紫嫣的形象，心下有些茫然，小柔、冰姬、唐雲真、秦紫嫣四個人他是很喜歡的，只是柳玉瓊的問話似乎意思有點不同，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沉默了一會兒，道:“有。”柳玉瓊輕輕道:“那她一定很漂亮了？”雲嶽嗯了一聲，不怎麼答話。柳玉瓊的問題讓他有點招架不住的覺。隔了一會兒，柳玉瓊突然道:“師兄，你在敷衍我！”雲嶽一愕，不知柳玉瓊為什麼話出此語。柳玉瓊撇撇嘴道:“師兄，你為什麼不説你愛的人是誰，這不是在敷衍我嗎？”雲嶽臉現苦笑道:“我並沒有敷衍你，只是我…我現在不大想談而已！”柳玉瓊奇道:“為什麼不想談，你不是愛她嗎？”雲嶽淡淡一笑道:“我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被師妹你了，心中有點燥，你若是我，在這種心情下，大概也不會想談吧！”柳玉瓊噗嗤一笑道:“現在我心情好了。

可以談了，”雲嶽搖搖頭，向她看去，微光下，柳玉瓊實在長得絕美，一雙眸子尤其靈動，時而情深萬縷，似無底深潭，時而英氣煥發，意態昂揚，又帶點離似的模糊，眼睛蒙上一層淡淡霧氣，令人無從自她那對美眸中瞧出端倪。

雖無秋水為神的清靈，卻有勾魂攝魄的魅力，一種醇酒微醺，其香自發的嫵媚。風吹秀髮，青絲飄空，傳來淡淡髮香，不似寒梅幽蘭，卻是雍容玫瑰香。與秦紫嫣，唐雲真相較，唐雲真成嫵媚，舉手投足，彷佛都有一種自然散發的風情。

秦紫嫣則是暗香浮動雪中仙，温柔飄逸，像個善良的花中靈。清風吹動柳玉瓊的烏黑秀髮，出發下粉頸，雪白晰，膚光柔和，不經意的伸手去，更是豔麗人。

小巧的鼻子微微一皺，出淘氣神，向雲嶽做了個鬼臉，配上櫻紅雙，嘴一嘟，光澤鮮然，出編貝玉齒，笑起來臉上還有個深深的酒窩，雙眉細長黑濃，眼波，似笑非笑地看着雲嶽。

雲嶽發現自己沒來由的盯着柳玉瓊看，不有點不好意思。柳玉瓊向他做了個鬼臉，清新可愛，俏皮討喜。雲嶽臉上一熱，正想用咳杖一聲來掩飾過去。柳玉瓊已經笑道:“師兄，你在看什麼啊？怎麼都不説話？”葱般的玉指在臉上劃了幾下，吐了吐舌頭，天真嬌憨。雲嶽苦笑一聲，委實拿這個師妹沒有辦法，以前的辯才無礙，滔滔不絕，似乎遇上了剋星，絲毫沒有發揮的餘地。

兩人邊走邊談，來到了皇丹室之外，雲嶽立刻趁機轉移話題道:“到了，我們進去見師叔吧！”柳玉瓊點點頭，嗯了一聲，雲嶽朗道:“師叔，我們來了，”他吐語清朗，皇丹室雖以石門與外界隔絕，但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傳了進去，只聽一個蒼勁的聲音自丹室內傳出道:“進來。”轟隆聲響，那石門向旁移開，兩人大步走入，進了丹室。

丹室中光線柔而不烈，正中石桌上點着一盞油燈，正自燭影搖紅，發出暗黃光芒。雲嶽抬頭一看，這間丹室是以數十顆夜明珠當做反光源，是以燈焰雖弱，光度卻夠，不會令人有黑暗的覺。

皇則端坐在面對石門的石牀上打坐練氣，寶相莊嚴，自有一股天生的威儀。皇睜眼瞧了兩人一眼，擺手道:“坐。”兩人分兩邊在石桌旁的石椅上坐下，心下惴惴，不知皇叫兩人到跟前有什麼吩咐。

皇見兩人正襟危坐，一派恭謹，笑了笑的搖搖頭道:“你們不用如此拘謹，放輕鬆點，就當是常聊天，我又不會吃了你們，怕什麼？”兩人尷尬的一笑，不知如何回答。皇看了看兩人，突然笑道:“才沒兩天，你們兩個人處得不錯嘛！正好，這樣一來，你們彼此扶持，對練就無上至尊令神功就更有益了，”向兩人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玉瓊被皇看的臉上倏紅，低下頭去，雙手互，玩裙角，有點手足無措的覺。

雲嶽意有所，聽出皇似乎話中有話，正想説話，皇已道:“我今夜要你們來便是要告訴你們一些事情，”頓了頓道:“我身中奇毒，短期間難以痊癒，多則一年，少則半年，方有把握盡清體內的紫龍血毒。

這段期間，我要閉關練功療毒，不得分心。把你們拖住，跟我這個老頭共同藏在這紫星谷固然非我所願，情勢亦不容許。

嶽兒尚有金環莊慘案一事待查，不可能躲在這紫星谷一年半年，因此我特准你們兩人將無上至尊令的初階功夫練成後便可離谷自去。”説到這裏，神目如電，掃了雲、柳兩人，見兩人都是一臉驚訝之，柳玉瓊首先急道:“師父，不行啊！我要留在谷中陪你，也…也好就近服侍您老人家。”皇搖頭道:“孩子話，老夫總不能把你永遠綁在我身邊，你是女孩子家，早晚總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把你留在紫星谷中，還不如讓你和嶽兒到江湖上闖一闖。

何況你還得配合你師兄練功，早練成無上至尊令，幫老夫清理門户，怎麼可以留在谷中？有玄武在旁陪我，服侍我就夠了，你和嶽兒練完無上至尊令最重要的扎基第一重後就得出谷，我另有要事要你們兩個出谷去辦，留在谷中濟得什麼事？這是命令，不得違抗。”説到後來，語氣已漸變嚴峻。

柳玉瓊眼眶微紅，知道皇言出法隨，令出如山，只有旁人聽他話的份，一言既出，再無更改可能。當下低頭垂手，道:“是，師父！”皇嘆了一口氣道:“鳳兒，不是師父要趕你出谷。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應當嫁娶的年齡了，師父知道你關心我的毒傷，不忍驟離，是你的一片孝心。

不過這事用不着你心，紫龍血雖厲害，卻也未必就難得倒你師父。你師父闖蕩江湖數十年，什麼大風大沒見過，這紫龍血還不算什麼，比之你師父昔年討戰魔尊，接天峯上惡戰數千招，中了這紫龍血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算的了什麼？”他初時語氣略嫌蕭索，但講到後來，雙目微閉，回憶昔年接天峯上一場惡戰，聲音竟然變的昂起來，豪氣頓生。雲嶽一旁觀察皇表情，悶不吭聲，心中對於皇又有了深一層的認識，只覺得皇心中藏着不少秘密，有些是武林秘辛，有些則是個人情，初時對皇那種“伴君如伴虎”的覺不免淡了些，心道:“師叔畢竟還是有情的，不像初時見面那麼嚴峻，令人難以親近。”皇雙目睜開，眼神並不凌厲，只是淡淡的一瞧雲嶽，不知怎地，雲嶽心中竟起了彷佛自己心中一切所想都被皇一眼看透的覺，不敢與皇對視，技巧的避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