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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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步納福——簡單,完全不需要開口。刁不害不費力地,往最多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聽聞每她一開張做生意,總會引起遙安城內一陣騷動,人人爭先目睹她的風采,這世間,大概只有她有這樣的本事。
刁不害正是弋風寨當家的義子,也是將來接手整座山寨最有可能的人選,最近可供他們狩獵的肥羊減少,得他只好冒險進城一探,一個不小心遺失自小貼身的玉佩,他只好再潛進城一回,想辦法將玉找回。
仗着自己人高馬大,他輕鬆地擠進圍觀的人羣中,果然在人的中心位置,發現傳説中的鐵嘴神算。
是她?!昨天夜太黑,他沒機會瞧清楚她的樣貌,今一見,讓他有些訝異。她真是昨夜那氣勢驚人,與他對峙的步納福?
刁不害眯起黑眸,打量她,眼前那清靈出塵的可人兒,竟就是赫赫有名的步納暢,她的瞼蛋白皙無瑕,一雙澄澈清亮的眸,沒有一絲暖度,鐵定會瞧的人心底發寒,紅豔的菱不情願地抿著。
她不開心?難道是他猜錯了?她並沒有他所想像,熱中於窺探別人的未來?
她的眸淡漠如冰,有著看透人生百態的世故,但他更想知道,一個知道許多別人都不知道事的人,究竟是快樂,抑或是痛苦?!
既然她有把握説出玉佩的下落,他也樂得方便。
刁不害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痕,邁步往前走去。
“求祿位,十五年必有成。”簡單的一句話,納福打發了第四位客人。
“誰還想問?”大夥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敢出聲,以往爭先恐後的景況完全消失了,眾人面面相覷,儘管心中藏著無數的問題,卻無人敢問。
起因於今天一整天下來,不管是誰求問,納福的答案都在十年以上,“十年”的時間可不短,對於這古怪的答案,大夥只當納福的怪脾氣又發作了,議論著不知是誰讓她惱怒,她才來尋眾人開心。
納福煩躁地擰起眉心。她很煩,煩的不得了。
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像今這麼不安過,不早些確定“他”的身分,她的心緒就無法安寧,但愈想知道,她反而見不著他。
她有自信,只要讓她握住他的手應,她一定能徹底知曉他的心思,也能確定他究竟是不是讓她遇劫之人。
憑他,想扳倒她還早的很。
納福冶眼睨著言又止的人羣。
“如果沒人求問,那今天…”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當頭,一道深沉有勁的嗓音從人羣中傳出來。
“我來!”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讓刁不害通行。
“我想問這輩子能活多長!”一聽到他的問題,眾人紛紛倒一口涼氣,對於他的勇氣,皆深佩服,卻也深深惋惜着,萬一納福姑娘的答案,只有十年,那豈不是白白咒自己早死?
他果然來了。一見到那悉的身影,納福全副神都來了。
她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著實想從他黑湛的瞳眸中,瞧出一絲端倪。一個人的心思,最能從眼眸中窺探得知。
然而,他眸中透出的嗜血殘,讓納福大為驚心。
強壓住惶恐,擰著眉,她顫語道:“把手伸過來,我瞧瞧。”
“當然。”刁不害微哂。
決定由他親自試驗鐵嘴神算的準確度,他就不信,憑她這樣纖弱的女子,可以上通古今,下探來世,何況他主要的目的,只為要回玉佩。
納福一接觸到他温熱的掌心,一股古怪的炙熱瞬間襲上她的心坎。
他的掌寬大厚實,掌心邊緣有五處老繭,指節虎口處有三道疤痕,這樣傷痕累累的手掌,卻有一股綿綿不絕的熱燙氣力,不斷從掌心發散而出,而那熱氣,卻燙得她掌心也跟著發熱起來,甚至循著她的血脈、筋骨,蔓延她的全身。
等等,他的命竟是—過了半晌,她倏地睜亮緊閉的眸子,澄澈無波的瞳眸除了驚愕外,更多的部分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