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孤劍悲鳴山水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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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坤叫道:“他們來了!”鍾荃張目四顧,卻見他們忽然動,估量是他們的幫手來了,不冷笑一聲,心中想道:“像你們這等膠包,再來一百個,也是沒用。”他們被他冷笑之聲驚動,許元搶鞭猛揮,喝道:“怕什麼?我們上週!”四人一齊撲前,鞭影刀光,疾卷而至。
鍾荃存心想知道援兵是何等人,又冷笑一聲,使個身法,徑自從雙刀寒風中鑽出來,繞樹而走。
那四人見他是副戲神,叱罵連聲中,分為兩人一撥,繞樹包抄。
那樹約有三四人合抱那麼巨大,鍾荃繞過來,正好面碰見李坤和那持雙構的,身形貼樹一頓。
兩人大喝一聲,刀構並舉,上新下劃。眼前一花,鍾荃已無蹤影,~刀兩鈎,全招呼在樹上。
要知鍾荃已練成內家移形換位之功,當刀鈎來時,身形快得異乎尋常地貼樹上升了丈許,隨即反臂勾住樹身,不上不落。
另外兩人已補到,四人一齊縱身而起。五件兵器,分向他全身所刺盤打。
鍾荃忽又上升了半文,仍是老樣子貼在樹身不動。
猛聽蹄聲風馳般來到,卻是兩騎並轡,一黑~白,連馬上人的衣着,也是一黑一白,惹眼之極。
那四人身形落地,三個轉面對着來人,只剩李坤盯着鍾荃。
鍾荃在樹上看得清楚,只見那兩騎怪客,年紀都不過三十上下,黑醜白俊,相映成趣,面目眉宇間都出桀驁強悍之氣。
每人鞍邊都掛着硬弓長箭,此刻並沒有掣下來。
黑的那個尖聲叫道:“入的渾蛋;你們不知祈連山的規矩麼?老子的響箭已經響過,還不突尾巴滾蛋。”口音帶着本地土音。
許元朗聲道:“在下是萬通縹局的人,偶經寶山,不料驚動兩位,還請原諒。”白衣人也是尖鋭聲音罵道:“混蛋,你以為我們怕你們萬通縹局麼?你們保失了鏢,居然連尋到祈連闢探,快給爺兒們磕個響頭,饒你們的狗命。”許元眉頭一皺,抗聲道:“敝總鏢師也曾囑咐在下等,經過寶山時,不要驚動兩位,我們一時疏忽,竟然將兩位引出來。
“但這要分開説,這是我們的不是,兩位要怪,但怪責我們,卻不是敝鏢局之罪。”鍾荃啊一聲,墜身下地,原來提起萬通縹局的縹頭,正是大惠禪師讓他去見的鄧小龍,想不到誤打誤撞,居然和自己人對上手,幸虧他心地忠厚,忍耐好,故此未曾出手,否則這面子便難縫哪。
聽那一黑一白兩人的口氣,萬通鏢局失去鏢銀,怪不得他們心中着急誤會,而自己也是因為冀南雙煞和玉郎君李彬之事,得懷了鬼胎,不肯自報來歷。
這時他雖不知道一黑一白兩人,是什麼來路,但看樣子,定是黑道高手,而且脾氣乖僻,故此連鼎鼎大名的萬通縹局中人,也不敢開罪他們。
李坤監視着他,見他墜下來,退開兩步,壓刀直瞪着他。
鍾荃急忙擺手,李坤以為他有什麼動作,連忙又退兩步。
鍾荃唯恐再生誤會,以致他們吃那一黑一白兩人的虧,連忙抱拳帶笑道:“李兄請勿多心,小弟並無惡意,也不是諸位所查之人,方才不知道你們是萬通鏢局的人,故此誤會了…”話未説完,攀聽尖聲一笑,卻是那黑衣人發出的。
他冷冷説道:“別人怕你萬通縹局的威名,我們偏要碰一下,別説你們這些冒字號充好漢的走腿,便是叫姓鄧的來,爺兒們也不放在心上。一向沒有什麼機會碰頭,現在正好送上門啦!”語聲中,忽地飄身下馬,身形竟是快得出奇。
白衣人肩頭微晃,也飄落馬下。動作之神速,竟似比之黑衣人還快一點。
鍾荃看在限內,已發覺這兩人功力不凡,萬通縹局這一干人,真不是人家敵手。當下施展移形換位的上乘功夫,人影閃處,已站在許元等三人之前,面對着那兩怪人。
李坤雖然瞪着眼睛守住他,這時卻不知人家怎樣閃過去的,不失聲一叫。
鍾荃抱拳道:“兩位兄台想是武林異人,小弟姓鍾荃,一向不曾在江湖走動,故此見聞寡陋,敢請兩位賜示名諱。”白衣人眯縫着眼睛,細細瞧他,眼縫出森冷光芒,一面擺手示意黑衣人不要做聲。
鍾荃含笑等候回答,神情甚是從容,舉手投足之間,更有一種瀟灑飄逸的風度,十分悦目,這正是得到崑崙心法真傳的特徵。當年鐵手書生何涪,曾給予江湖上極深刻的印象。不過時至今,究竟隔得太久了。
黑衣人暴躁地哼一聲,白衣人立刻道:“我們兄弟是祈連雙鬼,我是白無常江楓,他是黑無常江槐。朋友你與萬通鏢局有什麼淵源?”黑無常江槐焦躁地道:‘大哥,你跟這小子羅嚷什麼?”鍾荃平和地道:“萬通鏢局鄧總縹頭,算得是小弟師兄。敢問兩位,敝師兄是否有什麼地方冒犯開罪,小弟願意替他賠罪謝過。”要知鍾荃在江湖上籍籍無名,賠罪行禮倒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既認是天計星鄧小龍的師弟,身份便大不相同,如是鄧小龍在此,必定不能讓他這樣説法。
可是鍾荃哪知這種過節規矩,依他和平的情,凡事最好便是大化小,小化無,兩釋干戈。
祈連雙鬼同時仰天打個哈哈,那意思是既然鄧小龍的師弟,也如是卑恭屈節,他們的面子,已掙得十足了。
許元身上前,瞅了鍾荃一眼,然後抗聲道:“許某在萬通鏢局任職多年,並未聽鄧當家的提起過鍾師父。”言中之意,簡直推翻鍾荃自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