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赤手屠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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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蹦近的魔犀,蘧儀面難看,他情知魔犀的目標是在摘了它“還壽丹”的菁鸞身上,並不在自己身上,因此並不會與自己纏鬥。但自己又必須阻擋住它,不然菁鸞非死於它的火焰下不可。
“擋住它?擋住一頭如同一座小型山丘般的浴火魔犀?我想我一定是瘋了。”蘧儀喃喃的在心下道,慢慢將身子縮到一塊巨石之後“師兄説,緊要關頭,比如命就要不保時,卑鄙的手段可以用上一點。現在,嘿嘿…哦,無所不察的神啊,請饒恕我,我這是被迫無奈的,如果真的要怪罪我破壞了騎士的準則,那麼你就去懲罰我的師兄好了,——這一切下無賴的招數,都是他教給我的,我可是純潔而又無辜的啊!”蘧儀實在想不通,如此命關的時候,自己怎麼還有心思去祈禱、以及想到自己那萬惡的師兄?
魔犀已然奔到巨石之旁。察覺到盜竊“還壽丹”的盜賊,正在急速逃跑,魔犀隨之也獨腿快速的單蹦,將速度提到最快。
一心追捕盜賊、氣昏了頭的魔犀,加上視力又不好,本沒有察覺到巨石後藏有人。蘧儀絲毫聲息也無,陡然自石後如幽靈般閃出,一瞬間體內的浩然鬥氣全力催發,倚天劍寒芒無匹,如一道破裂青天的閃電,驟然對着魔犀的雙眼刺去。
蘧儀知曉,要將魔犀攔下,使它主動的攻擊自己,從而忘掉摘了它“還壽丹”的菁鸞,那就只有重創於它、令它憤怒痛楚的忘記一切這一個法子。
以有心暗算無意,魔犀又無比笨拙,視力不佳,蘧儀卻乃人類武者的佼佼者,一身修為已入“聖鬥士”之列,加上手持無上利刃倚天劍,如此魔犀又如何躲閃的過?當下倚天劍氣如長虹,無比犀利的劍芒,生生將魔犀銀亮的雙眼給刺瞎,快的甚至魔犀都來不及閉上眼睛。
雙目被毀,受此重創的魔犀,陡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憑着直覺,炎系魔法水般對蘧儀撲來。一瞬間,鬥氣罩出現,蘧儀懸浮的身形一轉,避開炎系魔法,轉到魔犀的身前面,倚天劍又對着它的牛口刺去。
魔犀雙目血不止,無比痛楚的牛吼連連發出,焦怒之下,知覺混亂,也不顧眼前有沒有人,低頭犀角,無比狂怒的對着身前刺去。受到重創的魔犀,果真將摘取“還壽丹”的菁鸞給忘掉了,一心想把刺瞎自己雙眼的可惡蟲子,給撕成碎片,然後燒成灰燼。
蘧儀見浴火魔犀着額頭的犀角,盲目的對着自己衝來,冷冷一哼,倚天劍一振,一劍劈在犀角之上。
“玲——”倚天劍發出一聲清脆無比的綿長龍,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將所遇物輕易切成兩半。而犀角的大力反彈回來,蘧儀手臂一麻,倚天劍手飛出,遠遠落在了數丈開外,而其也踉蹌落地,口被震的無比疼痛,全身真氣渙散。
一着不慎,滿盤皆輸,蘧儀大為驚訝,實在是想不到魔犀的犀角竟然堅硬至斯。魔犀怒哞一聲,聽到蘧儀落地的方位,低頭又狂撲上來。蘧儀但見魔犀一座火山般龐大的身軀,對着自己當頭壓來,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當下一聲嘯,右手拳蓄“開山撼嶽”勁力,重重擊在魔犀的頭頂上。
觸手堅硬如鐵,蘧儀被勁力反震,一口鮮血猛然噴出。而魔犀散發着高温、全身燃燒着熊熊火焰的龐大身軀,已然當頭壓來。
情知如被魔犀壓中,無疑將變成一堆泥,蘧儀一時間手足冰涼:莫非自己真個要死於此地?
他驀然發覺剛才一口鮮血,噴在魔犀的前心口處,那一處的火焰,被飽含水份的鮮血給熄滅,一時間出了赤紅的肌膚原,而更隱約可見人頭大小的牛心,在“砰砰”的跳動。
蘧儀不清楚自己怎麼能夠隔着肌膚看到一顆牛心,卻也知曉這是自己最後唯一的反敗為勝的機會了,當下咬牙道:“浩然正刃!”左手心出一道三寸左右、光華四的璀璨小劍,驟然入了魔犀的口不見。——他的“浩然正刃”較之師兄浩泊,無疑尚大有不如,但純由神力凝聚而成的氣刃,破壞力與鋒鋭度,無疑都是堪稱世間無匹的。
狂躁的魔犀,一顆心陡然被切割成碎片,受此致命重創,猛然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痛苦的牛哞,七竅血,已然瞬間斃命。然而身體的慣,仍然使它的軀體踉踉蹌蹌向前猛撞出去。蘧儀首當其衝,被重重撞中口,直倒飛上天,隨着又重重落下地來…經此苦戰,蘧儀全身衣衫枯黃,身軀焦黑若炭,已然昏死了過去。
良久,昏的蘧儀,慢慢恢復了一絲神智,但覺全身如被火灼,又如置身溶漿之中,無比的乾渴灼痛。與魔犀斗的記憶,猶影響着他,想到:難道,我是落入了熔岩漿潭中,就要死了嗎?驀然,他覺有濃稠的水滴不斷的喂入了口中,當下貪婪的着,嚥着。而水滴入腹中,竟然有着無比的奇效,乾渴裂的他,立時到一身清,而周身火灼一般的痛楚,也逐漸大為減輕。
夠水份之後的蘧儀,傷勢終究過重,又接着沉沉睡去。又不知過了多久,蘧儀終於悠悠醒來。他赫然發現自己半躺在地上,正被一個温軟的懷抱的半抱着,仔細一瞧,卻是滿臉緊張關切的菁鸞。在他身前數丈外,浴火魔犀像山一般的軀體,橫屍當地,已然死去多時了。
發覺他睜開眼來,菁鸞驚喜滿懷的道:“你終於醒了,我、我以為你…那樣我也不活…”説着喜悦的淚水已然了下來。
蘧儀大為動,道:“傻話,我不是沒事嗎?”躺在一個少女的懷裏,總讓他到不自在,當下緩緩站起。他試着調運內息,赫然發覺真氣充沛,全身力旺盛,本沒有半點疲乏、受傷的跡象,不由大訝,道:“我昏睡的時候,你餵了我什麼東西,怎麼我的傷勢恢復的這麼快?”菁鸞玉頰一紅,忙也站起,低聲道:“我餵了你一粒‘還壽丹’,你的傷勢可痊癒了嗎?”剛才蘧儀昏之中,本無力咀嚼與嚥還壽丹,卻是她咀嚼碎後,一口一口渡喂他口中的。蘧儀當時已然剩不下半口氣、正在摸索鬼門關的大門,是本無從得知。
見蘧儀點頭,菁鸞自懷裏掏出四隻“還壽丹”來,道:“這‘還壽丹’,是舉世難覓的靈藥,對內、外傷都有靈效,老年人服用更能夠延年益壽。現在還剩下四粒,我們分了,一人兩粒好了。”蘧儀此時對“還壽丹”的功效有了深切的認識,又念及是自己用生命拼來的,當下也不推辭,接過收入懷內。他招回落在一旁地上的倚天劍,走到魔犀前,伸指彈了彈魔犀的犀角,運劍對着犀角的部費力的切割下去。魔犀的頭顱堅硬無比,以倚天劍之鋭利,竟然仍舊很是費力。重傷初愈的蘧儀,直出了一身大汗,方將犀角給挖了下來。
整犀角晶瑩銀亮,差不多有二尺長,尖端部分很是尖鋭,而整體則圓滾滾的,呈圓柱形狀。因為自魔犀身上挖出,部猶鮮血、塊淋漓,很是噁心。
蘧儀一皺眉頭,對好奇的望着他舉動的菁鸞,道:“你呆在這兒不要動。”説着運起“聖鬥氣罩”對着魔犀藏身的熔岩漿潭走去。忍着高温的烘烤,蘧儀小心的將犀角置入熔岩中,犀角立時變得更加銀亮,直銀光爍爍,如黑夜明月一般,而高温的熔岩,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開,本靠近不了犀角。蘧儀眼睛一亮,點了點頭。犀角部的血,此時被高温烘烤,加上本身散發的銀光煉灼,逐漸的消失烏有,最後整體一般無二,變做一通體銀亮的圓柱犀角。
蘧儀回到菁鸞身旁,指着犀角的部道:“割破中指,滴一滴鮮血上去,快。”菁鸞一呆,卻不多問,立即劃破中指,滴上了一滴鮮血。犀角的部,像棉水,將這滴鮮血了個一乾二淨。一時間,異像頓現,那滴鮮血,像蛛網般輻,直擴散了犀角部半尺長左右,使得變得澤暗紅,不復剛才的銀亮。此時整犀角,部半尺長,澤呈暗紅;而再向上,卻依是銀亮晶瑩,兩下對比,殊為奇異。
蘧儀無比滿意,遞給菁鸞,道:“這是一柄無比鋒利的‘犀角劍’了,我用你的鮮血給它開過光,從此它與你血脈相連,別人本無法使用。看,不過二尺長,輕巧方便,最適合你這樣的女孩子使用。”菁鸞一呆,隨即無比的欣喜,握着犀角劍暗紅部的劍柄,在半空揮動了兩下,果真頗覺輕巧趁手。而握着它,心下果真泛起一種與之血相連的奇異覺,好像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不由相信了蘧儀的話。
蘧儀道:“這柄‘犀角劍’,可是無堅不摧,鋒鋭度與我的倚天劍也是不相上下的。你對着這塊巨石,試上一試。”菁鸞一劍刺去“嗤”一聲沉響,如撕厚紙,犀角劍竟然至柄而沒。菁鸞萬萬想不到如此鋒利,拔出後,猶不相信似的,隨手對着巨石再次劈去。劈削岩漿冷卻凝固成的、硬愈生鐵的岩石,犀角劍竟然如同削豆腐片一般,但見寸許厚的石片,一片一片應劍輕易落地。菁鸞更加驚訝,生怕這塊岩石有古怪,忙換了一塊,卻一般無二。直到她換到第五塊岩石後,方相信犀角劍就是如此的無堅不摧。
蘧儀笑的望着她如同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不停的運犀角劈削岩石,道:“可惜你不會武技,這柄‘犀角劍’,可是能夠破除一切炎系魔法的。”菁鸞高興的道:“那你教我,我可以學啊。”蘧儀一笑,道:“我剛才昏睡了多長時間?”菁鸞道:“整整一天一夜,我現在好餓,可惜沒有東西吃。”
“這麼長的時間了?嗯,我們要快離開這個地方,我想你的侍衞們如果沒死,也好來找你了。”蘧儀想到自己失蹤這麼久,下屬們也肯定十分焦慮,道:“我們按原路返回,離開這兒後,我打野獸來吃。”兩人離開魔犀谷,按來路爬到谷上,重新回到魔獸森林。蘧儀挽着菁鸞,循着留下的記號,向來路返回。在幽暗的森林內,走了並不多久,蘧儀忽道:“你別動。”閃身掠入了森林內。菁鸞遠遠但見倚天劍冰藍的光華一閃,不久蘧儀拖着一隻體形瘦削、全身生滿黑的魔獸風豬回來,道:“好運氣,有豬吃了。這東西跑得還快,差點被它逃了。”菁鸞嫣然笑道:“在屠犀勇士的劍下,這等小魔獸,豈能逃的了?”蘧儀一本正經的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道:“客氣、客氣,承蒙小姐誇獎。請允許您微賤的僕人,以如此卑微的禮物,奉給如同仙女般的優雅尊貴的您,不知可否笑納?”菁鸞笑的道:“哦,你要來這個啊,那就索真一些。”當下無比優雅的坐在一段木樁上,一臉正經的道:“我可愛的僕人,本小姐對你的禮物非常滿意,因為它能夠填滿我十分飢餓的胃口。如果你再將它烤,吃飽了的我,也許會給你意想之外的報答,比如,答應你的求婚…”兩人同時大笑起來,兩人都是最尊貴的貴族,對騎士與貴族少女的把戲,自然十分捻。鬧夠了,蘧儀揮倚天劍,將風豬給放血,完畢後,將它的後腿與裏脊割下,清出一塊場地,劈了一堆木柴點燃篝火。他斬斷一藤蔓,捏住斷口處,不一刻藤蔓口出清水來。
蘧儀招呼菁鸞道:“我猜你也十分渴了,來,喝幾口解解渴吧。”當先喝了幾口。菁鸞遲疑着上前,滿臉疑惑,但喝了一小口後,動容道:“這水這麼清甜?還帶有藤蔓的清香味呢。”忙不迭大口喝了一飽。
蘧儀笑了,又斬斷一藤蔓,用出的清水,將割下的豬洗刷了一下,隨即嫺的用樹枝穿起,掛到火堆上烤起來。
菁鸞無比奇怪的道:“五哥,你的身份,應該是一名貴族啊,可你怎麼還懂得這麼多森林生存的技巧?這太奇怪了。”蘧儀邊轉動樹枝,烘烤着串,邊搖頭笑道:“沒什麼值得奇怪的,我的這些技巧,是我師兄傳授我的。唉,可惜我沒有帶鹽巴與香料,這些烤只好將就着吃了。”慢慢的,烤的香氣在森林內飄起。蘧儀見串漸漸烤好,當下摘下一串,遞到菁鸞手裏,道:“趁熱…不好,有人!”拉起尚未反應過來的菁鸞,匆忙躲到一顆大樹後面。
一陣輕捷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隱約幾條人影在慢慢的走近。蘧儀暗暗叫苦,剛才沒有時間熄滅篝火,也不知來的是些什麼人,這下可暴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