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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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是個超級自閉兒。
他不出門,不説話,不和她打招呼,平常一起牀就往地下室鑽,面對她時十次有八次是一張撲克臉,剩下兩次都在和她生氣。
幸好,她小姐沒別的本事,對旁人的不,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她特別在行。她真是搞不懂他在鬧什麼大爺脾氣,都三十多歲了…應該啦,數據上是這樣寫的,她本來以為他多少會講點理。
不,沒有,他過了一整個星期都還是一副不的模樣,平常他對她能閃就閃,能避就避,有時不小心在屋子裏撞見她,那雙濃眉就會蹙在一起,薄緊抿拉成一條直線,一副看見不乾淨的東西,卻不得不忍耐她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向來不是什麼可人兒,但也沒那麼討人厭吧?
所以他耍脾氣時,她就裝沒看到,他越不,她越故意,忍不住就是想逗這彆扭的傢伙。
她曉得他不愛她整理屋子,所以她故意卯起來打掃。
雖然韓武麒那死賊頭要求她獲得這傢伙的信任,現在看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她已經盡力釋出善意了,那傢伙半點也不領情,她可不想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那王八蛋的冷**,就算他有一個她見過最結實翹的**也一樣。
經過這些子,她很快下了結論,她的工作就是保證他大爺的安全,若有人試圖跑進來,只要能保住他的小命,就算得將他踹下山崖去,必要時她也會做。
這念頭真讓人開心。
哈。
嚼着口香糖,她跪在地上擦完晨光室的最後一個角落,然後起身環顧這美麗的餐廳。
這傢伙真的有些品味,不然就是他之前的屋主很有品味,他甚至有好幾套的純銀餐具,純銀的餐盤、刀具組、茶壺、牛壺、高腳杯,就連燭台也是純銀的,雖然有許多因為長年氧化變黑,但她知道該如何讓它們恢復原狀,所以前兩天就把那些銀製用品全收去廚房,打算之後一起清洗。
在連着幾天不停的清掃之後,這屋子開始有了新氣象,至少屋裏是這樣啦。她昨天就已經把窗簾和布幔都拆掉拿去洗,然後清洗了這房間裏的每一片玻璃與家倶,很難得的是,雖然因為久未有人使用,難免沾了些陳年污垢與灰塵,但大部分的傢俱都保存得很好。
這老屋裏有不少好東西。
水晶吊燈、花房、晨光室、原木傢俱,堆滿銅鍋和上好餐具的廚房,這些都不算什麼,他竟然還有一座貨真價實的壁爐,真的可以燒木頭的那種,她本來還以為那煙囱只是做好看的呢。
這是棟很紮實的房子,除了前廳那盞水晶燈,和那收藏在櫥櫃裏的純銀餐具之外,屋裏其實大部分房間和傢俱都很低調,低調但價格不菲。
她上一任僱主的丈夫是貨真價實、家財萬貫的英國公爵,她認得出來真正的好東西。
這棟屋子就是,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
屋子原先的主人很有品味,光是從這間晨光室,就能看出差別。
原木長桌和椅子在房間中央,透明的玻璃順着巧的木工,從屋頂彎成美麗的弧度,再一路延伸下來到地面,讓這間都是玻璃的房間,教屋外的綠意包圍。
因為外頭有種樹,所以即便是夏天,這房間也因為有遮擋而不會太熱,只有陽光偶爾會從綠葉中灑落。
其中有幾片玻璃窗是活動式的,可以打開,開窗後,清風陣陣徐來,讓人幾乎想直接躺到木頭地板上呼呼大睡。
話説回來,既然她花了幾天的時間在清掃這房間,她認為自己有權躺下來使用它。她把抹布放回水桶裏,暢快的在地板上躺了下來,伸展肢體,把自己攤成了大字形。
她能透過那上頭清透的玻璃窗,看到藍天白雲,看見隨風搖曳的林葉,聽見它們沙沙作響。
今天天氣很好,她能覺到微風從敞開的窗拂來。
空氣裏散發着芬多和檸檬與茶樹的香味,她不自覺打了個呵欠,在恍惚中閉上了眼,聽着森林與風細細談着,像海…
你知道,山裏和海邊是很像的。
怎麼説?
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很像海。
才不像呢。
你知道很像,只是不想承認我是對的。
我認為你是個超級自大狂。
你才不這麼認為,你認為我帥到冒泡。
男孩得意的笑聲在耳邊迴盪,她幾乎能看見他可笑的嘴臉,害她也跟着揚起嘴角,差點笑了出來。
就在這時,晨光室的門被人打開,她在第一時間掏出在後的槍,翻身舉槍瞄準,然後才看見來人是那位無敵浩克。
他愣了一下,然後濃眉又擰了起來,聲低吼。
“你他媽的在搞什麼鬼?!”
“抱歉,以為你是入侵者。”她扯了下嘴角,把手槍回原位。
“你沒事幹嘛躺地上?!”他不的繼續啦哮。
她聳了下肩,道:“我擦完地之後,累了躺一下。這房間視野很好,晚上應該可以看到星星吧。”不知為何,這誠實的回答只讓他脾氣更差,他臉孔搐的低咆着:“這是餐廳,不是睡覺的地方,你下次要睡覺,回你房裏睡!”她翻了個白眼,只能好笑的提起水桶,諷刺的再道:“是的,大爺。小的這就告退,不礙你大爺的眼了。”説完,還不忘諷刺的和他屈了下膝頭,彎致敬一下。
這讓他眼角又搐了起來,卻讓她看了差點忍不住嘴角的笑。
不過為了不讓他真的抓狂,她做完致敬動作之後,立刻提着水桶轉身閃人。
媽的,他真是自作自受。
那個可惡的女人真的很懂得如何怒他。
過去那個星期,她將窗簾全拆下來洗,還花了好幾天親自跪在地板上刷洗老屋裏的每一個房間,搞得他好像待灰姑娘的後母一樣。
他每次上樓,無論是去廚房,或是回房洗澡睡覺,都會看見她拿方巾包着頭髮,或蹲或跪的在某一間房的地板上賣力刷洗,昨天她甚至把樓梯也洗了,就連老舊的扶手都被她擦得發亮。
每一天,老屋裏都會有一個房間變得萬分乾淨。
老屋樓上沒有洗衣機,他為了方便只擺在地下室,她也沒特別和他借,自己不知從哪來一個充氣式的兒童游泳池放在院子裏,打了氣之後,放了肥皂水,把窗簾全都泡在裏面用腳踩着洗,然後再在院子裏拉起繩子,把它們全曬起來。
從頭到尾,她一句話都沒抱怨過,只是任勞任怨的,穿着太小件的緊身短袖t恤和短褲,打着赤腳,做着那些本不需要,只會害得她又濕又累,而且讓他良心不安的工作。
天知道,她有一天還從工具室裏翻出了老木梯,扛着那木梯到了客廳,踩在那上頭,爬到天花板那兒,把吊掛在那的水晶吊燈,一一清洗乾淨,她甚至把好幾顆早就燒壞不亮的燈泡也給換了。
他當初的意思,並不是要她一個人把整間屋子都給整修了,他只是希望她放棄那個打掃屋子的蠢念頭。
是人都應該在衡量那可怕的工作量之後,聰明的選擇只清掃自己居住使用的地方吧?
不,她就是一間一間的把所有的房間都清乾淨了,連沒有人用的浴室,她都把它刷洗得乾乾淨淨、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