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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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樹葉縫隙,能看到鍍了淡金的藍天,而悠閒的白雲飄浮在半空中。風煙眨眨眼,一副無打采樣。
她住進暮王府已有兩天了,對府裏的環境已摸,再也找不出可以令自己眼睛一亮的事物。她不知道是該恨自己的黴運,還是該恨司徒暮。
他明明在王府裏擁有不少侍妾,而且每一個都是憤倒眾生的美人,為何不肯放她自由呢?她見過那些侍妾,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副等着被寵幸的哀怨樣。雖然她們都是暮王爺的女人,但在王府的地位還不如婢女。
司徒暮養着她們,就像養幾隻金絲雀,關在籠子裏餵飽三餐就行,只有在偶爾高興時逗一會兒;所以,得不到寵愛的侍妾在王府裏的地位不如能隨意出入的傭人,連彼此爭風吃醋都沒必要。
風煙對這些沒了自己名氏的女人不興趣,儘量遠遠地避開她們。這王府説大不大,説小不小,她們住的是別院,而她則同司徒暮住一起,只要有心,是不容易見面的。但就因為她同司徒暮住一起,王府上下都拿她當準王妃看待。還沒哪個女人有資格住在王爺的房間內,只有她心裏清楚,司徒暮作此安排不過是為了方便監視她。
她讓自己離那些別院的女人遠遠的,因為她害怕自己會變得同她們一樣懦弱無能,甘願整吃飽了等死,也沒勇氣飛出囚籠自由飛翔。
“風小姐,您快下來吧,過會兒王爺回來,看到您躲在樹上會不高興的。”司徒暮派在風煙身邊的侍女不安地在樹底下仰首央求。
風煙不想下樹,因為不喜歡面對王府內的石牆,離天空越近就覺得呼越順暢。
“風小姐,紅兒求您了,您的身體剛剛好,王爺吩咐奴才們讓您好好休息的。”想起主子那張沒有表情且威嚴的臉,婢女幾乎泫然泣。
沒必要為難一個看人臉的婢女,風煙低不可聞地輕嘆一聲。
“當心…小姐您當心些…”紅兒提心吊膽地看着女主人沿着樹幹滑下。府裏的人都不明白司徒暮同這名來歷不明女子的關係,但從主子對其的各種安排來看,她並不同於別院裏那些什麼也算不上的侍妾。
“你擔心得太多了,王爺把你振在我身邊是為了監視我吧廠她拍掉衣杉上的木屑,無關痛癢地問道。
“監視?王爺只説風小姐掉進水裏受了寒,要我們服侍您好生休息,不讓出府,沒説要監視您。”沒説要監視她?不讓她出府,讓人看着她.是監視是什麼?樹蔭在上,微風輕拂,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如此靜謐舒適的環境令她有種慵懶的睏倦。不願意再費力思考司徒暮的用心,她倚着樹幹席地而坐,閉上眼。
“小姐,您要睡回屋裏睡吧,這樣會着涼的。”紅兒又開始擔心,她的這個主子不難侍候,就是有個怪僻,不喜待在屋裏。老是站在花園裏,或爬到高處,昨天夜裏是在屋頂看星星,今早上是樹上觀天,現在則乾脆席地而坐閉目養神。屋裏有椅有牀,不比屋頂、大樹、硬土舒服嗎?
“就一會兒,紅兒,你太吵了,風都被你嚇跑了。”她微睜開眼,似笑非笑地揶榆。
“可是…”被揶揄的人張大嘴卻忘了想説什麼。坐在樹底下的風煙在陽光的照中變得透明,似乎化成了一陣風。她眼睛,女主子依舊坐在那裏,維持方才的姿勢並未動過一下,閉着眼似乎已入睡,緊皺的眉頭勾勒出濃濃的愁。
忍不住,紅兒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伸出手掌在風煙的臉前晃了晃,想確定她是否睡着。
“小姐!”風煙突然睜開眼,將眼前的人嚇得驚呼。
“放心吧,我不會睡着的,你一來,風就走了。”她出淡淡的不悦,因為總是被打擾,她渴望一個人在風中獨自融化。
“風?小姐,你是不是覺得熱,我去幫你取把扇子來。”
“我不熱,既然你不是監視我的,那就自己回屋休息吧,用不着理我。”風煙為她的理解苦笑。
不熱?不熱為什麼老是擔心風走了?無法接近風煙思考模式的人納悶不已。
“我不能回屋休息,王爺吩咐,要我-步也不離開小姐。”
“那就到迴廊裏坐一會兒,有事我會叫你的。”她有些不耐煩了,什麼時候她連閉個眼受一下天地間呼的自由也沒有了?
“可王…是…”又想説司徒暮不允許的人看到風煙盯着她的冷淡雙眸後,竟不由自主地退下。
終於可以有一段長時間清靜的人安心地閉眼,用心去覺、去看這個世界。
她能看到燦爛無垠的浩瀚藍天,池塘內悠遊的紅鯉魚,園裏盛放的五彩花朵,被金陽光映得半透明的青綠樹葉…
她也能聽到鳥兒們招朋喚友的歌聲,水冰涼清脆的嗓音,秋蟲朝生暮死的哀鳴,樹葉抖落的嘆息,以及風的聲音…
風的聲音?不光是風的聲音,還有風的彩。她希望自己化成風的靈,離大地,躍上天空,在天地間邁着無形的舞步,展開輕煙般曼妙的姿態,自由地。
是夢嗎?她的鼻間都是風的氣息,温柔清的氣她在做夢嗎?司徒暮凝視在樹底下睡的人,因其舒展的眉頭與微上揚的嘴角猜測。她真的是屬於天地的嗎?一刻也不願待在屋裏,即使是午睡也要以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