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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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頭車燈閃耀恍如星子,這般熱鬧景象,也暖不了杜家繼承人的心。
雨,像是他心愛姑娘的淚花,細細地似看不清,卻又綿密地落下,令他不得不正視。
杜維的思緒停留在他出手傷了她的那一夜,才不過半個月,他竟發現思念已成了他全部的活力。
惟有思念她時,杜維才撐得起自己面對回到杜家的一切:也惟有在思念她時,才不會忘記演這齣戲的最終目的。
“大哥,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杜家大小姐親自為杜維打點一切,連今晚登位龍頭老大的儀式,也全由她辦。
杜維轉過身來,看向他最為厭惡的女人,但臉上卻掛着信賴對方的笑容。
他緩步走近她,而她亦伸出纖手,為自己的大哥做最後的儀容整理,然後,杜維輕吻她的臉頰以表謝意時,細聲地説--“這樣,任誰都會以為你我真是情極佳的兄妹。”
“大哥,你果然是個出的電影明早。”她的,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動作。
“你也不差啊,這十幾天來的表現,可讓所有支持我的人都對你放下戒心了。”
“這事不急的,那些人,得一個一個慢慢地各個擊破,我們可不能讓他們看出任何破綻。”杜家大小姐綻放出柔美的笑容,雅緻人,眼底順服的神情,便是她這些子以來,取得長老們信任的最佳演技。
杜維輕抬起下臂,對方甚有默契地將她的手搭了上去。
兄妹倆有如璧人般走向繼承大典的會場,這是他倆頭一次攜手合作,也將是惟一的一次。
是的,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後的一場戲,雖然不知要演多久,但他知道,只要盡全力演完這一次,他將得到最為甜美的報酬。
“走吧,接下來,將是我們兄妹倆的重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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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高中校園,到達另一階段的大學生涯,原先是多麼令封允舞期待,但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卻令那一顆年輕的心,彷佛老了許多歲。
如今,她娃娃臉的外貌,早已不符少女氣質,一股柔愁質在神眼轉間、在無意嘆息裏,淚溢而出。
雖然也有不少人對她示好,但那顆受盡情傷的心,是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進駐。當她獨自練武時,那曾與他共達空靈對招的境界,常使她停下手來拭淚。
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再進步了,於功夫一事如此,於愛情一事,亦是如此。
“小舞,你暑假沒參加什麼營隊,這麼早就回來了?”
“你不也是一放假就回家?”封允舞淡淡一笑。
“我很高興你沒忘了我這個好哥兒們,一放暑假就跑來找我,可是你看起來卻沒半點見到我該有的快樂,怎麼,上個大學人就變了樣,不喜歡我這個青梅竹馬了?”裘壬祥打趣地説。若在過去,依封允舞的個,敢這麼質疑兩人情誼,免不了得討一頓打,但此時她卻沒任何反應。
“在上入學前,我就變了。”
“唉。”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那男人,會再回來嗎?”裘壬祥這麼一問,令封允舞失了神。
看她的反應,他也知道答案了。
“事都成定局了,你這麼難過他也看不到,也不會心疼。愁苦度,只會讓你身邊的人跟着受罪,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看見我這樣會讓你難受,那麼我回家了。”她的硬脾氣,仍是沒多大改變。
裘壬祥拉住了她“都一年多了,你為什麼還忘不了他?那個男人和你也才認識不到三個月,為什麼不就此把他忘了,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時間,不是我愛上一個人的因素。”回眸裏,是她過去曾有過的光采,一股無可動撼的堅定意志。
“你的心,還沒死啊?”只消看那麼一眼,他便知曉一切。封允舞並未失志,她只是需要一個契機重新活起來。
顯然地,那個契機,只會是一個人。
“我等着他,除了他,我誰都不要。”也只有在提到與那男人相關的話題,她的眼神才會迸出如此光亮神采。
“真的非他不可?”裘壬祥臉上神複雜。
已然懂愛的封允舞,此刻似看出了過去從未察覺的事來,她頓了下。
“小舞,真的非他不可嗎?”裘壬祥再度開口。
“嗯,他不只懂我,還懂我的武招。”
“只懂心不夠嗎?”他苦笑着問。
“你忘了嗎?我是個武痴啊。”封允舞一笑。這樣一個女人,除了那個男人外,還有誰能與她共舞?
“是啊,你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痴,如果把你當成女人來看,我一定會不小心就忘記的。”他鬆開了手,釋然一笑。
“嗯,所以咱們還是好哥兒們,你才不會被我打得更慘。”一想到兩人共有的成長過程,心中那份愁雲暫時驅散了。
“是啊、是啊,若是我不小心瞎了眼,把你當成弱女子,一撇下防備,肯定早早就被你打得連我媽都認不得我了。”他攤了雙手,十分無奈地表示。
“求人啊,我真的很高興有你這個好哥兒們呢。”
“我都説了,別叫我『求人』啊。”
“呵,看見你,真的好開心。”封允舞的笑容雖不似過去朝氣耀眼,但在那略帶柔順的朗下,已另成一股成之美。
這女孩,是真的成了懂愛的女人啊…“唉,像你這樣的好女人,他如果沒回來找你,是他的損失。”
“我也是這麼想!”她自信地抑起頭來。
“我得回家吃飯了,有空下次再來找你。”話落,她便要離去。
“喂喂,你怎麼還是從這裏走啊?”
“習慣了嘛。”封允舞笑了下,仍是打算翻出窗口。
“真是的,你小心啊。”裘壬祥搖了搖頭。即便她再怎麼成,那颯好武的格,看是永遠也改不了了。
“對了,有件事我只跟你説哦,看在我們是好哥兒們的份上。”封允舞半身掛在窗口,回頭的臉上有着柔美笑意。
“什麼事?”
“在打昏我之前,他對我説了三個字。”她的笑,更美了。
裘壬祥半句不響,只呆呆地瞅着她。
“『相信我』。他這麼對我説的,所以我一定會等着他。”
“就那三個字?”
“嗯。”她點了下頭,躍下窗口,往回家路上前去。
只是一路上,想起杜維最後説過的話,她的心是歡快,亦又傷痛。
他要她相信,但相信什麼?相信到何時?這些,她得不到答案,只怕在見着他之前,是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但她仍是選擇相信了他,這番心思她不敢跟家人提,尤其是三哥,只怕那些對杜維反至極的家人,會對她炮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