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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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大家都渴了吧?我為你們沏了新茶,配點糕點暖暖胃,別説我們怠慢了遠來的客人。”媚煙兒像一家主母似的吆喝上茶、上甜點,舉止無禮地不敲門而入,擅作主張的打斷眾人的談,自顧自地朗聲招呼,無一絲嬌羞。
她一入內便往風妒惡身邊坐下,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忸怩羞怯,無視禮教地將手攀放在他肩膀,豪放大膽的行徑恍若他是她的男人,一點親近舉動不算什麼,他們理該如此。
回人孃親的她有個漢人的爹,不過她爹因無法接受回女對男女之事的放縱,在她剛滿兩歲時便棄拋女別娶,遠離兩母女。
因緣際會之下,母女倆救了負傷甚重的魏仲謀,他有救命之恩而認了媚煙兒的娘為義妹,她因此多了個行事嚴謹的漢人舅爺。
而她在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一心守護的二少爺,在他年紀稍長,病痛纏身時便自告奮勇接下管家一職,代為照顧少主人。
她常聽人説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她舍下家鄉的孃親遠道而來,為的就是多親近她喜愛不已的男人,向他表達愛意,希望他能像家鄉里的男子向她示愛。
雖然她自稱為管家,但是所攬下的事兒卻和多家務無關,而且也不會管帳和平衡家支,她最熱中的是跟前跟後,只要風妒惡不出外查案她便緊跟在側,寸步不離地死黏着,好像她是他的子似。
其實媚煙兒本不壞,説得上是善良,只是太外放的個常叫人受不了,大部分的人把她當妹妹看待,自是包容她無傷大雅的任作風。
她有個漢人名字,是她爹取的,叫汪水媚,因為她有雙十分嬌媚的鳳眼,一出生便逢人眯笑,大家都説她長大必是人的媚人兒。
“風兄,好不豔福呀!一回家就有美人投懷送抱,看得我等好欣羨。”這杯喜酒怕是喝定了吧!
“少甫,休得胡言,別壞了姑娘名聲,媚煙兒就像自家妹子,你少拿她嚼舌。”面上閃過一絲愠的風妒惡低責,不容自家人受誹。
他多少知道媚煙兒對他的情意,但是他始終不為所動的待之以禮,對她一些造次的舉止也由一開始的訓斥,到如今的無動於衷,由着她放肆,因為不管他多麼疾言厲,仍然改變不了她的民族天。
回人的熱情奔放是與生俱來,他制止不了也無從置喙,只要她的言行不致逾越他容忍的範圍內,通常他會睜一眼、閉一眼不做任何回應,等她自覺無趣的訕然離去。
“嘖!心疼了,還説兩人沒姦情,我看你們好得同進同退、縑鰈情深,還不趕緊把好事辦一辦,別老拖着人家。”百無忌的趙少甫最愛拿人打趣,他説得無心,一時興起。
“飯多吃,話少講,你拿我尋開心不打緊,別拖別人下水,要是媚煙兒當真了,我就綁你上花堂當新郎官。”看他敢不敢胡言亂語。
他訕訕然地乾笑“汪姑娘,你不會跟少甫哥哥我惱火吧!我可是看好你們這一對姦夫婦…啊,失言、失言,是佳偶天成,你別給我飛刀伺候。”幾道鋭利的眸光一,他連忙改口,自知玩笑開過頭了,是他不是。
“不會啦!趙大哥,大家都曉得我喜歡二少爺,哪天我們成親了,一定請你坐大位。”笑得喜孜孜的媚煙兒豪的擺擺手,好似好事近了的接受祝賀。
“當然、當然,我肯定包個大紅包…哎呀!誰踢我…”哪個小人趁機報仇,存心廢了他一雙輕功絕頂的飛腿。
筆作賞景的雲摘下一片松葉,放在鼻下輕嗅。
“不會看人眼也要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你沒瞧見有張冷臉正狠狠地瞪你嗎?”真是遲頓的傢伙,有人一把火都燒到眉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兀自興高彩烈地和人家一搭一唱,若是被橫着丟出門外,他一點也不意外。
“我為人正大光明,從不與人結怨,誰會瞪我…”趙少甫冷不防地了口氣,頓時面侷促地笑“風、風兄,我對你一無奪之恨,二無殺子之仇,你犯得着擺張臭臉嚇人嗎?”喝!還真駭人,活似閻王審案,冷得他頭頂一陣陣發寒,凍了手腳。
“我一向視媚煙兒為妹,絕無妄念,你實在不該妄加鼓動,將我倆牽扯在一起,人生一張口不是為了道三論四,口舌是非由此而出,你身為男子自是不被言所傷,但你要設身處地為媚煙兒設想…”一見風妒惡又要長篇大論大談道理,不用其他兩人迫他,趙少甫已求饒地高舉雙手“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們是郎無情、妹有意,以後我絕對不提了。”怕都怕死了,風妒惡念人的功力實在是登峯造極,無人能及呀!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唯他一人獨尊。
“什麼郎無情、妹有意,趙大哥你是不是瞧我們相好而眼紅,想拆散我和二少爺?”他肯定是沒姑娘喜歡,才會嫉妒他們情好。
不懂被人拒絕的媚煙兒忿然地抆着,指責趙少甫不懷好心,在回人的觀念裏,哥呀妹的是情人間的匿稱,她認為風妒惡那一句視同如妹的意思便是喜愛她,並非無心。
“哎呀呀!我這下子是兩面不是人了,多説多錯,你就饒了我吧!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我再也不多事了。”碰到惡婆娘,他是有理説不清。
“哼!你沒節。”説要幫她又倒戈,自食其言。
“我沒節…”他嘴角動,笑得好心酸。
趙少甫的自怨自哀沒人理會,誰叫他老是隨興而起的胡説一通,讓人無從同情,只能啐一聲自作自受,惡因自種當承惡果。
“二少爺,你就娶了我吧!別一天到晚地在外奔波,我幫你生幾個胖兒子,讓這幾位沒人要的哥哥氣得噴血。”她好想夜夜枕在他臂彎,和他被窩裏翻滾。
噴血倒不至於,不過噴茶的人可不少,媚煙兒直來直往的率真格讓趙少甫和雲同時噴出一口温茶,氣岔地差點一命嗚呼。蚌較穩重的邢風雖未有噴茶的舉動,但連連輕咳的神情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平靜的臉上似乎微微浮現一絲忍俊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