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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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醒他。”陰森的命令形成迴音。
接近冰凍程度的井水當着聞人獨傲的頭臉淋下來。他的眼瞼顫動着,半晌,緩緩睜開。
朝雲!愛侶的名字率先竄進他心頭。聞人獨傲顧不得打量自己的境況有多麼艱困狼狽,舉目先搜尋她的身影。
玲瓏的嬌軀閃時他的視線內,他緩了一口氣。幸好她安然無恙!
但在聞人獨傲能完全放下心之前,她木然的形容卻緊緊揪住他的心絃。
朝雲的臉慘白得讓人誤以為見到白玉雕像,濛的眼光直愣愣的沒有焦點,既未集中於他身上,也沒有停頓在其他人的臉上。她怔怔的凝瞅着花崗石地磚,看起來呆茫、荏弱而無助。
他緊盯着朝雲殊異的神情,悚然生出驚懼的想法…
聽説武林有一門“攝魂大法”施術者可以鎖制受害人的神智,朝雲的神態轉變得如此異乎尋常,莫非已經被歹徒掌控?
“朝雲?”他低喚着她,企圖引起她的注意力。
朝雲聽見自己的名字形成貨真價實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動盪着,忽然一顫。然後,視線停駐在他面容上,回他一絲勉強的笑容。
“狗男女!”代啞的男冷嘲聲奪走她短暫的表情。
這句輕苛馬上將聞人獨傲的心神拉回現場。記憶告訴他,他和朝雲被囚虜了。
他們身處一間兩百尺見方的大理石廳,覺上似乎是由天然的大理石巖所構築而成,牆壁表面遺留着開山斧挖鑿的痕跡,視覺上看起來更加古樸雄偉,壁面的材質清一是未經雕琢的大理石原石。
據他所知,唯一出產整片大理石地質的區域,只有雲南大理一帶,難道在他昏的這段期間,他們已經從長安遠行到雲南境內?
聞人獨傲暗中計算石廳內的人數。身着守衞裝束的嘍羅沿着牆壁站成兩長列,總數約莫四十個人左右,人牆底端橫着一座氣派的白虎皮椅,方才發出叱喝聲的男人正端坐在寶痤上,朝雲則亭立在側邊,地理位置與伺候皇上的女奴有些想像。而他自己,被侍衞扔躺在大廳的下首,整幕場景儼然像透了包青天審疑犯的公堂。
聞人獨傲盤膝坐了起來,神情已經回覆一貫的冷靜瀟灑。
坐主位的男子中等身高,長相也平凡得可以,尋常人即使見過他十次,依然很難在人羣中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聞人獨傲相當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名漢子。
“閣下尊姓大名?”他的腦筋開始搜尋着記憶中各大高手的特徵資料,以及近來自己是否接觸過雲貴一代領頭級的江湖人物。
“跪下!”平凡男人連台詞也和判官一模一樣。
“我聞人獨傲的膝蓋不跪天、不跪地,甚至不跪當今聖上。”他冷冷的撇高嘴角。
“遑論區區的黑道分子。”
“找死!”隨着平凡男人揚起衣袖的動作,米粒似的銀光從他袖內而出。
聞人獨傲曾經見過類似的暗器。他和朝雲頭一回手的時候,她便是發出此種細小卻陰狠的暗器偷襲他。
然而,數個月前的他躲得過,此刻功力全失的他卻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來。
銀蓮子穿透他右肩硬實的肌,從背後彈出去。驚人的痛楚在他體內迸發。
他吭也不吭一聲,身體甚至穩穩的盤踞在原位,半寸也未曾晃動。
“好!”平凡男人嘿笑兩聲。
“你喜歡在美人面前死撐着充英雄,我就讓你充個夠!”
“天哥!”朝雲的笑容倏然間褪為更淒厲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