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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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居住在城市的人來説，四季的變化覺不是很明顯，無非是服裝的變化而已。走在大街上突然發現冬季的羽絨服漸漸地少了，年輕的小夥子已經穿上了筆的西服，漂亮的姑娘穿着豔麗的衣自由地在大街上晃來晃去，引來許許多多豔羨的目光。這時你知道天的腳步已經悄悄地走進我們。但是大街上還是和平時一樣的喧囂和浮躁，我們一樣在忙忙碌碌地為生活奔波。可是在鄉下情形就大不一樣了，鄉下的天是真正的天。

你看，輕盈的燕尾已經剪斷冬的餘寒，飄舞的柳絮開始親吻廣闊的田野。為了趕赴天的約會，花早早地通知了多情的雨，雨就淅淅瀝瀝地洗淨天的盛裝。這是一個乾乾淨淨，喜氣洋洋的天。蝴蝶忙忙碌碌地叫醒鮮花的美夢，鴨子急不可耐地融入天的河。大家走出蜷縮了一冬的房屋，振作振作神，説着彼此幸福的話語，受陽光温柔的撫摸。天的風永遠是那樣的沁人心扉，惹人心醉。不知不覺中，一天就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溜走，的氣息早已吹醉了我們。

行走在如詩如畫的裏，腳踏在生機的土地上，我紛雜的思想聚焦於生我養我的這方熱土。多少的詩句讚美這豐滿的土地，多少的偉人跪拜在你的面前。-土地裏種植着和煦温暖的陽光，當然也編織了生靈塗炭的惡夢。曾記何時，我們靠着這無垠肥沃的土地，創造了我們燦爛的農業文明；曾幾何時，我們為了佔有土地，多少的無辜百姓把鮮血撒在了這裏。土地是打開的書頁，炎黃子孫仔細地翻閲了很久很久，我們留下了重彩塗抹的輝煌，我們也留下了不堪回首的一幕。淌的歲月中，我們完成了對土地的崇拜。钁頭的歷史裏，我們播種了永久的渴望。

歲月不會停留在任何一個歷史的渡口，可是誰在守護着對土地千年不變的承諾？我想起了臧克家的一首詩。詩很短，如同農民的一生，簡單卻耐人尋味。題目是《三代》:“孩子在土裏洗澡;爸爸在土裏汗;爺爺在土裏葬埋。”驚心動魄的文字敲擊着我的靈魂，我無法想象我第一次讀到這首詩的震驚心情。我的爺爺前年永遠地躺在了他勞作了一生的土地裏，父親和母親現在仍然在土地裏奔波。他們沉重的嘆息，深深地記載在負重的土地上。但是他們沒有怨言，頑強地在土地上編織自己的夢想。那裏承載着酸甜苦辣的歲月，承載着時缺時圓的夢想，承載着對子孫殷切的期待。

家鄉的土地，我漸漸遠離了您，已經蜷縮在城市的文明裏。但在我心靈深處依然做着炊煙從故鄉升起的夢，那把歲月的鐮刀劃過青的夢想，是一段甜的回想。尤其在這時候，城市的天只剩下天氣預報裏的一個名詞，我更回想鄉下美妙的童年和明媚的天。

天的鄉下，永遠是那樣的賞心悦目。當嘹亮的雞鳴喚來清晨的第一屢曙光，我們已經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小路有着各種坑窪或者泥濘，需要不停變換顛簸的眼神和走路的姿勢，在周圍各種各樣的鳥鳴聲的伴奏下，這是我們清晨的舞蹈，滿載着幸福，滿載着喜悦。説説笑笑地來到勞作的田地，看着已經綠油油的麥苗，呼着新鮮的空氣，我們似乎看到了豐收的景象，空氣中也有了麥的氣息。

鄉下人總是喜歡清晨，城裏人還賴在牀上恢復昨晚疲憊的身心時，鄉下人已經生龍活虎地下地幹活了。在這樣的早晨，我們的力永遠是那樣的充沛。天的時光總是寶貴的，大家都抓緊時間播種下一年的希望。鄉下的天是不會犯困的，因為周圍的一切都欣欣向榮，生機。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先是把大地鍍上了一層紅，漸漸變成了金，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田地是灑落在鄉間的金磚，越發顯得光彩奪目。

鄉下人在天向來不睡午覺，這樣美好的時光，需要認真對待，不容費的。鄉下人常説的一句話是:“你怎樣對地，地就怎樣對你。”話語樸實，卻藴涵至理。鄉下人視土地為生命，是他們一年所有的希望所在。為了趕上最佳的播種時間，吃飯的時候，家裏人就把飯送到田地裏，以天為幕，以地為桌，一家人吃着談着。鄉下的土是沒有污染的，孩子可以在土地裏盡心地玩耍。如果不小心劃傷血了，大人就隨手捏一些細土放在傷口，一會兒的功夫，血不了，過幾天，傷就好了。在土裏長大的孩子是結結實實的。

天的鄉下總縈繞在每一個客居他鄉的遊子，他們總想收到故鄉土地的情書，無論是退耕還林，還是減去農税，每一個消息都讓人動。電話裏父親對我説起今年的麥苗長勢很好時，我彷彿看到他緊縮的眉頭在舒展，甜的微笑在閃爍。夢裏已經是油菜開花，谷種發芽，小麥穗，…。

這又是一個美麗的天，我來到了北京的郊外，受真正的天。看着那些悉或者陌生的莊稼，聽着那些親切或者動的話語，我的靈魂已消融在無邊無際的土地中。我虔誠地捧起泥土，聞着親切的泥土氣息，受來自土地的生命。周圍是光明媚，正濃。我也彷彿聽到了泥土裏先輩們的呼和脈搏。我低聲地唱艾青的詩句:“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這淚不是悲傷的眼淚，而是動的眼淚。我撲向大地，希望自己也是土地的忠誠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