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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能否換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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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玄的這個要求提得可謂是猝不及防,偏偏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救全族命的大恩情,別説是一個女兒,就是拿一家子的命來抵都不為過,可偏偏他要的是她的女兒。`楊氏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她言又止,黯然神傷。

徐墨玄心裏就奇怪了:憑大哥在京城的聲譽美名,多少京城貴女想要嫁進國公府裏來做世子夫人,這個楊夫人怎麼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難不成她誤解我的意思了?以為是我想娶她女兒?

“楊夫人,我在魏國公府裏不過是一個私生子,連庶子都算不上,自然是配不上你家女兒的,我是代我大哥魏國公世子向您女兒提親。”徐墨玄很是大方的笑説道,提到“私生子”這三個字時也私毫沒有酸澀之,顯得很是疏朗大氣心坦蕩。

楊氏忍不住朝他多看了一眼,這一眼的覺很奇怪,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一個人一樣。

楊氏在愣,徐墨玄見她表情仍是鬱鬱不樂的,又道:“楊夫人也不願意將女兒許配給我大哥嗎?我大哥雖然身有頑疾,但我相信只要找到醫術高明的名醫,他的病總會有冶的一天的,並非京城之中那些庸醫所傳的不能長壽,而且你女兒都説了,只要我找到那兩味藥材,我大哥的病就能全愈。”徐墨玄拿着韓凌給他的那張藥方晃了晃,滿臉的陽光笑容和天真喜

楊氏的表情還是沒有變,還是那般帶着一絲疑惑的看着他。

徐墨玄又尷尬的笑了笑,再次解釋道:“我大哥也不是癱子,他的腿沒有問題,只是腳摔傷了,不能如正常人一般走路,如果能找到醫術好的神醫,我相信他腳也能冶好的。”

“其實我聽父親説過,大哥小的時候也是很健康開朗的一個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八歲的那一年得了一場怪病,府裏請了很多太醫院的杏林醫手都説冶不好,只能用藥養着。他七歲的時候弓馬騎就已經十分出,幾次圍獵奪得冠,皇上也十分喜歡他,所以他還不到八歲便已封為魏國公世子,可是偏偏就是八歲的那一年他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僅僅是因為從馬背上摔下來就斷了雙足嗎?徐墨玄一直對這個問題都心存懷疑,所以他曾向府裏的人調查過那一件事,可是沒有人知道那件事生的全過程,就連大哥也不願意告訴他。`“最奇怪的是,大哥出事的那一年,我也有了五歲,可我好像對那段記憶一點印象也沒有…”徐墨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看了看韓凌,嘆道,“難道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真的有這麼大嗎?你小丫頭六歲連醫術都能背下來,我六歲之前的記憶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韓凌也有些怔,特別是徐墨玄最後的一句話,讓她腦海裏生出了一絲狐疑。

怎麼會一點記憶都沒有呢?哪怕是模糊的一點記憶?

徐墨玄見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又蹲下身來,拿起她那隻戴着護腕的手,笑道:“這隻機關護腕就算是定親信物了,這可是我大哥親手做的,他熬夜做了一晚上…”韓凌的心微微一慟,眼睛有些濕潤,她向楊氏跑了過去:“孃親!”楊氏也被拉回了心神,見女兒一臉不安的望着自己,她也十分難為情的對徐墨玄説道:“徐少爺,並不是我對徐世子有什麼意見,相反,魏國公府乃京城第一大國公府,而徐世子更是名揚天下的少年才俊,我女兒還小,實在是不敢高攀,而且…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世子的親事難道不是他父母所定的麼?”徐墨玄有些黑臉,這意思是我年紀小多管閒事了?不過,他也知道楊夫人只是直言不諱,並無其他,便也無謂的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就是一個形式而已,我大哥不會去娶一個他不想要的女人,相反,只要他想,也就一定有辦法能娶到他想要的女人。”長公主私下給大哥定的好幾樁親事都被他搞砸了,不就是因為大哥不想麼?徐墨玄心中暗自偷笑,總的來説,是因為有他這個破壞力極強的五弟。

楊氏有些愕然,她看了看老太君和幾位兄長,臉仍然還是有些憂慮,沉許久,終是將心底最後一絲隱憂道出:“徐少爺,如果我女兒不再是韓家的嫡女呢?”這一句話令老太君和楊家的一些妯娌們都側過了頭來,楊秋璇的幾位兄長也在一瞬間的驚愕之後出了或憐惜或憤恨的神。w?

“哦,我明白楊夫人的意思了,韓陌的確算不上是一個好官,也或許更算不上是一個好父親。”他話鋒一轉,訕訕笑道,“楊夫人你看,能不能給你女兒換個好一點的父親?”

“…”楊氏滿頭黑線,她確定這是孩子話,不能當真!絕對不能當真。

“五少爺,你怎麼知道我父親不是好官,也不是一個好父親呢?難道你將韓家的祖宗十八代也查了一個遍?”韓凌眨巴着眼睛,望着徐墨玄十分天真的問。

徐墨玄心裏一陣憋笑,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最多不過三代,哥哥告訴你啊,剛才哥哥説那些話是騙那個草包的,沒想到那草包不打自招了。”韓凌心裏也是一陣忍笑,我就説嘛,這才是你五少爺的風格!

“那你帶來的那些錦衣衞也不是真的錦衣衞吧?”韓凌又小聲的問。

徐墨玄微愕,既而將臉湊了過去,也低聲笑道,“你怎麼知道?來撐場面的,不許亂説哦!”

“嗯!”韓凌緊緊的閉上了嘴,使勁點頭,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像極了一隻波斯貓。

她又跑到楊秋璇身邊,拉着楊秋璇的衣角,望着她,雙眼亮晶晶的,説道:“孃親,五少爺説得對,等外祖父出獄了,我們就去休了父親,孃親再給阿九重新找一個好父親。”

“噗——”不知是誰沒忍住將一口茶水給噴了出來。

徐墨玄也不淡定了,他兀自喃喃:是休了…她父親嗎?

“就是,憑什麼他們專挑孃親的錯處,還説要休了孃親,儒教的三綱五常不對,欺負臣民,欺負女人,佛法有曰,眾生平等,是他對不起我們,我們就要給他教訓,深刻的教訓。等外祖父出獄,楊家渡過一劫,我們就回京城,去告官,去休了他!”韓凌像宣誓一般,童稚的聲音抑揚頓挫、慷慨憤,顯得與她這小小的人兒分外不符,好笑又讓人笑不出來。

這時,堂中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徐墨玄張了張嘴,看着韓凌一時語噎了半響都説不出話來。

“表妹可真是一鳴驚人!”楊逸之不屑的説道。

“我倒覺得表妹不一般的!”楊曦之情不自慨。

“她説的外祖父會出獄,我們會渡過這一劫,會是真的嗎?”楊逸之忍不住問。

韓凌轉向了他,肯定的回答:“是真的,只要我們再熬過五天,熬到雪停為止,我們就能得救了!清落姑姑會幫助我們的。”

“清落姑姑?”徐墨玄不接道,“是你父親送給皇上的那個香妃娘娘嗎?”

“他不是我父親!”韓凌陰森森的糾正道。

這丫頭來真的了?看這表情也不像是開玩笑!有那樣一個父親,小丫頭心裏也不好受吧?

徐墨玄忽然覺得韓凌很可憐,眼神變得憐憫起來,他雖然是私生子,父親也從來不管他,但是隻要是他想要的,父親也從來不拒絕他,説起來,那樣一個看似紈絝的父親對他還是縱容的。

聽到香妃娘娘這幾個字,老太君又將疑惑的眼神遞向了楊氏。

楊氏點了點頭,她道:“是的,阿靈會幫助我們的…不,清落會幫助我們的。”

“阿靈?”四郎楊茗鈺不由得出一聲質疑的輕問。

楊氏避開了楊茗鈺的目光,説了句:“也是阿九那位姑姑的小名。”

“以前四哥好像從來沒有聽説過韓家上一代還有女兒?”

“四哥,韓家的事一時説不清,以後阿璇也不想説了。”楊氏這麼一説,楊茗鈺目愧疚之,連忙道歉:“對不起,阿璇,我並不是有意讓你不高興,不過,韓陌既然對不起你,又對我們楊家落井下石,哥哥們會為你做主的!”楊茗鈺忽然朝徐墨玄看了一眼,又對楊氏道:“阿璇,四哥有件事情想對你説,你跟四哥來一下,好嗎?”楊氏點了點頭,跟着楊茗鈺走到齊欣堂東側拐角的一間耳房。

兩人站定,楊茗鈺低聲問道:“阿璇,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徐家五少爺跟一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楊氏心中打鼓,這正是她所疑惑的,是的,五官雖不全然相似,但那雙眼睛,尤其是他説話時的神情語氣都太像極了那個人,楊氏忽然之間淚盈於睫,捂着臉低下了頭去。

“阿璇,我知道你還沒有忘記他,可是都已經過去七年了…”楊茗軒一陣嘆息。

楊氏忽然又抹乾了淚水,抬起頭來看向他:“對不起,四哥,我剛才…是,連四哥也看出來了,那個少年和蔣七郎有幾分相似…”她説完這句後,從走廊間悄然轉過身,遠遠的望向了那堂中正在與韓凌説笑的少年,看了一會兒,她又認真對楊茗鈺道:“四哥,不管他有沒有可能是蔣家的孩子,這個密秘我們都要嚴守住。”

“這是當然,蔣家與我們是故,而徐家對我們又有救命之恩,四哥就是死也絕不做背信棄義之事!”楊茗鈺説完,看着妹妹黯然的眼神,忽地輕喚了一聲,“阿璇…”

“嗯?”

“讓你跟着我們一起受苦了。”楊茗鈺十分憐惜的將這唯一的妹妹輕輕擁進了懷裏,“你放心,韓陌欠你的,哥哥一定會幫你討回來的。只要我們都能平安的渡過這一劫…”

“會的,一定會平安渡過的!”楊氏肯定的説,她想起了入宮的蔣靈,想起了阿九所説的魘魅之術,想起這兩天兩夜都未停的漫天大雪。

再過兩天,皇上就會舉辦一場祭天的儀式,到那個時候,阿靈就可以幫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