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徐墨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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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候府修繕完成之後,徐墨玄就正式要搬進候府裏去了,有關於他蔣家之子的身份如今也不再是密秘,在京城裏可謂是傳得沸沸揚揚,從前就頑劣跋扈令人又怕又恨的他如今更是耀眼奪目得直令人不敢仰視。。
現在只要他一上大街,跟在他身後顛顛喊大哥的公子哥兒們簡直能排成一條長龍陣,而‘女’人們就更是瘋狂了,香‘花’密桃錦囊帕子能砸得他身後滿地都是,那些跟在他身後的公子哥兒們無一不享受着這非人般的沾光待遇。
當然,自然是沒有人敢用果子砸他的,遙想當年他與景王也就是當今聖上一起在定安大街上行走之時,有姑娘家不知輕重的拿硬果子將他額頭上砸了個包,他便盡數給還了回去,導致那姑娘自此以後都羞愧得不敢出來見人了。
徐墨玄的威望與‘女’人緣魅力可謂是水漲船高,他還沒有搬去定遠候府,前來魏國公府找三房陸夫人説親的官媒們可謂是絡繹不絕,都快踩破魏國公府的‘門’檻了,以致於陸三夫人幾乎都沒有時候喝茶,乾脆就稱病閉‘門’不再見客了,然而,卻還有聰明一點的媒人甚至找上了韓凌,表面上説着長嫂如母的客套話,可心底卻是打着最明顯不過的主意,誰不知道當年徐家五少爺為了和陸小閻王爭‘女’人,都鬧得你死我活拔刀相向不可開‘’了。
他們爭的那個‘女’人不就是魏國公世子夫人嗎?
“所以只要是過了魏國公世子夫人這一關,這‘門’親事可謂是**不離十了!剛剛才及弱冠的年輕候爺,雄姿英發,長相那也絕對是能與後魏八大柱國之一側帽風的孤獨信相比,這樣的少年英才,朝中最年輕的重臣,哪個姑娘不想嫁啊!”有媒人‘私’底下討論時這樣説道。
然而,陸三夫人可沒有享受到這種殊榮,自從徐諾的這個所謂的‘私’生子飛黃騰達之後,她的子也一天天的不好過了,徐墨玄可是沒有給她好臉‘’看,還讓她幫忙應酬着,可光應酬卻堅決不定下親事。
陸三夫人問他:“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你給我説清楚吧,不然,我就請畫師來,將這全京城的世家貴‘女’一個一個的畫下來,你自己選,你看成不成?”若是再應酬下去,非得把她累死不可!
原以為這樣總算是給出了個好主意,哪知徐墨玄竟滿目揶揄的嗤笑了一聲道:“我就説吧,陸夫人您就是有些膚淺,光看容貌有什麼用,有的‘女’人雖長了一張貌美如‘花’的臉,可卻心如蛇蠍,本少爺我現在正值青‘’年少,還不想英年早逝做風鬼,就讓我風風光光的再多活上幾十年吧!”陸三夫人當場被氣了個半死!之後也不敢稱病了,每天笑得跟‘花’兒似的與那些夫人們應酬,聽着那些“夫人真是好福氣,夫人可真是撿了大寶了,有了個做候爺的養子,夫人以後的子鐵定是榮華富貴享受不斷”這些酸溜溜的奉承話,可到了晚上,就得讓身邊的丫頭給她‘’上半天笑僵了的臉,順順憋了一天的氣,這心情才稍微愉悦一些。
徐墨玄知道這一切後,心裏只有冷笑,以前他只是徐家‘私’生子的時候,那些身份高貴的世家‘女’們可是躲他都還不及,現在看到他封候加爵,倒是一個個的都巴結上來了!
不過,這都不是他所在乎的事情,馬上就要搬出徐家了,他心底還是有些不捨和失落之,從來沒有跟父親談過心的他,今天也找到了徐諾的書房,但見他翻着一本史書,就問他道:“父親,您為什麼會想到帶領三千學子到刑部大理寺‘門’前為蔣家申冤呢?”他本來想問,這件事情是不是師傅叫他做的?父親是不是也認識師傅?
徐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還用想,其實父親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你大哥一直覺得時機不成,才讓父親等到了現在。”徐墨玄的臉上‘’出一抹詫異,就聽徐諾繼續道:“你平時不太愛讀史,可有聽你大哥説過,竹林七賢之首的名士嵇叔夜因呂安事母案含冤入獄,當時太學院三千學子在刑部‘門’前擊鼓為其申國士之冤,天下有志之士為其奔走疾呼,震懾朝廷。”徐墨玄點了點頭:“倒是有聽大哥提起過這個故事,可是大哥説,即使如此,最終還是沒能救得嵇叔夜,只因他太過得民心還是被司馬氏朝廷所殺,所以七年前楊將軍被言藩陷害入獄後,大哥始終沒有用這個方法來求楊家!”徐諾先是一笑,然後搖了搖頭道:“不錯,雖然叔夜最終未能逃過朝廷忌憚而被殺的命運,可是卻讓叔夜之名深入人心,傳千古,使得司馬氏朝廷受到百姓的唾罵,此千古奇冤案有其一,便不可再有其二,何況蔣氏一‘門’…”頓了頓,續道,“都已犧牲,死者為大,只要有足夠的證據,景熙帝大勢已去,這樁冤案便能夠大白於天下了!”原來是這樣啊!魏晉名士嵇叔夜…為什麼這個名字會讓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師傅呢?
師傅那樣的人,風骨奇佳,又能彈奏本已絕跡的《廣陵散》,多智多才,容顏絕世,他到底是從何而來?又是什麼人呢?
想到他最後對塔羅王子説的話,徐墨玄始終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想到他最後的死,又到一股空茫的悲愴和惋惜,乾脆就不想了!
他可是阿凌的父親啊!阿凌也只來得及叫了他一聲父親,他便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了,阿凌的心中豈不是更痛!
“小子,今天怎麼想到來找父親了?”見他發怔,徐諾又輕拍了他的肩膀,説道,“哦,對了,父親還得恭敬你現在加官進爵了,過幾****搬進了定遠候府,父親還要去恭賀你喬遷之喜!”説着,又嘆息一聲,“其實話又説回來,現在真相大白,你也恢復了蔣靖軒的身份,叫不叫我父親都無所謂了!”本來這話説得‘’傷的,誰知徐墨玄滿不情願的反駁了一句:“誰説的,你當初將我撿了回來,就別想着再把我扔出去!”徐諾微微一愣,徐墨玄又湊了過來,孩子氣似的問道:“對了,父親,我一直對一件事情很好奇,你當初對皇上説的那一番話是不是真的?你和陸丙的嫡蔣氏,也就是陸顏召的母親,有沒有那個什麼…”話還未説完,一個爆慄就響在了頭頂上,腦殼生疼,就聽徐諾斥喝道:“胡説些什麼,那是蔣仙,蔣仙,什麼陸丙的嫡,他也配!幸好他那兒子不像他,像仙兒…不然,我真就覺得…”徐墨玄立刻擺出一副又驚又羞的大徹大悟之情,低聲道:“不是吧!真讓我猜中了?那陸顏召不會是您的兒子吧?”徐諾登時氣得傻眼,再次想要在他頭頂上敲響一個爆慄,不過被徐墨玄有先前之明的伸手擋住了。
“胡説八道!你怎麼聽話的,這話你可不能對人‘亂’説,不然陸丙火氣一上來,還不得馬上提刀過來殺了我!説不定殺了我還不解氣,連他兒子也一塊兒殺了!”徐諾氣極的説道,然後又語重心長的解釋,“其實當初父親跟皇上説的,也是一半真一半假,我與蔣仙小的時候的確有定過親,後來也確實是陸丙將她搶了去,不過,父親知道蔣仙心裏對陸丙還是有情的,既嫁為人‘婦’,她也會堅守‘婦’道,對父親年少時的情誼也就漸漸的淡了,之後也從未見過面,而唯一的一次見面,就是蔣家滅族之時,她曾有求過我幫忙,但不是救蔣家為蔣家翻案,而是讓我相助蔣家的一個媳‘婦’子,幫她收養一個遺孤…”徐墨玄聽到這裏就明白了,眼眶一熱,心中瞬時便湧起了一陣‘’之情,不用問,那個遺孤便是他了,徐墨玄頓了片刻,才鄭重的對徐諾説了一聲:“父親,謝謝你!”
“謝謝您當初收留了我,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更謝謝您最後為蔣家申冤所做的一切!”説着,徐墨玄拜跪在了他面前,沉聲道,“父親,我以後還是姓徐,是您的兒子,一輩子都是!”徐諾心裏也不可謂不動,他這一生因執愛蔣仙,沒有與別的‘女’人生下一個兒子,也的確對徐墨玄傾注了全部的情。
“但是,蔣家不能無後!墨玄,你現在是蔣家唯一的子嗣,得為蔣家開枝散葉,繼承香火才是!”他將徐墨玄拉了起來,又笑道,“以後多生幾個兒子,給父親送一個養着,就當是回報父親了!”徐墨玄登時打了個‘’靈,兒子?媳‘婦’都還沒有呢!就已經扯到兒子的話題上面去了!
徐墨玄覺得必須得趕緊打住,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但徐諾卻不依不饒了,一個勁兒的問他:“親事什麼時候定,有沒有看中的‘女’孩子,如果陸氏搞不定,乾脆父親去幫你挑好了!”徐墨玄呵呵幾聲笑,説了一句:“兒子的事情,以後再説,以後再説,誒,父親,我還有一點事,家裏的那張‘牀’,我想重新換個位置,我走了啊,以後再聊!”説罷,飛也似的逃了,徐諾便在他身後誒聲嘆氣。
“怎麼就跟蔣七郎一筋呢,還是喜歡上了楊夫人的‘女’兒!”輕輕的嘆了一聲,徐諾又翻開了他擺放在書桌上的那本晉史。
徐墨玄搬進定遠候府的那一天,十分熱鬧,很多人都去送了禮,不過,他也只請了徐家與楊家的人到府上做客,擺了幾桌酒宴,就當是一家子人慶祝了!
自然在他心裏,徐諾還是他父親,徐舒玄還是他大哥,而楊家的人就楊茗鈺與楊逸之來説,有一起在戰場上殺敵的袍澤之情,這份情也是十分深厚的了。
幾個肝膽相照的男兒聚在一起,便聊起了在西北戰場上殺敵的那些事情,聊得甚是歡暢,酒過三旬,便都有了些醉意。
而‘女’眷這邊,韓凌隔着一扇絞綃屏風,很是用心的聽着徐墨玄説着那些或驚或險又痛快淋漓的場面,心中也跟着緊張了好一陣。
深入敵營取敵將首級,多麼兇險的事情啊!而在他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言氏父子以及長公主還在朝中搬‘’風雲,彈駭他們投敵。
那是多麼可怕的敵人潛伏在了他們身邊,想起來都還有些心驚膽戰,如果與言氏父親及長公主的那一場仗沒有打贏的話,現在楊家軍是不是就像前世那樣全軍覆沒了?
不過,索‘’這一切都結束了!
韓凌望着徐墨玄臉上的笑容,有種極欣卻又恍若隔世的疏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