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迎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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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個上午的緊張的排練,一共六首曲目終於算是讓馬嘯以為是勉強的過了關,如果不將紡織姑娘計入也只有五首罷了,可這也讓黑天鵝樂隊的同窗們一個個開心之極。中午來屋院內考察的學院的那位學生會的組織部長聽了樂隊的演奏後大為興奮,説是這可是他入校以來所看到過的水平最高的電聲樂隊,當場表示我們可以加入即將在晚上舉辦的文藝晚會,當然要求是作為一台壓軸的節目放在了最後,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姿態在新年鐘聲敲向時全院師生們高調亮相。
馬嘯終於如願以償的報上了名,雖然成為了最後一個入選的節目足也讓他開心不已,十幾個人匆匆忙忙的準備了服飾要在晚上演出時統一着裝,説是準備其實是翠翠記下了每個人的身高、體重、圍然後奔去了商場一次購買回來的成品,清一
的黑
的西服套裝、白襯衣、黑領帶和黑亮的皮鞋成了這個樂隊最明顯的標誌,馬嘯有些遺憾的説是來不急定做些樂隊的徽章,也只好將校牌掛在了西裝上衣的口袋上面以充個數,算是一種
籍罷。
周建華終於能將小號吹出些音來了,不過吹不了幾聲總是有些怪怪的聲很是刺耳的從小喇叭口內冒了出來,同窗們於是總是在他臉紅不已的時候向他遞去些恨恨的目光,這讓他時不時的訕訕的紅着臉説不出話。趙建出了個主意,每一首曲調進入**的時候讓他來那麼兩下也就算是應了景了,誰知這麼一試樂曲還真是與沒有小號的加入演奏出來大不相同,雖然是幾個音可就是揚飄蕩的那幾個聲將每首樂曲總能夠輕易的帶入另一個境界,於是同窗們又對他大加讚美,周建華樂的是大開了小懷,喋喋不休的自己也不停的誇起了自己。
範軍帶着自己的小提琴加入了樂隊的合練,有時他輕輕的拉着琴奏起樂曲的間奏讓我不由的心裏暗自稱讚不已,在每次合練後簡短的休息的時間裏靜靜的聽着他奏出一段梁祝還真是一種説不清的享受,不過似乎大部分的時間內我們所演練的曲目與他的演奏方式總有些不合拍,看來還的有一些子才能彼此融和在一起。
劉一水、劉光明、楊嵐、趙麗、黃雨燕和鄧曉霞六個人成了一個小小的合唱組合,六個人整齊的列了隊站成一排還真有種説不出的氣勢,不過想將聲部的仔細的分列唱出暫時還做不到,只能算是一個小合唱團罷。依着馬嘯的説法是我們還應該有一個主唱,同窗們一個個的試了音後均不停的搖着頭嘆息,馬嘯看着我説是讓我試試來撐起枱面,我本就未唱過歌想了想便推辭了,即使要學着唱也不是現在不是。
下午晚些時空氣明顯的緊張了起來,學生會的幾個幹部帶了些校友們至小院來搬走了樂器,手中沒了物事同窗們便顯的有了些不知所措,我並未對此有任何擔憂,萬一演的不好也不能説明同窗們的水平不夠,那不過起排練的時間也過於的少了些,只要耐心的繼續下去總有成功的那麼一天,同窗們聽了我的勸也只好是對着我笑一笑,不過情緒看起來好了許多。
太陽還未西墜時雷建設已是大聲的喊了起來,不停的催促着同窗們行動快些、動作利索些、説話簡捷些,説是去學院的時間就要到了。
同窗一個個迅速的收拾整齊後一起奔了校園,我同翠翠一起緩緩而行走在了同窗們的身後,她也和同窗們一樣着了一身的黑西裝,怎麼看都有些彆扭,至於這些服飾在她的身上穿着什麼地方不合適也説不上個一、二來,只好悶在了心裏。
進到校園裏我們這些人的打扮頓時引起了不少校友們的駐足觀看,學院內的校友們所穿的服飾可真是夠的上是多姿多彩,只不過這般整齊而來當真的十分少見自然引起了些轟動,看着四處亂亂飄來的關注的目光同窗們頓時一個個的抬頭驕傲不已,在“咯咯”作響的皮鞋聲中極有風度的向禮堂行去。
院的禮堂實際個小電影院位於了校生活區的最北面,據説可以容納五千多名學生。進了禮堂後方才發覺已是燈光通明,禮堂內近大半的坐位已被亂亂大聲的説着話的校友們佔據,身後還有不少的校友們陸續的湧進兩扇大大開着的門來。
順着坡道而下時學生會的那位去考評過我們的組織委員早了上來,在他的引導下我們十幾人進了禮堂的後室。後室內已有不少的校友們正對着一面立着的長條鏡化着妝,十幾個人只好在最裏面靠牆邊放着的一些小條凳上坐下來休息,説着些不着邊際的話。
按着休息室牆上貼着的節目預告單上所列的順序首先是院領導講話,題目是“祝同學們在新的一年裏奮發圖強勇於拚搏”然後節目便開始了的正常的進行。
先是大合唱,是將要畢業的大四的學長和學姐們共同演繹的氣勢龐薄的“黃河頌”、“一條大河”和“歡樂頌”接着便是大三、大二的學長和學姐們所出的節目,有相聲、有獨唱,有古典吉它獨奏、有魔術表演,有舞蹈、有戲曲,還有一些請來的據説是很有些名氣的演員們表演他們的拿手好戲。在新年鐘聲敲響前便是歌舞“絲綢之路”然後就輪到我們這十幾只黑天鵝登場亮相了。
時間過的真快,只覺的才説了不過幾句話禮堂內已是響起了院領導的講話聲的不斷響起的陣陣的熱烈的掌聲,想來院領導正通過禮堂內一些大功率的音箱將他的祝福撒向校友們。
周建華有了些緊張身子一直不停的打着抖,這讓我有了些擔心,萬一他在吹小號時將音也吹的如此的抖法那可真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那個小喇叭如果發出了些像這樣顫抖的音會讓台下坐着的校友們的身子一個個的如同坐在了篩糠機上隨着它抖個不住,可這一時也只能盡力的寬,對他來説這還是第一次經歷如此之大的場面了。
馬嘯看着周建華有些不太樂了意,説是我們以後説不定還要面對着成千上萬的人在台上表演,這點膽量還不如提早回家去算了。
鄧曉霞看着周建華臉上使勁的做出了一些嫵媚的表情,她的表情讓我看着瞪目結舌,那些嫵媚只會覺有些難過不比哭好了多少,這讓周建華頓時忘了自己的恐慌有些好奇追着她問她的表情表達了何意,鄧曉霞笑着説是她是要給周建華一個安,讓周建華能夠在她的安
的情
裏迅速的成長。
聽了鄧曉霞的解釋同窗們頓時一個個的樂不可支,不過經過她這樣一鬧一個個緊張的情緒也多少得到了些緩解。
對於我們所演練的六首曲目翠翠早也已悉之極,馬嘯徵得了我的同意後便臨時決定讓翠翠也加入到小合唱團裏,翠翠頓時開心的圍着我轉了好幾個圈,五個少女兩個男同胞忙重新列了隊後重排了位置,以避免上台後有些忙亂。
節目進行的很快,當具有西域特的音樂聲響起後我知道下面就該我們上場了。
隨着學姐的報幕聲響起我們十五個人魚貫而出從側門登上了前台,刺目的聚光燈將我們完全暴在了校友們的面前,向台下看去黑壓壓的坐滿了人,還有不少的校友們擁擠在了禮堂最後的座位後面的狹小的空地上,當真是人擠着人人挨着人。
幾個大件的樂器也早已擺在舞台上它們本就該在的位置上,樂隊的同窗們似乎不在緊張一個個有條不紊的就了位,看着馬嘯將所有的電源線接好後我將吉它的揹帶掛在身上時偷眼看了看周建華,這一時他已是顯得信心十足的將個小號緊持於手中,不由的長鬆了一口氣。馬嘯隨後將貝司的揹帶跨在了身上,幾步行到了我的身邊拉着我走到了台前幾個鐵架高高支着的話筒旁,扭了頭看着我笑了一笑。
趙建身子一擰手中虛虛的揮着鼓槌已是坐在了架子鼓前的高高的凳子上,周建華面無表情的雙手將小號抱在了懷中,趙國展開雙臂將兩隻手捺在了已是支起來的銅鼓鼓面上,範軍抱着小提琴一臉肅穆的看着台下的校友們,合唱隊的七個人整齊的一字排開站在了舞台的左側高高支起的四隻話筒的後方。
“接下來是我院的黑天鵝樂隊為同學們表演,第一首曲‘紡織姑娘’。”女學姐報完幕看着我們一笑即嫋嫋婷婷的行下台去。
馬嘯扭了頭看着趙建高舉着右臂張開了了右手猛的一揮,側了身嘴對着話筒大聲道:“我們的鼓手,高建”這讓我有些疑惑,不知他是不是記錯了趙建的姓。
趙建先是一怔然後對着面前的鼓飛快的輪起了手中的鼓槌,一串熱烈的鼓點聲密密而起,台下的校友們頓時歡呼起來…
隨着小鑔的一聲脆響趙建結束了鼓聲,馬嘯又大聲喊道:“我們的鍵盤手,高君。”隨着馬嘯的喊聲陳如君頭一低看着合成器雙手直撲向琴鍵,急促而發的鋼琴聲碎碎而起一時如同千萬只密蜂在禮堂內正展翅飛翔,歡呼聲如水般的湧滿了禮堂的整個空間。
鋼琴聲一止,馬嘯看着我笑着大聲的道:“我們的吉它手,高人。”我頓時楞楞的看着馬嘯不知何時自己有了這麼個綽號,不過這一時來不急追問只好將懷中的吉它扭轉開,左手在琴鍵處飛快的按動右手隨着輪開了手指,一聲聲尖鋭的音直衝禮堂的屋頂,隨心所的臨時編了個小段,直到最後一個音發出時左手的手指幾乎到了吉它的面板上沒法再尋個再高些的音出來才算作罷,耳內已是讓台下山呼海嘯般的喊叫聲震的有些“嗡嗡”亂響。
“我們的貝司手,高手。”馬嘯大聲的喊完即低了頭看着懷裏抱着的貝司隨手而去,一串重音連成了一堵牆一般向台下的校友們壓了過去,由低音到高音直至發出了些金屬刺耳的鳴叫聲才停止下來,然後扭着看着我一笑。
我隨即明白了馬嘯的意思,這就是説我們所有的人從今起將以今
他臨時編出的名字面對校友們了,看來我們從今
起都得改姓為“高”了。
“我們的小鼓,高國。”串鼓聲由細小漸漸的壯大,趙國不慌不忙的雙手如飛的在三面銅鼓上輪轉,他這時擊出的鼓聲總讓我有些想起電視節目中一些非洲部落,那裏的人們正擊打着手中的樂器圍着火堆跳着歡快的舞蹈,看來音樂果真是無國界的。
台下的校友們幾乎瘋狂般的歡呼着,不少人伸展着手臂在大聲的喊叫。
“我們的小號,高華。”聽了馬嘯的這一震天般的嗓音的呼喝,我不由的有些擔心的看着周建華。周建華不慌不忙的雙手將小號舉在了面前,嘴一嘟即吹出了首紅娘子軍中的娘子軍軍歌的主旋律。
聽着曲調烈昂然似乎絲毫沒有片刻的歇息的時候我不由的有了些釋懷,台下數千名校友們已是整齊的鼓着掌擊出了轟轟烈烈的節拍聲,不由自己的為周建華開心不已,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可能已是迫的他完全超水平的發揮,看來從今往後他完全能夠做的到了。
台上的十幾個同窗們雙目俱是緊緊的盯着周建華拍着手鼓着掌隨着台下的校友們擊出了整齊劃一的節拍聲,對於周建華的表現此時只能用“完美”兩個字來形容了。
“我們的小提琴手,高軍。”範軍看着馬嘯一樂,大步行到了話筒前脖子一伸將小提琴夾在了脖下,彎弓一揮一串幽雅的琴音即迸發而出,正是一曲梁祝中的間奏,一時讓人能夠覺到那兩隻蝴蝶在陽光下正在花叢間翩翩起舞,歡快的音符真是讓人覺的美崙美煥之極。
“好,”幾千名校友們瘋狂的大聲亂叫着,人聲鼎沸如同身處身轟天而起的海嘯聲中。
馬嘯看着範軍退了後即對着我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話筒有節奏的頓的大聲的喊了起來:“我們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為祖國、就是保家鄉,”這時趙建輕輕的揮動起手中的着鼓槌在軍鼓上的擊出了極有節奏的進行曲的“嗒、嗒嗒,嗒、嗒嗒”的鼓聲“祖、國、好兒女,齊、心、團結緊,抗、美、援、朝、打、敗、美、帝、野、心、狼。”聽着馬嘯的陰陽頓挫的吼叫聲,我先是楞了一下頓時明白了過來,用這首
奮人心的歌開場已是將場內的氣氛烘托而起,不過這首曲目在合練時沒有失敗過演奏起來也十分的簡單,同窗們如果能將這首曲目如行雲
水般的演奏完自信心自然是無比的高漲,馬嘯果然有些能力。
待馬嘯大聲的隨着節奏朗誦完第一遍歌詞我心裏是無比的振奮,如同看見了千軍萬馬正隨着一面面的大旗向戰爭的最前沿毫不畏懼的疾行而去,彷彿又回到了從前正在疆場上與敵奮力的拚殺,聽着一串烈的鼓聲不由自已的將吉它幾乎橫了起來,左手不停的變換着和聲右手只是對着琴絃重重的掃出“鏗、鏗”的重音。
舞台上的同窗們一個個幾乎發狂一般對着手中和身邊的樂器發着狠“轟轟”作響的重重的貝司音幾乎將禮堂震塌“鏗鏗”有力的吉它聲讓禮堂中的人們一起吼叫,合成器奏出了飽滿的絃樂、昂的樂章“隆隆”的鼓聲將所有的人帶向了硝煙
漫的戰場,小號高亢有力的吼出了主旋律“嗒嗒”作響的銅鼓碎碎的將正殊死拚殺的戰爭拖到了禮堂中,人聲有力的合唱烘托出了小號聲的明亮,這一時這一刻彷彿只有戰爭、只有那些奔向戰場的勇士。
號剛奏完了一遍主旋律,馬嘯手向後對着合唱的七個人猛的揮了揮,七個人看來早已明白,隨即大聲的將歌詞唱了出來。
台下的校友們徹底的瘋狂了,一個個聲嘶力竭的隨着大聲的吼唱着,幾千人一起在昂的樂曲聲中將這首天下傳唱的歌曲一遍遍的重複着。
“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為祖國就是保家鄉,祖國好兒女,齊心團結緊,抗美援朝打敗美帝野心狼。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為祖國就是保家鄉,祖國好兒女,齊心團結緊,抗美援朝打敗美帝野心狼。”我有了些恍惚,吉它此時在我的手中早已成了一個有力的武器,它發出的每一個音符都是內心的真言,只知不停的發着自已的情
,將這些年來的委屈和苦悶隨着樂曲盡數的撒向天空、撒向外面的世界,同馬嘯一起對着話筒大聲的嘶啞着嗓音吼叫着。
也不知同校友們將歌曲唱了多少遍,報幕的學姐緩緩的行到了我的身後,伸了手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對着我焉然一笑,我頓時如同從夢中醒來般的看了馬嘯,馬嘯立時明白了過來,扭回身對着趙建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時歌曲恰好又唱完了一遍,隨即台上所有的人猛然在最的一個音符發出後齊齊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歌聲和樂曲聲便嘎然而止,只有台下的友們還在大聲的吼唱着。
報幕的學姐對着我笑了笑,緩步行到了話筒前剛説了聲“下面”即被從台下發出的震天的呼喊聲淹沒。
着馬嘯我笑了起來,不知怎麼竟然出了一身的大汗,心裏也覺的十分的輕鬆愉悦,再扭了頭向翠翠看去,她也正笑的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在燈光下顯的十分的嬌柔。
“元旦的鐘聲就要敲響了,”學姐不顧一切的大聲的嬌喊了起來,她幾乎吼起來的的聲音通過音箱頓時壓過了台下亂喊的校友們的聲音:“讓我們一起數,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同學們,新年快樂。”學姐發瘋一般的對着話筒大叫着,她的聲音此時聽來有些讓人生狂。台下的校友們一個個的隨着也大聲的喊着倒退的數字,等聽見學姐喊出“新年快樂”這個詞時,禮堂裏校友們已是幻化成了沸騰的海洋。
馬嘯看着我一笑,在震天的喊叫聲裏對着我大聲的道:“外婆。”我一怔不過即刻明白,手指對着琴絃輕輕的一撥下已是踩下了吉它變音的踏板,一串音符拖着長長的尾音隨即在禮堂中響起,正是那首“外婆的澎湖灣”的前奏。
馬嘯將手中的貝司重重的撥出了幾個低音鼓聲便加入了進來,合成器隨即將絃樂緩緩的在禮堂中鋪開,清脆的銅鼓音淡淡的在絃樂中輕輕的擊出,一切顯的那麼飄渺和舒緩,人聲的合唱聲在虛幻般的樂曲聲緩緩而起。
我幾乎已是難以自持一時心緒有些飄惚,不由自己的行上一步到了話筒前對着話筒緩緩的唱了起來。
“晚風清拂澎湖灣白逐沙灘,沒有椰林追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站在門前的沙灘上一遍遍懷想,也是黃昏的沙灘上有着腳印兩對半。”心在沙灘和大海間飄浮,好像看見自已正赤着腳一步步的行走在金
的海灘上,
覺着細細而温暖的沙從腳趾間湧上來柔柔的漫過了腳背,藍藍的海水裹着潔白的碎碎的海
輕輕的湧到了腳下又輕輕的退去,藍天白雲下幾隻白
的海鷗正展開雙翅在海面上緩緩的翱翔,遙遠的海面上有幾點白帆正漸漸的遠去,淡淡的海風撫過臉頰讓心陶醉。
這一時只知天地不知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