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陣前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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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位面，任務列表:49。對戰石寶，400積分。條目上銀光一閃，眼前便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石寶長身立於山頂，面冷硬，一對鷹眸俯視着沿着山路黑壓壓地衝上來的梁山大軍，這時一位傳令兵兵快速衝至他身前，躬身作了個揖，道:“稟報將軍！宋軍童貫麾下將領王稟率大軍從後山攻上，請將軍下令！”

“什麼？！”石寶渾身一震，急道，“後山還有多少人馬？”

“稟將軍，兵丁不足五十，沒有馬匹。”

“我知道了，”石寶揮了揮手，“你先下去，我自有主張。”

“是！”傳令兵應聲退下。

石寶緩步來到山前，再次看向梁山兵眾，冷風吹過，遍體生寒，不長嘆一聲，道:“想我石寶英雄一世，最終卻落得這般田地！方臘啊方臘，你為何如此棄我？鎮守杭州本就兵力懸殊，我堅守多，不見你派兵來救，城破我先退守富陽、再退桐廬，鄧元覺冒死求援，卻只得睦州百餘兵馬，如今困死在烏龍嶺上，孤立無援…方臘啊方臘，你真的是把我往死裏啊！”

“哼！你大逆不道，咎由自取！梁山好漢為國為民，你空有一身武藝，卻明珠暗投、助紂為，最後落得這般田地，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你自己！”冰冷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石寶眉頭一皺，喝道，“是誰？！出來！”卻是那方才退走的傳令兵去而復返，在其身前三米處遠站定，他雙眼冰寒如刀，視着石寶的雙目。石寶看得仔細，只覺眼前雖然還是那人，卻又分明有些不同了，此人目光如電，渾身煞氣騰騰，氣息沉穩悠長，遠非先前的傳令兵可比。

“你不是我軍中之人，你到底是誰？”石寶沉聲喝道。

“我是梁山好漢的英靈，前來索命來的！”那人嘻嘻笑道，沒錯，説話者正是姜霖。

“哈哈哈！”石寶先是一驚，隨即仰天大笑三聲，道，“梁山好漢的英靈？你還是省省吧！梁山勾結朝廷，背叛農民起義之本，殺害我軍英傑數萬之巨，你來索命？我軍數萬英靈還想索你的命呢！”説罷，鋼刀“噌”地一聲出鞘，姜霖只覺眼前寒光一閃，身前空氣瞬間破開，棕黃的齊眉當即現於手上，刀相的瞬間，姜霖只覺頭皮一寒，當即身暴退。

噔噔噔…連退數步之後他才抬起頭來，眼中不多了幾分忌憚之，心中不免有幾分後怕。僅僅是一個回合，姜霖的齊眉便被攔切斷，若不是他腳步快，此刻腦袋怕是已經被劈成了兩半，石寶這一刀之迅疾、之鋒鋭，都遠超他的想象。傳聞石寶的“劈風刀”可以裁銅截鐵，遮沒三層鎧甲，如劈風一般過去，較之關勝的青龍偃月刀還要犀利幾分，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姜霖眯起雙眼，心道面對如此猛人，萬萬不能馬虎了，當即將已經劈成兩段的齊眉一前一後端於前，隱隱成十字叉之勢，這一式正式效仿當雙刀鬼王的“滾膀刀法”只是雙刀鬼王用這招是用雙刀應對長，而姜霖此刻施展，便是雙對長刀了！

石寶暴起，雙手運刀，劈風刀一聲鋭嘯，直抵姜霖心窩，姜霖一一格，將刀擋至一旁，同時墊步上前，另一直取石寶咽喉。石寶一手手肘高抬，將子向上頂起，同時身子斜向下移，雙臂用力，劈風刀起了個刀花，自下而上斜出去，姜霖側身閃過，雙齊出，向石寶間，眼前突然白光一閃，他忙倒翻一個筋斗後退出去，卻是那石寶橫刀回救，子過短，不能先至，姜霖只得退避。

突然四周喊殺聲震天，梁山兵馬和王稟大軍已經衝到了山上，石寶僅剩的幾十人馬吶喊着衝向敵軍，卻如羊入虎口，眨眼便被撕得粉碎…

“你的人似乎死光了呢？”姜霖雙叉於身前，遠遠地看向面冷硬的石寶，笑道，“兵力如此懸殊，你們還負隅頑抗，我真不知是該佩服你們的勇氣，還是該嘲笑你們的愚蠢。”

“哼！好男兒戰死沙場，死得其所！能為南國捐軀，我此生無憾！”

“你若現在投降，我可以饒你不死！”姜霖道。

“你梁山折我手中數員大將，人人恨不能啖我、飲我血，我若投降還能有活路？”石寶冷冷地説道，“你休要假以辭令亂我心智，我石寶只會站着死，絕不跪着生！”説罷大吼一聲，手中劈風刀帶起一團耀眼的白芒，向姜霖猛撲過來。

姜霖雙齊舞，憶起那魯智深手持兩桌腿與自己大戰的情景，攻守之間頓時有了章法，雙與長刀錯，頃刻間已經手上百回合。

石寶一刀退姜霖，突然一驚，卻見二人戰圈兩側已各自站好了大隊人馬，左邊人馬頭裹方巾，衣着各異，為首的騎着高頭大馬，手握青龍偃月刀，不是關勝又是何人？再瞧右邊，人人披甲執鋭，長矛之上寒光熠熠，為首的正是當朝將領王稟。

“石寶，你已走投無路，還不授首來降？！”關勝大聲叫道。

“授首？哈哈哈…”石寶放聲大笑，笑聲直入雲霄，山川遙相應和，狂妄而不屑，隨即高聲叫道，“想要我頭，有種的自己來拿！”

“將死之人還敢猖狂？俺李逵前來會你！”回應他的是一個悶雷般的聲音，接着手持兩個車輪板斧的黑大個兒邁步出陣，吼了一聲，“你殺了俺兄弟鮑旭，俺叫你拿命來償！”説話間快步衝向石寶。

那石寶雙眼微眯，一手擎起劈風刀，另一手輕輕滑向間。李逵大步上前，不想在二人相距不到五米之時，卻被一人一把拉住左臂，他猛地一掙，居然掙不開，瞪大一對牛眼看去，正是有着石寶傳令兵模樣的姜霖。

“你也是方臘的人吧？”李逵呲牙説道，隨即便是一道月牙弧光從下而上削向姜霖頭顱，卻是一車輪板斧招呼了過來，姜霖側身避開，隨即一把抓住其手腕，沉聲道:“鐵牛哥哥，我是鮑旭！”

“什麼？！”李逵當即動容，一對牛眼如要瞪出來一般，“你説你是誰？”

“鮑旭！”姜霖此番也實屬無奈，畢竟他是為打石寶而來的，方才他跟零零八溝通了一下，知道如果石寶被其他人殺了，自己這一趟也就白玩兒了，可是要擋住這出陣的黑鐵牛，又不能用強，萬一起梁山其他英雄的對抗，可就不好收拾了。

“可是你…你已經被那廝給殺了啊！”李逵臉上雖然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但是眼底處已經隱隱泛起了淚光。

“小弟被石寶偷襲所殺，心中甚是不甘，又掛念哥哥，便向那地府的閻君告了假，上了這傳令兵的身。”

“啊？地府的閻君？

…

那閻君怎會準你假的？”李逵驚訝地問道。

“閻王看重我武藝，封我作’喪門神’，負責死喪哭泣，所以我才有此機會。”姜霖知道古人敬天敬神，大多認為鬼神是真實存在的。眼下也別無他法，只看能否將這黑廝矇混過去。那李逵一聽他這麼説，眼睛頓時又大了一圈，呆楞半晌，突然問道:“你還記得當初是如何與俺相識地嗎？”

“小弟如何敢忘，那時我在枯樹山佔山為王，專殺好人，蒙哥哥不棄，與焦一併帶我上梁山結識眾英雄，從此大口吃、大碗喝酒，陣前砍馬、盡情殺人，何等暢快！”姜霖説話不急不緩，一臉的追憶神情，李逵當時就動起來，突然抱住他雙臂，眼淚汪汪地説道:“兄弟啊！你真是我鮑旭兄弟！哥哥我…哥哥我真沒想到能與你再相見吶！

…

”姜霖頓時放下心來，心説你這黑廝還想試探我？當我《水滸傳》是白看的嗎？

這時李逵撇了一眼石寶，抹了一把眼淚道，“且看哥哥先把那賊人宰了，再與你一敍！”説罷轉身要尋石寶，卻被姜霖再次拉住:“鐵牛哥哥，這人襲殺小弟，小弟乃是專為尋他晦氣而來，還是將他給我吧！”開玩笑，姜霖豈能把戰石寶的機會留給他？

“可是——”李逵瞅了瞅姜霖，指了指他手裏的兩截不足一寸長的子，有些為難地説道，“剛才我也看到啦，你成了’喪門神’武藝也高啦，可是你這木頭子已經被削得可以當暗器啦，如何還能戰？”

“我沒武器，你不是有嗎？”姜霖笑道，心説這黑廝對兄弟還真夠意思，早知李逵和鮑旭十分合拍，不想情竟是這樣深厚。

“你想用我這對斧子？”李逵未免有些奇怪，“你不是用長劍的嗎？”

“哥哥的雙斧小弟自然耍不來，劍早就不知丟到哪裏去了，有勞哥哥借魯大師的水磨禪杖一用吧！”姜霖道。

“你要用禪杖？”李逵更驚訝了。

“哥哥莫非有困難？”

“沒，當然沒問題！”李逵拍了拍脯，扯着嗓子喊起來，“喂！魯大師，俺家兄弟想借你水磨禪杖一用！”

“幹什麼？”魯智深也是一個大嗓門。李逵遙遙指向石寶，“借用一下，砍了那鳥人！”

“幹嘛借我的兵器，我的可不輕，他使得了麼？”

“你若借得，他便使得！問那麼多幹嘛？你借不借？”李逵聲氣地叫道，聲音裏已經有了幾分火氣。

“罷了…借你就是，這黑廝！哪下不對就又要發癲…”話音一落，便見水磨禪杖盤旋飛來，帶起呼呼風聲，顯然魯智深也不想墜了自己的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