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姜霖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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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在藏疆念唐山脈深處某個山裏，方夢婷和杜蘭德又一次逃過了喇嘛的圍追堵截，只是情況並不樂觀，成千上萬手持轉經筒的喇嘛正從四面八方向這裏匯聚過來，搜索的包圍圈不斷縮小…

“砰！”杜蘭德一拳打碎了內的某個石墩，恨恨地説道:“東土的天網果然厲害！原本只是聽血族的長老們提到過，那時就覺得很神妙，如今親身體會才深味其中的恐怖！”

“爹爹，天網到底是什麼？”方夢婷這數來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杜蘭德提到“天網”這個詞了，此時按捺不住好奇心，便開口問了出來。這段時間她與杜蘭德朝夕相伴，在協力對抗東華修真界強者的過程中，杜蘭德數次不顧命地救她逃離險境，二人的關係早已緩和很多，現在的她也可以心平氣和地叫杜蘭德“爹爹”了。

“天網，”杜蘭德略微沉，便緩緩地説道，“其具體作用原理我也不是很瞭解，我只知道在天網啓動後，所有不屬於東華本土的氣息都會很容易被檢測到，一旦我發力，我的位置便會被確定，隨之而來的就是東華各路修真強者，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直接對我們下殺手！”

“那前幾遇到的那些用劍的還有指揮殭屍攻擊我們的都是東華本土的修真者？”方夢婷瞪圓了眼睛問道。

“沒錯！”杜蘭德點點頭，“相信你也能猜到他們的身份，因為在歐洲他們也同樣很有名，他們就是蜀山劍仙和茅山道士！”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方夢婷不解地問道，“而且幾乎像是生死仇敵一般，一見面就下殺手！”她有句話沒有説。那就是杜蘭德見到他們也是下手同樣毫不留情。

“這是戰爭，從上古就傳下來的戰爭，這場戰爭只能是以一派的覆滅才能結束！”

“為什麼？”方夢婷瞪圓了眼睛，一臉驚訝地説道，“為什麼要打這場戰爭？爹爹，你告訴我。為什麼非要這樣不死不休呢？”

“因為仇恨吧！”杜蘭德抬起頭，看向外的一角天空，若有所思地説道，“血族與東華的戰爭早已不知進行了多少萬年，久遠到甚至我們的王都不能夠清楚地説出這場戰爭的起因到底是什麼，歷任帝王在上任之初都把征服東華當作畢生的目標，這是傳統，也是宿命，因為這場戰爭時間跨度太長。雙方都有無數的先輩血犧牲，任何一方都不會主動停戰，戰爭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我不明白，你説的族人為何非要征服了東華呢，征服東華又要做什麼呢？”方夢婷追問道，“這個世界不只有東華，血鬼的敵人也不僅僅只是東華的修真者吧？我看很多文學或影視作品中都説過，血鬼最大的敵人應該是耶教才對…”

“這我不知道…”杜蘭德搖頭阻止了他的話。

“總之血族和耶教相安無事已經很久了，你的這些問題也許只有我們的王才知道答案。”方夢婷正要再問。杜蘭德突然臉一變，揮手製止了她，道:“你呆在這裏不要動，也不要出聲，不論外邊發生什麼都絕不能出去，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説罷，轉身來到口。

“爹爹，你要去做什麼？”方夢婷快步跟了過來，問道，“我和你一起去！”

“別跟着我！”杜蘭德吼道。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方夢婷一驚之下後退兩步，卻見杜蘭德雙瞳血紅，面極為難看，這樣難看的表情她還是頭一次遇到。

“答應我，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要出去！你要記住，你是杜蘭德——血族高貴的第七親王的女兒，要懂得隱忍，要活得高傲！在我回來之前什麼都不要做，如果煩了就修煉心的‘冰心訣’！”杜蘭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身子一動，便消失在原地。

方夢婷追到門口，一塊巨石忽然面飛來，她忙倒退兩步，“砰“岩石穩穩地擋住了口，卻是杜蘭德投擲過來的。

口被擋住，內瞬間漆黑一片，方夢婷雙眸亮起紅芒，仍舊可以清晰地看到附近一切，但是不知怎的，她心頭沒來由的慌亂如麻，杜蘭德為人高傲，但那最後看向她的那一眼裏面有恐懼、不甘還有一絲決絕的意味在裏面…

他要幹什麼？為什麼丟下我？他為什麼跟我説那樣的話？還有那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方夢婷越想越不安，她想出去，但又怕杜蘭德責罵，不出去她又擔心杜蘭德出事，到底該怎麼辦好？猶豫了半天，她最後選擇聽杜蘭德的話，因為杜蘭德是一個很嚴厲的，不容任何人忤逆他意願的人，她決定尊重他的意願。

但是，煩躁的內心始終無法安定，她一咬牙，當即盤膝於地，默唸法訣，開始了“冰心訣”的修煉:世間諸相，皆屬虛妄。

生老病死，本是無常。

富貴貧賤，困吾靈識，喜怒哀樂，惑於幻象。

天地無為，吾亦何傷？

抱元守一，自成一壺，諸般放下，無念無妄。

無他無我，無思無量…

或許是外界的壓力刺了她的潛力，她迅速入定，心神合一，完全進入了狀態，此次“冰心訣”的修煉進境遠超往，很快便進入了第五層口訣的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接着便傳來喇嘛僧侶齊聲誦經的嗡嗡聲，讓她從入定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她輕輕地走到山口，將耳朵貼到了堵門的巨石之上，外面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中。

“無量壽佛！妖孽，你已無路可逃，還不速速伏誅？！”一個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了起來，羣山呼應，迴音嫋嫋不停。

“哈哈哈！

“回應他的是杜蘭德張狂的大笑，“讓我杜蘭德，尊貴的神族第七親王‘束手就擒’？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而笑話！一羣禿驢，真以為能拿住老子？”當下雙方不再搭話，震耳聾的轟鳴聲接連響起，顯然已經上了手。方夢婷有心想出去助戰，卻想起杜蘭德嚴厲的警告，只得按捺住緊張和躁動的心情，屏氣凝神，傾聽外邊的動靜。

外面的轟鳴聲越來越劇烈，整個山也不由得震顫起來，金鐵擊聲、呼喝叫罵聲不絕於耳，不時有慘叫鑽入方夢婷的耳朵，每每這時她都會心中一緊，但在聽得打鬥聲仍未止息，她又會放鬆些許。

這場戰鬥僵持了許久，外面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終變得無聲無息，方夢婷的內心陡然一沉，這個時候身前的巨石陡然一動，杜蘭德的身形出現在眼前。

方夢婷的心整個落了地，下意識地衝上前，一把抱住了杜蘭德，哭叫道，“爹爹，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誰知她這一抱卻令杜蘭德劇烈地咳嗽起來，殷紅的血染紅了方夢婷的衣服，他整個人近乎無力地緩緩癱倒。

“爹爹！你怎麼了？”方夢婷連忙去扶杜蘭德，卻沒有扶住，兩個人都跌坐在地上。

“乖女兒，我…不成了，那幫老禿驢的佛光真的厲害，我已經耗盡了自己的傳承之血…”杜蘭德雙目之中神光已經開始渙散，神説不出的寂寥，“爹爹已經無力護你了，只能讓你一個人上路了，這是我的信物，拿着它到匈牙利布達佩斯郊外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城堡，找那裏的守門人，你就會被接納，獲得洗禮，獲得強大的力量，繼而繼承我的親王之位。”杜蘭德拉過方夢婷的手，手指顫抖着將一塊造型古樸而美的懷錶到她的手中。

“爹爹，我不要什麼親王之位，”方夢婷淚如泉湧，“我只要爹爹不要死…嗚嗚嗚…”

“傻孩子，只有強大了自己，才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不成為別人的拖累，拒絕什麼，也不能拒絕力量，有力量才會有一切！”這句話似乎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整個人仰面躺倒，直到這個時候，方夢婷才看到那個要了杜蘭德命的東西，那是一金剛杵，原本打在了他的後心處，這樣倒下去，那銀亮的杵尖從其前透了出來，奇怪的是杜蘭德的血並沒有順着淌出來，而是身體迅速硬化…然後腐朽…最後化成了一地砂礫，方夢婷輕輕一碰，便嘩啦一聲，遠遠地鋪了開去。

“爹爹！”方夢婷放聲痛哭，杜蘭德雖然霸道專橫，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卻深切地受到了杜蘭德那嚴厲外表下隱藏着的深深的父愛，這份愛不同於自己養父母的給與，那是來自血的共鳴，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

哭了一會兒，方夢婷整理了一下心情，隨即眼現厲，一咬牙，將那亮銀的金剛杵拿在了手裏，轉身走出了山口，入眼的是遍野死屍，穿着紅黃亮佛衣的喇嘛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各處，不知道有幾百之數，到處都是淋漓的鮮血，宛如修羅地獄。

遠方傳來大鐘的轟響，藏疆的喇嘛們似乎又在集結…危險仍未解除。方夢婷幽幽一嘆:藏疆這個地方，想要離開着實不易！

這時頭頂上突然傳來螺旋槳的轟鳴聲，一架軍用武裝直升機從空中緩緩降下，姜霖來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