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以命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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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當知道自己的腹中擁有了一條小生命,且這條生命是和自己最愛的男人所擁有的,她既喜又悲。
他心甘情願的為這個男人生下孩子,所以與他共同擁有着一個情的結晶,這叫她喜上心來。可她也知道,這個孩子,在這個皇宮大院之內,他是不被允許存在的。一旦被皇帝知道這孩子的來歷,等待她們的,只能是死亡的下場。
所以,原本從來不會主動討皇帝開心的妃子突然對皇帝上了心,每次皇帝來了都不冷不熱的人,也開始隱晦的討皇帝的歡心。
最終,她平安無事的生下了孩子,在孩子要出生的這段時間裏,她和他再也沒有見過面。
不是不想念,只是要為這個孩子着想,不能叫人抓到絲毫的把柄。同時,她開始異常的謹慎小心起來,一草一木,一抹氣味,都能叫她高度的緊張。
因為她明白,這裏是皇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即便是沒有她與他的事情,單憑她懷了龍種,就足以引起許多女人的憤恨。
在皇宮裏,沒有來得及生下來就死去的孩子多不勝數,哪怕皇帝有那麼多的女人,那麼多的孩子,可那些死去的小生命則更多。
蕭入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還記得,自己的親生父親曾告訴他,他出生之後沒多久,為了刺他,皇帝抱着還是嬰兒的他去了他居住的地方。
那裏荒草叢生,皇帝命人不許打掃,所以灰塵滿布,特別是夜裏,點上昏黃的燭光,除了歷經百年的滄桑之外,那裏看起來就像是一間鬼屋,冷清而蕭索。
皇帝來的時候,他正蓬頭垢面的蹲在地上逗一隻蟲子。他武功不弱,五靈,故而早就聽到了腳步聲,所以一直都在裝瘋賣傻,一刻都不鬆懈。
皇帝身着龍袍,巨大的五爪金龍在明黃的綢緞上顯得威嚴無比,可於他而言全是諷刺。
皇帝就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中的嘲諷如同實質,刺入心臟,令血也變得寒冷。
他不抬頭,繼續的捏着地上昆蟲的一隻細腿不讓它逃走,一邊傻呵呵的笑着,彷彿一切的不愉快都已被他遺忘。
然後,他聽見了孩子的哭啼聲。那是他還沒有來的及見上一面的他的親生兒子,此刻正被皇帝包在懷中,放聲的大哭着。
他認得出那是自己的兒子,因為那包着孩子的襁褓上的針線走的十分獨特,他認得,那是她的獨門絕活兒。
他自己的孩子,被仇人抱在懷中。仇人神情輕蔑,嘴角掛着世上最惡毒的笑容,他説:“皇弟,你來瞧瞧,這是我與她的孩子。”無人看的到他緊握的雙拳用力的幾乎要將手骨捏碎。沒人看到他緊咬的嘴已經溢出了絲絲殷虹。
“曾與你海誓山盟的女人早已投入了他人的懷抱,在他人的身下輾轉承歡,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他人的孩子。而你,只能在這陰暗濕的院落之內,看着她與朕恩愛,獨自成為一個瘋子。皇弟,你悔是不悔?”皇帝的臉頃刻放大在他的面前,神情全是挑釁。這個人,一舉手一投足彷彿都是惡堆砌而成。他甚至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恨他,為何要如此針對他。
可他不能問。因為他是瘋子。
且他已經不在意這麼多了。無論當初他為何要騙他,利用他,又如此折磨他,事到如今,就算知道了前因後果,又有什麼意義?
事情還能變回從前嗎?還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嗎?
都這麼多年了。他憤怒,他怨恨,他怒氣沖天,他詛咒一切。該有的氣,該折磨的自己,早就夠了。
如今他在意的是他喜愛的女人也一如既往的愛着他,儘管她嫁給了別人,生下的孩子也要管別人叫做父皇。但她心裏每一寸的縫隙都屬於自己,這孩子的身上着的也是他的血脈,無法改變。
但是,他不能肯定皇帝帶着他的兒子來見他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只是單純的為了刺他?或是他懷疑了什麼,所以來試探他?
他不敢深想,卻不能什麼都不做,於是,他賭了一把。用這個孩子賭了一把。
皇帝就這麼站在他的面前,懷裏頭抱着這幼小的生命。他的神算不上慈愛,卻也有片刻的温柔,只是這温柔出自幾分真心,卻難以考量。
皇帝將孩子遞給他,臉上是晦暗不定的神,他説:“皇弟,你不抱抱他嗎?這可是娟兒的孩子。”那個時候,他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眼中似有茫然,星辰似的眼眸閃閃發亮,長長的睫撲閃着,而後順手將孩子抱了過來,深深的盯着這孩子的眉眼,想要將他的模樣看的仔細。
這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與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是隻屬於他和她的孩子。
他似是看不夠似的,越看這孩子越討人喜歡。可突然一陣警兆傳來,雖未抬頭,他卻覺到了皇帝意味深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