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雌雄雙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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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方笑語從他面前離開後,石司徒就像是瘋魔了一般,每天都要去街上走一走看一看。這一次,他不僅僅是看那些活在這個京城裏的百姓,他還要注意着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因為方笑語要他據他看到的,編一支舞,條給她看。
這是他開始跟着方笑語訓練之後方笑語第一次給他提出的有關跳舞的要求。前些子被折騰的太慘,每回到將軍府,覺骨頭都是脆的,像是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能讓他散架一般,通常是沾了牀倒頭就睡,本就無暇去想跳舞的事。
可是,就在前,方笑語提出要他編一支舞,據那些百姓生活的狀態來編一支舞。
方笑語的一番話無疑讓他思考良久。他從前進入了一個誤區,總覺得跳舞就是一種純粹展現身體美的東西。他喜歡是喜歡,可為什麼喜歡,又喜歡着什麼,他卻本沒有想過。
舞蹈的美只是在於身體嗎?只在於身子柔軟,扭來扭去就可以了嗎?
石司徒陷入了思考。
方笑語説,這個世界處處都是靈,生活中無處不是節奏。如果是放在從前,他大概會嗤之以鼻,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停下腳步去認認真真的觀察一個人,觀察一個動作,觀察一段人生。
舞蹈並非只是膚淺的有錢人的玩具,不是那些賤籍的舞姬取悦權貴者的玩物。之所以所有人都以為跳舞是低賤的。那是因為他們都陷入了一種誤區,以一個權貴者的眼光去俯視那些掙扎着努力着卻無法出頭的人們。因為他們無法嘗試,於是便開始否認。這是作為一個人高高在上的神仙思維。可是即便是天庭上的神仙,也是會跳舞的。
神仙難道還不比人間這些權貴們尊貴嗎?神仙都能跳舞,為何他就不能?神仙都做的事,為何輪到他們就成了低賤?
這些話都是通過方笑語的口中知道的,所謂神仙,這世上究竟存不存在,誰也不知道。可是皇上説方笑語是佛女。她預言了大承的幾次災難那也是真的,既如此,她願意相信。代佛祖守護大承的人,她定是知道神仙的存在的,或許她還親眼見過神仙。
她説神仙會跳舞,會跳優美的舞。那麼就一定是這樣。
石司徒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切。他站立在街道的中央。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去記錄着每一個人生活的狀態。
店門前小二的吆喝,每一個吆喝都不相同。有的直接了斷,有的甚至能編成唱詞,聽着頗為有趣。
大街上攤販們勞碌的身影似乎變得鮮活起來。剁的屠夫,擀麪下面盛面的攤主,挑選果子的買者,雕刻木雕的手藝人,代人寫信的落魄書生。詩作賦的風才子,塗脂抹粉的青樓女子。大腹便便的有錢商人…
每一個人,他從前尊敬的,羨慕的,不屑的,所有的人世百態都集中在這一條小小的街道之上。
而這不過只是京城裏千百條街道的其中一條而已。而在大承的其他州縣,甚至在大裕,在大周,在無數數不清的小國之中,這樣的人生百態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上演着。
無數年月,或許一成不變,或許每天都在變,可不變的是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吃飯、睡覺、買賣、讀書、種地、科考。
每個人懷揣着不同的夢想,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為了家族而拼盡一切。
他突然陷入了一種很玄妙的境界,彷彿他身在雲端,俯瞰着整個世界。看着渺小的人們為了生活拼命的努力,那一瞬間,萬千渺小的小小人類卻突然變的無限高大起來。
他們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變成了語言。他們一抬手,一回眸,彷彿都變成了一段暢的舞蹈。
這樣的覺玄妙無比,當這種奇怪的覺退去後,連石司徒自己都覺得吃驚。
他立刻回到了醉仙樓,他想要靜下心來將方才那種覺牢牢的記住。
他回到那個滿是木樁的院子,卻發現這裏已經有了些微微的不同。
周圍依舊是許多搖晃的木樁,只是圍着木樁的圓圈中心,被擺上一面碩大無比的大鼓。
鼓被橫着安放在了地上,安放大鼓的位置原本矗立的木樁全都被拆了下來,但是大鼓周圍的木樁卻還保留着,三層木樁的外圍又被豎着安放了幾面大鼓,只是那鼓的大小比起中間那面略有不如。
木樁上放着幾條鐵鏈,手掌般細,鐵鏈的尾端被繫上了兩筆。每一面豎鼓前方的木樁上都擺上了一個硯台,裏頭有磨好的墨。
石司徒不明白為何短短一兩,這裏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而這些鼓與木樁錯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但是他來不及多思考,他怕再多想,之前那種玄妙萬分的覺會煙消雲散。所以他只是多看了兩眼,便閉上眼睛,回想着在街上看到的一切。而後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
方笑語此時正坐在屋內聽墨痕的回報。她知道石司徒來了,但卻沒打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