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引導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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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哥哥與我説…”葉詩蘭説不下去了。原本葉西乾説他親眼所見,因着他是她的親生哥哥,所以她不曾懷疑,可是如今,殺害母親的兇手可能就是這個親生哥哥,再回想起往事,所有的肯定都變成了疑問。
“原是葉西乾説的。”方笑語似笑非笑,還故意拖長了‘葉西乾’三個字。
“哥哥他不會騙我,何況,二皇子也説他親眼見着…”葉詩蘭越説越沒底氣,自己的親生哥哥都不能相信了,還能相信一個一直都在利用她們一家人的二皇子嗎?
“看來,你一直都信了他們所言,以為你的悲慘是我一手造成,他們這是挑撥你刻意與我為敵呢。”方笑語似乎像是發現了什麼陰謀詭計一般,臉上的驚愕變成恍然。
説着,不等葉詩蘭反應過來,她就繼續説道:“那我在對過酒樓的窗口看的一清二楚,你忽然跌倒,在眾人面前出盡了洋相,當時我便想,為了那為二皇子殿下,你可當真是什麼都能犧牲。撞到鼻子時,我都替你疼了那麼一下。我本以為,這是你們聯手做下苦之計,直到後來聽説你的容貌是真的毀了,才覺其中或許有異。”
“葉詩蘭,我雖不怎麼了解你,卻也從西辭那裏聽過些你的事情。你們一家人雖為周貴妃所掌控,可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個會犧牲自己容貌來幫着二皇子演苦計的人。”方笑語一臉遺憾,似乎是為葉詩蘭已經毀了的容貌。亦或是為了她被自己最親的人所欺騙。總之不論是為了什麼,葉詩蘭此刻的心緒已是繁雜到了極點。
“你説你在窗口看到了一切,那總該看到當時我是因何而摔倒?”葉詩蘭音低沉。聽起來有些陰暗,方笑語幾乎從這份陰沉之中聽出了那正在醖釀之中的狂風暴雨。
“葉書成往你的腿上扔了顆石子。”方笑語回答的極快,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葉詩蘭臉菜青,抬起頭,目光直視着方笑語道:“若一切真是二皇子所為,那哥哥為何會説他親眼所見是你動了手腳?”
“你如此仇恨的看着我又有何用?從頭至尾,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悲劇都與我無關。”方笑語冷笑道:“至於葉西乾為何會騙你。你心中比我有數。”葉詩蘭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發出了‘咔咔’的聲音。她開始越來越覺得這一切都是個陰謀。
雖然她不知道方笑語所言種種是否都是真的,可她心中卻已經有了一點點答案。
方笑語見葉詩蘭的神經已經緊繃。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叫她承受到了極限。雖然關於葉西乾,她之前或許已經有過心理準備,可是她還會來找她,會想從她口中得到一些答案。就足以證明。她其實也是在懷疑葉西乾的。
所以,方笑語打算再添上幾把火,於是從袖中摸出一塊布片,手指夾着布片稍一用力,那布片就如飛刀一般,直接進了葉詩蘭面前的桌子上,布片的一角狠狠的嵌在了桌面之中,剩下的半片布片軟綿綿的耷拉在桌子上。
葉詩蘭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的一跳。下意識的以為方笑語這是要殺她,待她看清桌子上多出來的東西之後。瞳孔不由得一縮,神情又陰沉了幾分。
“你可知這是何物?”方笑語嘴角掛着成竹在的笑意。她知道,葉詩蘭正在按照她的劇本一步步走向結局。
“翻雲錦。”葉詩蘭的話有氣無力,道:“你在何處得來的?”方笑語笑了笑,回答道:“是沈善若在為你娘診治時,從她手心裏取出來的。”
“母親手中?”葉詩蘭面無表情。
“你娘傷重至此,手裏卻依舊緊緊的握着一塊布片,恐怕此物與兇手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繫。”方笑語瞥了葉詩蘭一眼,繼續道:“你能隨口叫出這布的名字,想來應該見過此物。這布料看起來有些女氣,我曾懷疑是否是女子所有。你既聽過我與西辭的推測,便該知道,那一聲尖叫,可能並非是你娘所為,而是另一個兇手的幫兇為了混淆視聽而刻意叫出來引他人注意的。所以起初我懷疑這布料乃是那幫兇留下的。不過見你似乎對此布料甚為了解,你不會告訴我,實則傷害你孃的兇手,其實是你?”
“怎麼可能!我如何會傷害自己的孃親?”葉詩蘭動着否認。
“誰知道呢?就比如你也同樣不知葉西乾為何會刺傷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人,才最難預料。”方笑語隨口一提,葉詩蘭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這布料,你一定早已知道是誰所有。就算你不曾見過,可葉西辭定然會一眼認出。”葉詩蘭似哭似笑,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此刻心中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受。
方笑語也不否認,道:“不錯。在沈善若將這塊布料到我手中之時,西辭便與我提過,這翻雲錦是大裕朝皇帝為了顯擺自家繡孃的高超技藝刻意送過來刺咱們皇上的。整個大承,或許僅此一匹,原是被皇上賜給父王,叫他帶回來給西辭做幾件衣裳的,偏被你娘看中,最後便落到了葉西乾的手上。聽聞當時,他可沒少穿着這料子裁剪的衣裳跑去西辭面前晃悠,你對此事似乎也出力不少?”葉詩蘭有些尷尬。此事前因後果她都清楚。當初她覺着哥哥的勝利就是她的勝利,能從葉西辭的手上搶奪過來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張紙,一香,一隻碗,她都覺着特別有成就。
如今想來,何其幼稚?
“所以,我只要查出那一哥哥是否是穿着翻雲錦的衣裳。就幾乎能夠斷定,他是否是刺傷母親的兇徒。”葉詩蘭閉着眼,心裏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他為何要這樣做?一直以來。母親都待他萬般的好,他為何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葉詩蘭的語調裏帶着哭腔。她有一種一直以來所有的美好都破碎成塵埃的傷痛。心中像被刀扎一般疼痛,疼痛的她呼有些困難。
“並非是所有人都具備人。”方笑語冷哼着道:“我且問你,我與西辭大婚那,門前被做了手腳的火盆可是你所為?”葉詩蘭本能的一縮,心裏頭有些心虛。她很想否認,可在見到方笑語看着她的目光之後她就明白。方笑語早就知道了一切,否認也本無用。
“是我做的。我就是想要報復你,憑什麼你毀了我的容貌。卻還能風風光光的嫁到安王府裏來再壓我一頭!”葉詩蘭眼瞪的鼓鼓的,卻又像是突然了氣一般,聲音帶着幾分嘶啞道:“如今你這是要秋後算賬了?無所謂,你想做什麼。我接着便是。”
“秋後算賬?”方笑語嗤笑。道:“我若想跟你算賬,你還能安穩活到今?我不過是想要嘲笑你的愚蠢罷了。”葉詩蘭緊咬着牙,卻不發一言。
“我只問你,當你在火盆中做了手腳,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有人指使你所為?”方笑語眼睛都要眯在一塊兒了。
“自然是我自己的意思。”葉詩蘭口就答,卻在説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稍稍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