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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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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方笑語穿戴打扮的整齊,沒有帶上任何人便獨自出了將軍府門,朝着京城裏一處特別有特的酒莊裏走去。

這裏名叫聚酒莊,地如其名,匯聚了古今中外世界各地美酒的所在。據説在這裏,只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你喝不到的。只要你能説出個名字來,這美酒就會自動被送上你的酒桌。所以,這聚酒莊在京城中名氣甚大,別説是豪門貴胄,有時就是皇上都會微服出來喝上幾口解解饞蟲。

只是現如今京城因為瘟疫爆發而顯得荒涼,酒鬼是有,可寧願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喝上兩口的酒鬼卻不多,故而聚酒莊的生意也是遭到了不少的打擊。

可即便如此,方笑語的到來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明知是陰謀,她總不會隨意的讓自己暴在眾人眼前,故而她雖來了,卻使了些手段隱藏了行跡。

葉書成所在的廂房名叫碧海青天,名氣倒是起的大氣,屋裏的擺設也與這名字如出一轍,頗有些意境在其中,只可惜屋裏的人卻完全破壞了這美好的意境,看着就讓人覺得不舒心。

“方小姐果真準時。”葉書成端着酒杯做了個歡的姿勢,面上帶着温和的笑意。若是乍一看,絕不會有人會將這樣一個人與抓了人家弟弟人就範的混賬東西聯繫到一起。

“皓之呢?”方笑語不想與葉書成多説廢話。昨她命墨痕去了趟枯禪寺查看皓之還在不在,卻得知昨皓之已經與虛雲告了假要回家與她相見。虛雲允了。方皓之便獨自下山了。虛雲本也沒想到這短短路程會遇上什麼危險,哪知人就還是這麼不見了。

墨痕很聽話的將虛雲桂樹下埋的那幾罈子酒給搬了回來,虛雲許是因為沒有看顧好皓之。心中也覺愧疚,竟是沒有阻止,就任由墨痕搬空了他的藏酒。

“方小姐何必掃興?不如先陪本王喝上一杯?”葉書成抿了口酒一臉享受道:“這聚酒莊的酒天下聞名,也不知這幕後究竟是何人,能找來如此之多的美酒,不靜下心來品上一品,那豈不算是白來了?”

“本王?”方笑語自動忽略了葉書成那一堆廢話。卻唯獨挑出了那句意味深長的‘本王’。要知道這個稱呼可不是隨意就能叫的,沒有被封王者,哪怕是皇子。也只能喚上一句‘本宮’。

葉書成是比較得皇帝喜愛的,所以早早便被允許外出開府,皇帝那麼多的皇子之中,能擁有獨立的府邸之人卻少的可憐。

但是。儘管他早已出宮開府。沒有被封王之前也不能自稱是本王。

葉書成似是看出了方笑語的疑惑,便道:“昨裏父皇召了本王入宮,封了本王為恭王,只是聖旨還未下發到各處,不過此事已是板上釘釘了。”

“原來如此,想必恭王殿下是因為欣喜過度,所以想用這等方式與臣女玩笑?”方笑語冷哼,心中實則卻對皇帝這一舉動有些不解。

前世的葉書成。就算是到她死的時候也是沒有被封王的。他一直都是二皇子,被皇帝喜愛。卻沒有任何的封號。那麼,這一世究竟是因為什麼變化而導致了皇帝封葉書成為恭王呢?

恭,恭敬,恭謹。皇帝突然給葉書成封了王,還起了這樣的封號,是不是在影些什麼?

雖然方笑語心中思緒翻飛,但卻絲毫未曾表現在臉上,只是她覺得皇上封葉書成恭王一事或許還有着別的什麼隱情。這些自待她後去查,今當務之急,是要將皓之要回來才是。

“你看本王像是要與你玩笑的樣子?”葉書成看着方笑語的表情充滿了狂傲與勢在必得,與之方才的温文爾雅相較全然不同。

方笑語冷笑,這是要撕破臉了嗎?撕就撕,誰怕你不成!

“既然恭王殿下不是在於我玩笑,那我是否可以認為,恭王殿下抓走皓之,是要與我鎮遠將軍府宣戰?”方笑語的語氣很輕,嘴角還掛着一絲若有如無的弧度,看起來就像是一種嘲笑。

葉書成眼一眯,對於方笑語的那種不愉快越加累積。他本意是要拿方皓之來威脅她投鼠忌器的,可是這一來一往之中,他卻並未掌握到談話的主動權。

她是認準了自己不敢將方皓之如何?還是説她本就不在乎方皓之的死活?

不論是哪一點,這其實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結果,但他卻知道,在方笑語的面前,不能初一絲怯意,否則定會被抓住痛腳狠狠反擊,於是他依舊是掛着那張讓人討厭的笑容對方笑語道:“方小姐似乎很討厭本王?”

“是啊。”方笑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葉書成幾抓狂。他心説你這怎麼總不按常理出牌呢?若是換做平常,就算是真的厭惡,也該説幾句漂亮話掩飾一番,哪有這麼淡定迅速的就肯定了的?好説自己也是皇子好不好?難道不該給個面子?

“方小姐真愛玩笑。”葉書成被方笑語這‘誠實’給噎的幾乎説不出話來,最終只得乾笑着呵呵的幾聲,擠出了這麼句看起來像是給自己找台階下的話來。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玩笑的樣子?”方笑語將方才葉書成對她説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讓葉書成又一次噎住了。

這屋子裏可不止她與葉書成兩人,還有個看起來像是侍衞一樣的人,形影不離的杵在葉書成的後頭。還有一個婢女,時不時的為葉書成填點酒。這兩人她都認得,侍衞叫做桑一,婢女叫做濃,都是葉書成用的順手的人,平裏出門都是隨身帶着的,是心腹。

濃別看長的嬌俏。一手刀劍功夫卻是更俊。那侍衞桑一的功夫都稍遜其一籌,所以濃才是葉書成真正的保護傘,是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的。

而如今她沒有給葉書成一點面子。還是在他的兩個心腹面前讓他吃足了癟,可想而知葉書成該是如何惱怒。

“方小姐似乎有恃無恐?你不在意你弟弟的命了?”葉書成越加對方笑語升起了好奇之心。一方面他對於方笑語總不給他面子而覺惱怒,一方面又覺得征服了這樣狂野的女人那才叫做成就。

若説喜惡,大概是一半一半吧。此時葉書成的心裏也不知道,他對於方笑語的官是喜歡多一些還是厭惡多一些。

但這些都不重要。女人她招手可來,就憑他皇子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他要不到?本不必在意一個方笑語。

但是。他要娶到這個女人。不是因為她美貌,也並非因為她狂野能勾起人想要征服的**,最重要的是。她是方劍璋的女兒,事關五十萬鎮遠軍的支持。他要想覬覦那張龍椅,就需要足夠的勢力與人脈與太子抗衡。

太子看起來並不如他聰慧,可是身在陰謀的中心長大的他最為了解。不能小看任何的對手。指不準就會陰溝裏翻船。何況太子的身邊還有一個葉西辭在,這個人,就光是跟他過不去就鉚足了神,似乎是要給她母妃出口惡氣似的。

方笑語對他來説太過重要了,只要能娶到她,就等於是他成了方劍璋的女婿。有了這層親密關係,得到五十萬鎮遠軍的支持之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但是方笑語似乎總是很討厭他,一見他就不曾給過他任何的好臉

他曾試着笑臉去討好她。可惜被她完全漠視。一次兩次鎩羽而歸,三次四次將自己氣個半死。既然敬酒不吃,他不妨換個角度,就算是生拉硬拽,用足了齷齪手段,他也要將這個彪悍的女人得到手。

“恭王殿下有話直説,不必拐彎抹角。你若敢動皓之一個手指頭,我就敢血洗了你恭王府,咱們大可試試看誰的手段更狠辣。”方笑語直勾勾的盯着葉書成看,那笑容有些驚悚的刺了葉書成的心臟。

她能幹出來!

葉書成竟然會一瞬間相信了這匪夷所思的事情。

“血洗恭王府?你就不怕連累了鎮遠將軍府滿門抄斬?要知道,本王可是皇子,你若敢輕舉妄動,那便位同謀反。”葉書成這威脅的話卻説的有點底氣不足。實在是方笑語方才的神情帶着一股子濃濃的嗜血的意味。那是見過許多的血甚至殺過很多的人才會有的表情與殺意,本沒有一絲作假的意味。

方笑語當過將軍,戰場上殺敵無數,這樣屍山血海裏練就出來的殺意,可不是葉書成這種一直待在罐子裏的所謂皇子可以抗衡的。

方笑語卻笑了,也順手為自己面前的杯子裏斟滿了酒,喝上一小口道:“皓之是我鎮遠將軍裏唯一的男丁,是家父的獨苗苗,他若出了事,就等於是方家絕了後。屆時就算我不跟你拼命,家父也絕不會放過你。橫豎都是一個結局,與其費家父的力氣,不如就由我這個做女兒的代勞就是。殺上個把人,倒也不是多困難的事。至於他是不是皇子,位不位同謀反,殺完了再説。”方笑語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玩笑,惹得葉書成率先笑出了聲道:“果真不愧為將門之女,膽大心細。方小姐可知,本王要娶你為?”方笑語看着葉書成那一臉‘快,到榮幸吧’的欠揍的笑容,也笑道:“恭王殿下是不是想説,你一早就對我心存歡喜,只是不想太過唐突佳人,這才不曾輕舉妄動。只是思念之心愈加無法掩飾,這才出此下策,想要與我一見傾訴衷腸?”葉書成眉角一挑,心説這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她還真的能未卜先知不成?

但方笑語顯然並未打算就此住口,於是繼續道:“恭王殿下會説抓走皓之絕非是你本意,不過是與我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會希望我莫要怪罪你一片痴情,看在你痴心不改的份上要我答應你的求親。將來你定會給我無盡的榮耀,富貴榮華伴隨一生,即便是將來母儀天下也並非不能?”葉書成此時簡直都想要殺人滅口了。他心裏是如何想的,嘴上是想要如何説的竟全被方笑語説了個**不離十,這未免也太過可怕。

此刻他突然想到,父皇之所以對這個女人寵愛有加,就是因為她‘佛女’的身份。以往他是不信的,所謂預言了那場大雪,或許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罷了。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有一種強烈的想要相信的衝動,皆是因為方笑語方才所言句句戳中他的心事。他是真的想要擺出如此説辭來勸服對方,幾乎是句句不差。

方笑語自然是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她卻有着前世的記憶。前世葉書成追她的時候無非也是這麼幾句。再配合上從前那些影視作品裏反派的説辭,編也編個**不離十了。

天下的反派都是一個學校裏畢業的,所有惡事無師自通,可偏偏老師就不曾教過他們,做事之前廢話少説。特別是在面對主角的時候,説得多就死的快。

見葉書成鐵青的臉,方笑語笑道:“恭王殿下覺得我是傻子?會對一個抓了自己弟弟來威脅我的人出真心?”隨即她又立刻變了臉,整張臉陰沉的嚇人道:“皓之在哪兒?”葉書成似乎被方笑語的語氣給惹怒了,於是冷笑着道:“方皓之此刻命無憂。反倒是方小姐你,此刻該想想自己的處境,哪還有心思替別人擔憂?”

“恭王殿下此言何意?”方笑語皺眉。

“光天化之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被人發現你衣衫不整發絲散亂,當會如何?人言可畏,若是貞節已失,方小姐將來該如何嫁人呢?”葉書成一臉認真嚴肅,似是在為她的將來認真擔憂一般,只可惜,這惺惺作態反倒讓方笑語覺得想吐。

竟然想用這樣低級的手段來對付她,他是不是覺得她方笑語就與其他庸俗的女人一般,對所謂的貞節和能不能嫁人就如此在意?

他定然也沒有意識到吧?若是她真的嫁了他,那對於他來説才是最可怕的災難。

從內部摧毀會更快更得心應手不是嗎?

方笑語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這葉書成是不是傻?她前世怎麼就沒發現這孩子缺心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