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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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京城,明亭香越是不安,因為到那時她便得與這對父女分道揚鑣。經過池畔的事後,她告訴自己,與博穆分手她不會有任何的戀戀不捨,惟一讓她掛心的是寶丫頭,這段時相處下來,與她真有母女的覺。
與寶共騎於馬背上,兩人細數着天上雁鵲與地上花草,她不時地能受到騎在右側的博穆所投過來的目光,熱切的程度不遜於池畔之時,令她心慌意亂。
那他若未曾説出傷人的話,直接造成既定事實,她或許不會如此氣惱;但是他那紈挎子弟的口吻,不知怎地就是令她氣衝牛斗,無法視之如常。
“阿瑪喜歡香姨。”在一陣安靜之後,寶輕聲道。
明亭香置若罔聞,卻無法成功,於是輕聲斥道:“胡説。”一陣輕笑逸出寶口中,“阿瑪看香姨的眼光,好似瞅着烤野兔,恨不得一口下肚。”比喻雖然不恰當,卻是六歲的寶所能理解的。
“或許你阿瑪餓昏頭了。”明亭香輕蔑地説道。
“才不呢!”寶急於與明亭香分享觀察所得。
“阿瑪吃得比誰都多,而且香姨身上的香氣和野兔並不一樣。”話罷,寶轉頭在明亭香身上嗅嗅,希望她亦能有此香氣。
向前傾身俯首,明亭香以鼻尖於寶的頭窩處磨蹭,享受着她天生的香與絲滑的膚觸,麻癢的覺今寶格格嬌笑着。
在馬兒穩定的步履不為背上所載乘客嘻笑所影響,令她們無後顧之憂地玩鬧。
“兩位姑娘有何喜事,可否分享?”博穆趨近詢問,加入她們的行列。
“阿瑪喜歡香姨。”寶心無念地説道。
目光焦點略微調整,博穆轉而盯住明亭香,“的確,阿瑪喜歡香姨。”寶滿意地點頭贊同,伸手自領口掏出一件物事,當成珍奇般獻寶。
“香姨也喜歡寶,還答應回府之後,會替我調出專屬於我的香氣,讓香囊貼身合用。”瞧着於女兒細小指尖晃盪的香囊,博穆伸手向前取,寶毫不考慮地將香囊遞至父親的大手上,速度之快令明亭香來不及阻止。
緋紅的緞布,以銀絲繡着一對鈐鐺,香囊隨着行動擺盪飄出芳香。
質地與樣式和他珍藏的香囊或許不同,但是針法如出一轍,可以瞧出是出自同一女子之手。難怪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現下終於恍然大悟,於三年前的冬夜中,兩人早有一面之緣,她就是在冬雪中凍得發顫的小東西。
“看來你的女紅進不少。”博穆甩着香囊説道。
“怎麼我們見面的季節若非嚴寒即酷暑,你想未來可有中庸之道,於秋兩季共處?”被他認出身份,明亭香亦喜亦羞,雙頰緋紅。
將香囊還寶,看着她急忙戴回頸項,珍視的程度與他相同。
至此他更相信她足以擔當襄王福晉身份,她已然獲得他們父女倆的喜愛。
在前方等候的克善示警盜匪來襲之時,他已不浮躁猶疑,決定返回皇城的首要之事,便是請求太皇太后下旨拴婚,拴住兩人的未來。
他願將惟一的掌上明珠託予她,他願為保護她們賣命,置死生於度外。
當博穆出長劍,與四名護衞圍成一道防線之時,他所保護的不再只是女兒,而是一個屬於他的家庭,有、有女,還有未來可能報到的幸福。
“你必須動手。”
“我不行,他是活生生的體,不是塊布料,我下不了手。”
“可惡,你非動手不可。”七嘴八舌的爭論聲將博穆自黑暗中喚醒,伴隨而來的,是背上如火燒的灼熱。
忠心的僕人圍在他的周圍與明亭香爭吵,她絞扭着手指,眼眶不住泛淚,咬着牙不停搖頭拒絕,寶亦陪在她身邊哭得跟淚人兒一樣。
他們專注於爭執都忘了他的存在,他為了排解爭端,張口出聲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不料逸出雙的卻是一聲呻。
“別動,王爺,您受了重傷,急待治療。”倪忍急忙出言阻止。
背上的灼熱所為何來,謎面終於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