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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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轎子備妥了。”阿古那稟告。

“多磐府上的東西我不用。”博穆毅然拒絕。

“不，是王府的轎子。”

“轎伕呢？”

“衞軍的弟兄們願意代勞。”聞言，博穆終於可以放開懷，將明亭香打橫抱在懷中。

“等一下，我的鞋。”亭香望着只着棉襪的小腳。

不願她再回到那個是非之地，不想留下任何物品在此，亦不想再次放下亭香，博穆命令阿古那去拿回她的花盆鞋。

襄王府的轎子備妥，四名黃馬褂侍衞兵早已準備好，樂於為福晉抬轎。

平大而化之的博穆，在扶着明亭香坐入轎中，想起了今非昔比，她的身子嬌弱不堪勞累。

“回程時小心些，不能過度震盪晃動。”他命令道。

若是今的表現是後的起頭，明亭香想見未來的懷孕過程會是充滿限制的苦子。

“你怎麼起來啦？怎麼不躺在牀上休息，你比寶還要固執。”才一進卧房便看到明亭香站立於牀頭處的箱筐，身上僅着單薄的衣服，時序已進入秋冬，夜晚的温度涼得可於清晨見白霜，實不適宜孕婦四處奔走。

“為何不多穿件外衣，染了風寒可不得了，快上牀休息。”博穆像只緊張兮兮的母雞，對她呵護備至，連喝茶、吃飯都不准她動手，好像她是個失能的病人，對於他的行動，她只能大翻白眼不忍斥責。

“只是起來拿個東西，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她抱起一個龐大的包袱，走向牀榻。

先一步接下包袱，博穆快步走向牀榻，折起膨鬆柔軟的棉被，伺候她窩入裏頭。手上的包袱被他不在乎地扔到牀尾，他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

調整被後枕頭的高度，明亭香依着他的期望拉高被子取悦他，她相信包袱裏的東西更可能取悦他。

“打開看一下。”明亭香興奮地提議。

在拋開之後，博穆早將包袱置之不理，瞪着那一團圓滾滾的東西，猜測着裏頭是何物。

解開頂端的結，包巾立即四散，清楚地出一個栩栩如生的圖案。

一隻雄獅鬃聳立，前足跨在大石，後足蹲踞，作勢前撲，金黃的皮閃閃發亮，氣勢威猛雄渾，綠的瞳眸炯炯有神，注視着目標表示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伸手抓住黑披風抖開，見到那頭猛獅隨着布料的搖曳，似乎自布面上躍然而出。

“喜歡嗎？”明亭香急於得知他的觀。

“我愛極了！”博穆像孩子般興奮，將被風披在肩上試着，又下撫着細緻的刺繡，如此綿密的針法想必花了她不少心思。

“你不該如此辛勞，應該多休息。”他心疼掩過欣喜。

拍拍身邊的位子，示意博穆卧下，明亭香小鳥依人地偎在他的身旁，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她卻覺得幸福。

拉過她花費心思完成的披風蓋住二人，博穆將她的頭按於肩窩，臉頰輕輕着她的頭頂，安逸平靜的時光逝，他們的時間似乎停頓住。

“我愛你。”博穆瞪着牀帳頂喃喃道。如此的兒女情長令他害羞得紅了臉，他只慶幸亭香沒有執意抬頭，也沒有要求他再説一次，但他懷疑她是否有聽到。

“我愛你。”他又説了一次。

將臉孔埋入博穆膛，明亭香面微笑道:“我聽到了，你不用説出口我也明瞭。”

“不，我要説，不過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博穆難為情地宣告。

亭香瞭解他的子，一句“我愛你”説了兩次已經是極限，難為他了。

“我愛你，辛苦了。”兩句話動了博穆，他加重了手勁，緊緊抱住她，享受體與心靈契合。

誤會解開之後，兩人更是海闊天空，不再拘謹於虛禮，大方地在人前表現恩愛之情。府中的氣氛平和安樂，僕人們一致希望能營造出優雅的環境，幫助福晉產下一個漂亮伶利的娃娃。

幸福是唾手可得，令他們不願白白費上天的賜予。

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一個炮彈似的體衝入，直向牀榻而來。

“寶要跟額娘與弟弟睡。”寶踢去了鞋爬上牀搗蛋。

“不行，額娘是我的。”博穆斷然拒絕。

“額娘是我的。”

“乖孩子要自己睡。”

“不要。”最近每一晚父女倆都會上演爭奪戰，當然都有鬥牛般子的二人各有勝負。

“上來吧。”明亭香介入。

寶立刻窩在明亭香身邊，父女一左一右護住她。

闔府團圓的幸福，讓人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