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敵盡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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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之死對羿然一方士氣造成的打擊實在無可估量,雖然在後來的戰事中,李靖因傷重而無法上陣,但坐鎮後方指揮,憑藉袁野、辛環、金吒、木吒、哪吒之能,依然將敵軍殺得節節敗退。
羿然連番損兵折將之後,不得已率殘兵退回碣石關。
李靖揮師東進,大軍浩浩蕩蕩來到碣石關下。
羿然雖已整頓人馬嚴守城池,但終究大勢難回,軍心已散。勉強據稱堅守三,便被辛環和哪吒一斬雙翅,已御風火輪飛上城頭,聯手殺散了守城士卒,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袁野和金吒、木吒率大軍衝進城池,一面衝殺,一面高呼降者免死。本就士氣低落的叛軍見倚為最後屏障的城池也被攻破,膽氣徹底凋喪,除少數死忠於羿然之人依然負隅頑抗,結果被毫不留情的剿殺之外,餘者大都棄械跪地納降。
眾人打掃戰場,卻未發現羿然蹤跡,審問俘虜時才得知他早在城破之時,便率領一小隊心腹衞士打開東邊的城門逃走了。
李靖已打定主意不給羿然息之機,當即傳令只留下一旅偏師看押俘虜,接管城池,大軍繼續東進,誓要將叛軍掃蕩乾淨。
羿然手中十停兵力已損七八,雖還有望海、觀瀾兩座城關,卻全無據守之力。李靖大軍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地攻陷了兩座城池,叛軍殘餘或死或降,只是仍然未能擒獲羿然,也無人知道他的去向。但李靖推測他多半已經再次逃往海外。
事實果如李靖所料,此刻的羿然已經身在東海之上的一艘大船之中。正乘風破向東而行。他的確是個人物,拿得起放得下。毫不拖泥帶水。早在百丈關下相柳身死之時,他便確認此次敗局已定,悄悄派出了老將許洺前往海邊準備下了這艘大船,又讓用了一個“金蟬殼”之計,藉助一名替身死士掩人耳目,早在城破之前就身遁走。
在大船之上,許洺回首望了望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陸地,舉拳狠狠一捶船舷,滿懷不甘地道:“王爺。我族復興大業竟毀於李靖之手,誠為可恨!”羿然卻是神平靜,搖頭道:“此次事敗,固然因為遇到李靖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更重要的還是本王之過急,以為憑藉一個修為通神的相柳便可扭轉乾坤。現在想想,實在太過一廂情願。”許洺問道:“王爺,此次回去島上,我等何才能捲土重來。”羿然笑道:“捲土重來。本王今生已不做奢望。此次之敗令本王明白一個道理,凡事速則不達,唯有厚積,方可薄發。迴轉海島之後。本王將潛心休養生息,培植勢力,為後代子孫奠定一份捲土重來的雄厚基!”許洺心悦誠服。拱手道:“王爺深謀遠慮,末將雖然年邁。也當追隨驥尾,甘效犬馬之勞!”
“好志氣。只可惜你已沒有機會去實現了!”這聲音傳入羿然和許洺的耳內,他們兩個同時變,轉頭望去,卻見船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李靖!”羿然從齒縫中喝出來人的名字,一顆心已沉至谷底,“你不是身受重傷難以行動麼?難道那傷竟是裝出來的?”李靖悠然一笑,無視四周羿然帶來船上的心腹護衞們拔出刀劍向他緩緩圍攏:“那的傷卻是不假。不過當年我修為淺薄,被令尊以神箭重傷之後,曾得到家師叔神農聖皇親自煉製的三顆靈丹。我當時服用了一顆,還有兩顆一直珍藏在身邊已被不時之需,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羿然道:“你傷勢既然痊癒,為何還要裝模作樣?當時我敗局已定,已用不着你多費這番心思,難道…”
“聰明,平靈王不愧當世人傑!”李靖鼓掌讚了一句,漆黑如夜的虎魄魔刀現於掌中,臉上神轉為冷厲,“不過,這些便與你沒有關係了。”羿然從肩頭斬下弓,但神火箭先前已被李靖收走,只能將一支煉鐵箭搭在弦上,厲聲喝道:“諸位,今我等已無退路,唯有死戰求活,殺!”隨着“殺”字出口,鐵箭離弦向李靖,船上的眾人都是羿然的絕對心腹,見他率先動手,都將對李靖的畏懼拋開,奮不顧身地揮舞刀劍直撲上來。
李靖揮刀將鐵箭格飛,腳踏奇步面撞入人羣,幽黑的刀光如一位書畫大家肆意潑灑的淋漓墨汁,玄奧的刀法帶着説不出的優美與殘酷,輕鬆收割着一條條人命…
半晌之後,李靖緩緩收刀,環顧四周,整艘船上除自己以外再無生人,甚至沒留下一具屍體,所有人都被虎魄魔刀斬殺併噬了一身氣神後化為飛灰隨海風消散。他俯身將那柄樸拙無華的神弓拾起,搖頭輕嘆一聲,轉手收入囊中與神火箭放在一處。
此次平叛格外迅速,前後不過耗費半年的光景。朱登父子消弭了心腹大患,自是對李靖不盡。等李靖率兵返回靈陵城之後,朱登親自到城外三十里相,見面之後拜謝不已,並殷勤地請李靖入城赴慶功宴。
見對方情真意切,李靖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便將自己那三千人馬駐紮在城外,只帶了幾個晚輩和十餘名親兵,在朱登的引領下來到城中。
眾人來到朱登的東靈侯府,朱登先登上幾級台階,向着府門抬手虛引,滿面含笑道:“李賢弟,請進!”李靖抬頭看看修建得恢弘壯麗的侯府,臉上忽地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朗聲道:“朱兄,你這侯府進倒容易,小弟卻擔心有進無出!”朱登神一變,強笑道:“賢弟莫開玩笑,酒宴已經備好,快進去罷!”李靖大笑道:“小弟曾聽過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朱兄,以你的秉,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小弟並不奇怪,只是奇怪你哪來的信心可以將小弟收拾下來!”見對方確實看破自己的用心,朱登也不再虛與委蛇,疾奔幾步遠遠離開李靖,大喝一聲:“我兒何在?”稍遠處的幾個街口之中同時湧出大批伏兵,由朱家五子率領着衝到侯府門前,裏外三層將李靖這十幾人團團圍住。
李靖目不斜視,只望着朱登笑道:“只有這些麼?朱兄休怪小弟坦白,雖然小弟有傷在身不便動手,但憑我這幾個子侄,你怕也留不住小弟!”朱登尚未搭話,侯府之內有一人朗聲笑道:“若是再加上我們二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