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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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招手收回寶塔,而後稍稍一傾將藏在塔內的哪吒和敖鈴放了出來。
兩小雖在寶塔之內,卻清楚地看到了整場大戰的始末,目睹了李靖大展神威將三名還丹之境的強敵一一斬殺,心中實已對他崇拜至極點。
“爹爹,”哪吒一下竄到李靖身邊,扯着他的手臂搖晃道,“這三個妖怪的修為似乎都不再你之下,為何反如此輕鬆的被你斬了?”李靖收了寶塔和長刀,伸出手掌摸了摸兒子的頭頂,搖頭笑道:“首先,此戰我實已竭盡所能,勝得絕不輕鬆;其次,決定戰鬥勝負的不僅是雙方的修為深淺,戰略施用是否得當,所擁有法寶威力如何,同樣是影響戰局走向的重要因素。”哪吒回想一下父親與敵人手的情形,深已為然地連連點頭,心中不由愈發崇拜父親。
“叔父,”敖鈴也來到李靖身邊,指了指那龐大的蛟龍屍體道,“這壞蛋的屍身該如何處理?”
“當然是將他扒皮筋,如此方消我心頭…哎喲!”哪吒想也不想地開口便答,一語未畢,便被李靖屈指一個爆栗鑿在頭上。
李靖笑罵道:“小小娃娃,怎地戾氣如此之重?對敵人手下留情,那叫作愚蠢;但殺人不過頭點地,敵人已經死了,又何必再作賤他的屍體?”哪吒抱着腦袋跳開幾步,低聲嘟囔道:“既説對敵不可手下留情,那為何要放另外四人離開?”李靖搖頭不語,卻沒有解釋自己縱放雪嶺四聖的原因。
他轉頭看看焦青的屍體。輕輕嘆息一聲,抬手向着海底輕輕一指。
隨着一陣隆隆聲響。海底登時裂開一條寬兩丈長數里、深不可測的巨大溝壑。
焦青龐大的蛟龍之軀隨着向溝壑中傾注的海水沉了下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李靖抬手再指。那溝壑緩緩合攏,不多時便已完全平復,看不出絲毫痕跡。
哪吒見父親將焦青安葬,很是惋惜的連連搖頭。等父親收了手,問道:“爹爹,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李靖沒好氣地道:“做什麼,自然是回家!此次因你們亂跑而出的亂子不小。鈴兒那邊必定是要被他爹爹足的。至於你麼,為父我倒是沒什麼所謂,但你孃親那邊怕是沒那麼容易矇混過去!”兩小聞言。兩張粉的小臉都跨了下來。
李靖先將敖鈴送回東海龍宮。聽説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敖光不由後怕不已,果然如李靖所料,不顧敖鈴眼淚汪汪地扮可憐,立即叫人將她送回後宮,給王妃好生看管起來。
之後敖光不免追查此事的始末,很快便查出那鰻魚將軍鰻勤的不妥。
只可惜那鰻勤極為滑溜,得知李靖將敖鈴送回來時便想到自己怕是要大禍臨頭,提前一步逃之夭夭。
敖光雖怒。卻也只能傳下詔旨並知會三位兄弟,在四海之內懸賞嚴拿此賊。
離龍宮返回陳唐關之後,早從高明和高覺那裏得知一切的殷雪娘正盛怒以待。
見到母親面沉似水地坐在房內,哪吒心中惴惴地上前見禮。滿臉賠笑地喚了一聲:“孃親!”心中盤算着如何花言巧語逗母親開心,以減輕甚至避過她的懲罰。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和丈夫,想到先前聽高明和高覺轉述的令她此刻尚心有餘悸的整件事的前後經過。殷雪孃的滿腔恐懼和怒氣登時化作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看到母親落淚,小哪吒登時慌了手腳。已經想好的説辭盡都拋諸腦後,急忙在殷雪娘面前跪倒。扯着她的裙角央告道:“孃親,孩兒已經知道錯了。你若是生氣,不管如何打罵孩兒,孩兒都甘願領受。只求孃親不要傷心。”殷雪娘哽咽道:“你一出生便如了不起,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你孃親不過是一介凡人,有什麼本事打你罵你?只是為人子者,首先當明白一個‘孝’字。你如此任意妄為,不僅使自己置身險地,更累得你父親為你輕身涉險。難道你就未曾想過,若是你身遭不測,你的父母親長該是如何傷心絕?更有甚者,若是你父親因你而有什麼閃失,你心中就不會自責麼?”哪吒一下愣住,他先前只看到父親威風八面大殺四方,卻沒有想到父親在得知自己遇險之時便毫不猶豫地孤身前來救援,以至於落入焦青佈下的陷阱之中,實在是一件極其危險之事。
抬頭看看走到母親身邊,正低聲安她的父親,哪吒忽地清晰地受到這個整和自己嘻嘻哈哈的父親對自己的一片慈愛之心。
“孃親,孩兒真的知道錯了,只請孃親重重責罰!”哪吒老老實實地向母親認錯。
殷雪娘已在李靖的勸下收住眼淚,望着哪吒道:“孃親也不打你罵你,從今起,你便在自己的房中閉門思過罷。沒有孃親的准許,你絕不可踏出房門半步。你若敢什麼法術偷跑,以後便不要再認我這個孃親了!”
“孩兒遵命!”哪吒聽母親説出如此重話,哪裏還敢討價還價,當即安安分分地回到房間,關了自己的閉。
數後,李靖和殷雪娘生辰。被母親恩准出來放風的哪吒抓住機會,在筵席上獻上自己親手採來的一對五彩珊瑚樹,總算博得母親一笑,稍稍放寬了對他的管制,獲准在府內走動,卻依然不許踏出府門半步。
天活潑的哪吒簡直要悶到發狂,只能一天到晚纏着李靖,要他傳授自己武藝道法。一來哪吒本身的基悟都是上上之選,二來李靖對兒子自然是傾囊而授,如此一來,在遭足的這段時間,哪吒的藝業倒是突飛猛進。
這一天李靖陪哪吒在花園練了一會兒武藝,兩父子正在休息説笑之時,忽有人來向李靖報説有一封密信須侯爺親自簽收。
李靖要哪吒繼續用功,自己來到書房,見一個面貌平凡的中年漢子正在門外垂手等候,便揮退隨行之人,而後單獨喚這人隨自己一起進了書房。
等李靖在書案後坐好後,那人上前施了禮,隨即起衣襟,將邊沿的針腳撕開,取出秘藏其中的一封信函,雙手呈給李靖。
李靖接過信函,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確定封口的火漆並無異樣之後,便含笑吩咐這人先退下休息。等他退出書房,才將信函拆開,展開信箋細細閲讀。
反覆讀了幾遍,李靖臉上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輕嘆自語道:“一個人走黴運能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奇葩了”嘆息之後隨意將手一抖,那信箋無火自燃,轉眼之間化為灰燼。(未完待續。。)